天地敕封令：蒼原城隍傳　１２２　省區大人

１２２：省區大人 三天後，終於回到蝦宜村。 哥哥回去看察廳日夜消化公文，杜豐和葉沙被關進大牢，我也開始處理家務。 然後我忘記經過幾天，大約三天四天吧，那天下午大約二點，一個大官的隊伍，大搖大擺走進蝦宜村，直往看察廳過去。 我在家裡廣場收衣服，準備迎接哥哥下班回家。 吳嬸和張姨慌忙跑來：「夫人！夫人！」 我問：「怎麼啦？」 她們說：「省區大人駕到看察廳，和大人吵起來啦！」 正是吳四娘那個案件，也在官府集合討論的省巡撫，哥哥的頂頭上司。 我恍惚了：「什麼？吵起來？」 她們：「反正夫人快去！」 我完全管不上那麼多，拔腿就跑，一路跑往看察廳。 只見大門外的道路，果然一長排的大官隊伍，警衛也嚴密看守。 我走進大門之後，幾位文職大哥聚在大門附近，憂心交談此事。 他們看見我，趕緊圍上來問候：「夫人！」 「到底怎麼回事？哥哥在哪裡？」 文職：「大人和省區大人正在大牢。」 我快步走去，進入石磚牢區。 隨著走近，真的有爭吵聲。 進入牢區，看到哥哥和省區大人站在杜豐的牢房前，大聲爭論。 我安靜聽著，試圖瞭解省區大人怎麼會出面要人，並且和哥哥爭吵？ 省區：「把杜豐移交省府，由我接手審理此案。」 哥哥：「大人，不可！」 省區：「放肆！我可是你的頂頭上司！」 哥哥：「八條人命，引致幽鬼夜哭！窮凶惡極殺人犯，不能輕易釋放！」 省區：「我什麼時候說要放他？」 哥哥：「現在大人沒有這個意思。待得押回省區審理，大人必定宣判無罪！」 省區：「如果杜豐真的有罪，我怎敢放他？」 牢房內的杜豐，跪著猛磕頭：「父親！小兒無辜啊！真的無辜啊！被大膽妄為的看察使又逼又打，陷害死罪！」 哥哥：「大人，令公子身上，的確八條血債，亡魂夜哭！」 杜豐：「父親，你一定要救救我！你在外只有我這個兒子！如果冤枉被斬死，杜家真的要斷後！」 省區：「野種孽子！不好好待在家裡，外面亂跑，才會給我惹出這樣的風波！」 杜豐猛磕頭：「父親救命啊！」 聽到這，我總算瞭解情況，差點站不住。 大家都知道，省區大人沒有兒子，家裡只有二名女兒，都已出嫁……但是連我在內，直到現在才知道，省區大人在外還有這名私生子，一直藏在民間，養到這麼大。 這才是東嶽大帝真正給哥哥的試驗，想看哥哥到底會如何面對這件事…… 省區：「看察使，你交不交人？」 哥哥：「大人恕罪，不交！」 省區：「由不得你不交！來人啊，開牢房，接運嫌犯杜豐前往省府，由我親自開堂審案，辨別清白！」 省府下吏：「是！」 哥哥身擋在牢門前：「慢！！！！省區大人！你若執意如此，最後別怪下官了！」 省區：「你又能如何？」 哥哥：「大人如真帶走重犯杜豐，放他無罪離去，下官只得送出四百里加急文件，上告朝廷！」 哥哥身為三品官，有資格向中央送出四百里加急文件。（約二百公里） 也就是文件每天最少送出四百里，一個快馬驛站又一個日夜趕送，直到朝廷。 省區臉色大變：「越級參我一本？你好大膽！」 哥哥：「下官膽子還沒有杜豐公子大！何況人命關天，如此多條人命！」 省區：「先不說杜豐和我什麼關係，你沒憑沒據，單靠自己得滿嘴鬼話，威迫無知下人說出幾句誣證，便要斬死秀才！你真說的過去？」 哥哥：「說的過去！八位被害亡魂，向下官夜哭喊冤，下官不辦，才真的是非不分，不知善惡！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何況良心！人之良心，天生俱來，天地賜予！比起害怕被大人責怪，我更害怕對不起天地賜予的良心，更害怕對不起渴望公理正義的被害者和家屬！」 省區：「好大口氣！當真不怕我先革你的官？」 哥哥：「下官官位，陛下金口御賜！大人革我的官，終究也得陛下面前交代！到時就請大人和下官一起，前往陛下面前分說明白了！」 省區：「你！」 哥哥：「望大人以亡者血淚為先，天下民心為首，公理正義為重，必然更為天下人敬重！」 省區不再和哥哥囉嗦：「來人！嫌犯杜豐帶回省府！」 哥哥依然擋在門前：「貢士在此，誰敢動我！」 的確沒有省吏敢動手。 省區大人，愛護獨子心切：「我和你同為貢士，就來動你！」 哥哥硬拉著牢房木柱，省區大人強要拉哥哥離開……真的拉扯起來！ 不論廳吏或是省吏，在場所有小吏，都嚇的跪下：「大人！大人！……」 哥哥：「大人，請不要這樣！」 省區：「大膽反抗！你才當官多久？以為自己在朝廷中央，究竟多少友人？再抵抗下去，我一定找足藉口把你官位革去，讓你永遠當個沒有實權的民間貢士！」 哥哥：「大人革我官位無妨，但請先讓公理正義獲得伸張！」 省區：「真敢橫挑強權！」 哥哥：「公理正義，和世間百姓悠悠之口，下官不敢橫挑！」 省區：「所以我就敢了？！」 哥哥：「大人，請三思！」 省區激怒，用盡全身力氣：「滾開！！！！」 省區大人，雖然已經四五十歲，不過看得出來平時有在運動，所以體格健壯。 相比之下，哥哥雖然年輕，卻沒有在運動，因此體格文弱，終於被狠狠拉開，拋摔到一邊地上。 所有小吏，深恐哥哥受傷，都嚇的停住呼吸。 在門邊看的我，無官無職，說穿到底不過小小民女，想勸阻又不敢靠近，只能努力喊停。 但是哥哥絕不放棄，趕緊爬起，要再撲到牢門前擋著！ 省區大人伸手接過，借力使力，轉個圈，把哥哥狠狠拋出：「呀啊啊啊啊啊！！！！」 這個借力一拋，把哥哥拋向後面的牢房，頭部狠狠撞上！ 『咚！』的一聲，清楚聽見。 哥哥立即軟癱，趴地，沒有任何動作，失去意識。 好幾秒，連省區大人在內，大家真的都傻了。 我趕緊衝去，讓哥哥枕在我的腿上：「哥哥！哥哥！哥哥！……」 哥哥閉著雙眼，微張著嘴，鼻孔流出血。 撞頭之後，鼻孔流血，絕對不會是好事。 我被嚇哭，一直喊：「哥哥！哥哥！哥哥！……」 屬於看察廳的小吏：「快點！快馬趕去村子，接林大夫過來啊！」 省府的小吏，驚恐萬分，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大人？！」 省區大人，肯定沒想到會這樣，滿臉不知所措。 我疼惜緊抱哥哥，看向省區大人，哭著問：「大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哥哥一直盡忠職守，努力發揚公理正義，難道真的有哪裡做錯嗎！」 省區：「…………」 我哭問：「我只有這個哥哥！真的只有這個哥哥啊！」 省區：「…………」 「哥哥！醒醒！醒醒啊！」 省區不再看我：「還不開牢房，把杜豐押回省府！」 省府小吏：「是！」 然後，省區大人移動腳步，去到葉沙的牢房前：「你就是葉沙？」 牢房內的葉沙，從頭聽到尾，嚇的跪趴成一團：「是……」 省區：「我們杜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為什麼做假證，陷害我的獨子？」 葉沙，猛發抖：「大……大……大……」 省區：「諒在你今天之前，不知道杜豐是誰，他的身份一直是我們杜家的秘密，我就不再責備你。總之，你的重病老母已經被我接到省府，我們杜家會好好照顧。剩下的，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 葉沙抬頭，看著省區大人，滿是哀求。 省區大人轉頭，走回來。 這時，杜豐已經被放出牢：「父親！」 省區大人，一巴掌狠狠打去：「荒唐畜牲！！！！」 杜豐被父親打，不敢吭聲：「…………」 省區：「回省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