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戰爭（聖女新娘）　０４６　不得近前來，因你所站之地已是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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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故事純屬虛構，請勿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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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新娘　４６　不得近前來，因你所站之地已是聖地　＝

昨晚的電話中，父親建議我與加百列他們站在一起，但又要特別小心，不能 完全相信他們……我試著先不想那麼多，反正父母他們全都要來此與我碰面，到 時這些事再讓他們處置，目前我只要確保瑩子與她所懷的孩子安全就好。

隔天一早，聖彼得廣場就人聲鼎沸，就算我處在教宗宮殿二樓完全密閉的空 調客房內還是聽的非常清楚，這群人應該都是想親耳聽下一任美國總統如同聖者 的神奇講演與親見現今教宗的教徒。

什麼都不想作的我只好趴在陰暗房間的床上休息，等討厭的白天過去。

本來有瑩子陪我閒聊，但當她問到昨晚撥回家的電話時我沒有跟她提什麼， 只說父母他們很好這類的，雙胞胎的事也沒有跟她說，決定這件事還是等父母親 他們來了再告訴她。

將近中午，蕾伊露女仕終於來到梵蒂岡，底下人群一陣歡呼，也傳來梵諦岡 儀隊也開始奏起梵蒂岡國歌：『教宗進行曲』與合眾國國歌：『星條旗永不落』 的樂聲，瑩子她就因為好奇而忍不住離開我身邊進到前廳，透過前廳的窗戶觀看 底下廣場，才不會讓我不小心被陽光照到。

房間內只剩我一個人，我孤獨趴在床上，懶洋洋，廳著廣場擴音機傳進來的 聲音，先是一名主教致詞、接著教宗短暫演講、換蕾伊露平和甜美的開始演講、 再演講、全程除了演講還是演講，對我來說很有催眠效果，讓我很快就在床上睡 過去，並且直睡到黃昏……

從床上朦朧醒來，我感覺自己的能力稍微恢復，窗外的廣場也不再吵雜，應 該是所有活動都已結束。

我慢慢從床上爬起，坐在床邊踏著地板，開始前後左右轉動頭部，作點暖身 操，順便讓自己清醒，然後重新穿好衣服，進到這房間內特別設立的小型浴室盥 洗，之後才向房門走去。

拉開房門，我看見除了瑩子與加百列他們，塔克那頭公牛也在。他正坐在前 廳中央的沙發上與瑩子和麗麗媽媽快樂閒聊。雀兒喜和亞瑟坐在牆壁邊的沙發椅 上，加百列依然沒有動作語言的站在角落靠著牆壁，雙手交抱在胸前，低頭閉著 雙眼，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死了？

雀兒喜看見我，立刻從椅上站起。

瑩子也從沙發上站起來，向我小跑步走來，挽著我的手臂，與我一起走到沙 發坐在塔克對面。

塔克微笑問候我：「阿爾卡德。睡的好嗎？原本我們正想去叫醒你。」

我忍不住埋怨：「不好。整個下午廣場那吵到死人都會醒來，根本不必等到 末日就能看到神蹟實現。」雖然之前我被加百列給弄活的確能算是神蹟就是……

塔克邊微笑邊搖頭，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我說的那句話，然後拿起桌上他自 己的咖啡，小喝一口。

這時雀兒喜恭敬幫我遞上一杯沒加糖與奶精的黑咖啡，擺在我面前的桌上， 以微笑對我問候，然後走回牆邊的沙發上坐回。看來瑩子一定有跟她說過我喜歡 純咖啡。而瑩子前面擺的……果然是咖啡牛奶，或者以比例來說該是牛奶咖啡， 讓我想起新婚當晚的事，不禁露出微笑。

我嘲諷的開口：「那麼，主教在這麼繁忙的時候放下偉大的總統女仕，前來 拜訪我們這群微不足道的下級平民，是因為良心過不去？」

塔克放回咖啡杯，不把我的言詞當一回事：「其實……總統女仕表示想見你 們一面……」

我對塔克明白表現出這種態度的表情：『看，我早就說過，她一定會主動找 我們。』

塔克保持微笑，開始詢問我與她之間的關係，想必剛才他一定從瑩子與麗麗 身上問不到什麼：「你們之前就已認識？」

在這件事上我沒有必要顧慮加百列，因為他一定認為我是從父親德古拉那得 知，而不是透過瑩子的共享夢知道她的身分，所以直接說：「不認識，但我知道 不少她的事，她也應該一樣知道許多我的事。」

塔克一定很想知道我們彼此知道什麼，但他沒有追問，只是微笑點頭。

我左右張望室內：「所以？看起來她不在？她不是想見我們？」

塔克回答我：「是這樣的，因為晚上我們在一樓的宴客大廳有舉辦一場晚餐 宴會，所以總統女仕她知道你還在休息，就改而決定邀請你們一起參加晚宴。」

「這樣啊……那我可要趁現在把皮鞋好好擦亮等你……」然後我拿起咖啡， 並因為剛睡醒的口渴，一口氣喝半杯。

塔克也只能呵呵笑著，搞不清楚我話中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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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的本來就是正式西服，古典又隆重，所有場合都能只靠這一套搞定，所 以我一點問題都沒有。

只是由於事出突然，教庭內沒有人真料的到蕾伊露總統會忽然要求我們的參 與，而且不到一個小時晚宴就要開始，沒有時間進羅馬城找適合瑩子身材的正式 晚禮服，所以她只得穿著目前所有的少數幾件服裝中最正式的淑女服出席。潔白 的直扣長袖上衣與暗藍色的長裙，看起來就像是只會讀書的乖乖牌高中生，跟其 他滿身流行服飾的少女比起來真是差太多。

而穿著像是落魄偵探的亞瑟、本來塔克準備好一套燕尾服讓他更換，但他卻 表示要一個人守在房間看護，擔心會有人趁機闖進來搞破壞，所以不會跟來。

沒多久，就有年輕神父前來敲房門，通知時間已到，塔克主教就領我們一行 人離開房間，進到走廊，搭電梯下樓。

這時一樓已經完全處於嚴密戒備狀態，可說每幾步就會看見有幾個人站崗， 並且大都是西方白種人男性，理著短髮，掛著單耳機，雙眼一直打量我們，看上 去就知道是貼身護衛。

這群人之中除了一路從美國跟來這裡的總統特勤人員，相信一定也有梵蒂岡 衛隊人員的存在，當然更少不了義大利政府特別派來支援的特勤人員，整個看起 來就像是一千隻勇猛牧羊犬的出動只為了保護一隻最寶貴的小綿羊，不讓大野狼 抓去吃。

再怎麼說，雖然梵蒂岡自成一國，但這裡終究算是義大利羅馬城中的一個特 區；要是合眾國總統在這裡訪問時有個什麼萬一，不論是遇刺或遇襲，她底下的 合眾國海軍航母艦隊肯定會全副武裝衝過來要人出來負責。而到時又誰能負責？ 當然他們只能努力不讓這種事有發生的可能。

看氣氛這麼沉重嚴肅，路上每個護衛都會將雙眼盯在我們身上監視，瑩子終 於緊張挽著我。

我微笑問她：「怎麼啦，小美人，緊張？」

瑩子看著我小聲問：「他們都是總統女仕的護衛人員？」

我很肯定的點頭回答：「嗯。」

瑩子小聲問我：「總統為什麼真的要見我們？昨天晚上我也以為你只是在跟 主教開玩笑……」

「好吧，我告訴妳，」然後我撥開瑩子的頭髮，將我的嘴湊到她耳旁，聞著 撲鼻香氣，小聲說，「總統想見的其實不是我，是身為聖子之母的妳。」

聽我說完，瑩子忍不住圓睜雙眼，很訝異。

我對她微笑點頭，非常肯定我所說。

瑩子更訝異看我：「她知道？」

我轉頭看向一直跟在背後的加百列，瑩子也回頭看著他。

我以正常音量對加百列說：「她知道吧？神父？」

加百列同樣沒看我一眼，也不理會我的嘲弄，只看著瑩子，沉默的對她肯定 點頭，以此表示一切……

塔克主教領著我們來到宴客大廳的雙門前，但門卻緊閉著，並有六名穿著西 裝的武裝人員與兩名年輕神父站在門前。

先是兩名護衛人員拿著一本門冊前來，確認我們一行人的名字都有在這本冊 內，並簡單搜查身體進行任何違禁品檢查，門外站立的那兩位年輕神父才微笑著 對塔克點頭致敬，然後幫我們將大門向左右拉開，使我們得以入內。

宴客廳裡面非常寬大，天花板有三具水晶吊燈，牆上沒有誇張的聖經故事油 彩畫，而是簡單的花紋壁紙。天花板角落的數具喇叭正播放著曲調輕快又不失莊 嚴的宗教古典樂。

室內左右各有一張典雅長桌直擺，深咖啡色，並整齊排上數十具精緻木椅， 兩邊加起來肯定可以坐二百人以上。

宴客廳正前方最裡面有一張同樣形式的長桌橫擺，並在最中間有一個跟其他 木椅不同的大位，一定是教宗的寶座，可以坐在那裡看到底下所有人與廳門。

我與瑩子步入宴客廳，站在門旁角落，不站進人群中，塔克也跟我們走去。

從角落這裡放眼望去，宴客廳內幾乎全是男性神職人員，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彼此愉快交談，普遍手中都少不了一個透明小酒杯，只有少數人員穿著西裝，如 果不是護衛或服務生，就是總統女仕的貼身人員。

瑩子一直緊挽著我的手，明顯沒見過這種大場面而非常緊張。

這時一名服務生右手端著銀盤，上面擺著幾杯葡萄酒或香檳，微笑向我們走 來，站在面前，等我們拿取。

我豪不猶豫的伸手拿杯香檳，塔克主教也跟著拿起一杯葡萄酒，但也只有我 們兩人而已，加百列安靜的沒有拿取，麗麗媽媽和雀兒喜修女更不用說。

瑩子看著銀盤上的玻璃杯，又轉頭看我，明顯擔心要是沒拿會不禮貌，我就 開口對服務生說：「她有孕在身，請給我果汁。」

服務生理解的微笑點頭，正要轉身離去，我忽然想到而叫住他：「等等。」

接著我轉頭看著一直站在我們背後的麗麗媽媽與雀兒喜修女：「果汁？」她 們全都微笑點頭，對我表示謝意……

最後，我看著加百列：「果汁？」

他依然不看我，只是雙眼緩慢掃視全場，完全對我無視，半句回答也沒有。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我怎麼一直有種感覺，這個大天使並不是因為個性冷淡 而沒有回應我，是非常討厭我，發自內心討厭我的存在，但瑩子的身邊又不能沒 有我的存在，所以只好以無視來面對我……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討厭我，就像討厭一隻毛毛蟲，反正我也不在乎，只 要別像那晚忽然對我動手就好，於是乾脆對服務生說：「請給我三杯果汁，」服 務生也立刻離開去準備果汁。

這時，人群中一名看來六十來歲，又高、又瘦、鼻子又尖彎到像禿鷹嘴的紅 衣神父看向我們這，然後他將手中的葡萄酒一口氣喝乾，放到偶然路過的服務生 盤子上，就對他原本的交談圈所有人點頭致意表示要離開，接著向我們走來。

他先和塔克愉快的彼此問候，然後對我微笑點頭致意，以尖高嗓音說：「相 信你就是阿爾卡德．德拉克先生。歡迎來到梵蒂岡，希望我們沒有招待不週。」

很明顯，這名像禿鷹的紅衣主教知道我是誰與我在一族之中的身分，於是我 也對他微笑點頭回禮。

塔克對我介紹：「這位是卡拉斯主教。」

我再對他微笑點頭致意，他也對我微笑點頭致意。

卡拉斯看向挽著我的瑩子：「孩子，妳就是瑩子吧？」

瑩子微笑回答：「是的。」

卡拉斯主教讚許的點頭：「孩子，聽說妳已有孕在身，要堅定，主必與妳們 母子同在，教廷可是對妳寄予非常深厚的期望。」

瑩子再點頭微笑：「是的。」

然後卡拉斯看著我：「阿爾卡德先生，相信你此番特意前來梵蒂岡一定希望 能有機會面見教宗，但教宗最近身體一直有點不適，下午歡迎蕾伊露女仕到來的 典禮過後，身體就又發起微熱，因此正在休養中，可能要過幾天後才能再幫你安 排。不論如何，我們還是歡迎您在這充滿喜悅的日子來到梵蒂岡，並且希望未來 我們能有機會好好的認識彼此並且私下多多詳談。」

我沒有回應，只微笑點頭回禮，畢竟能不能見到教宗我根本就不在意，但他 卻作出這樣的判斷，認為我可能會想找教宗談政治，由此可知這名卡拉斯主教是 個性非常直接的人，決斷力也非常迅速－－雖然其中有誤，聽他說的這幾句話就 知道，跟塔克比起來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至少塔克還會多問個幾句再作判斷。

這時，忽然人群內交談的聲音重歸安靜，我看到大廳中央的神父們從遠處開 始讓出一條路，並直通到我們面前，如同朝臣讓路給高貴的女王。

是蕾伊露女仕，她穿著如同古希臘白袍的輕柔晚禮服優雅走著，不會給人任 何壓力，且持續時對左右兩旁讓開一條路給她的神職者親切微笑點頭致謝，那些 神父或主教也報以微笑並微彎腰點頭致意。

她的左後方跟著一名很強壯高大的男人，粗曠有力，穿著正式黑色西裝，耳 上同樣掛著耳機，臉上半點笑容都沒有，一直嚴肅的以雙眼掃視所有人，好像每 個人在他眼中都有犯罪嫌疑，肯定是蕾伊露的貼身護衛，甚至可能是總統護衛隊 最高負責人……他們倆個人就這樣搭配看起來，可真有美女與野獸的味道。

來到我們前方五公尺左右，蕾伊露女仕終於滿臉充滿喜悅與感動並微笑看著 我身旁的瑩子。

瑩子發現她一直看著自己，周圍所有主教與神父也因為總統女仕主動前來見 我們的這行為，而好奇的保持安靜望向這裡。

瑩子不安的轉頭看我：「……阿爾卡德？」

我只能對她微笑，點頭，要她不必擔心。

蕾伊露終於來到我們面前站著，先是接受塔克與卡拉斯主教的致意問候，然 後一直感動又喜悅的望著瑩子好一會。

瑩子一直試著回以微笑，但因為緊張而顯的很僵硬。

幾秒後，瑩子主動放開我的手，雙手輕輕提起裙擺，決定對眼前的合眾國總 統行禮致意，一定以為她都沒有說話或行為就是在等自己的主動表示，但蕾伊露 卻伸出雙手，溫柔握著瑩子的手臂，然後親密抱著她。

蕾伊露抱著瑩子，充滿感動的說：「瑪莉亞，從那天痛苦的別離之後，終於 再次重逢了……真是經過好漫長的時間……我沒有一天不想到妳……」

瑩子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也肯定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能看我一會，然後也 舉起雙手輕輕回抱她。

所有神父與主教看到這情景，就算他們不知道瑩子到底是誰，至少他們會知 道瑩子是蕾伊露心中很重要的一個人，或許這就是蕾伊露要他們知道的？

將近一分鐘的沉默，蕾伊露才慢慢放開瑩子，但依然有許多話想說的樣子， 一直凝望她。

好不容易，蕾伊露轉頭看我，帶著親切微笑，並且很明顯正在觀察我。

我對她微笑，右手貼在胸前，貴族式點頭致意，她也同樣對我點頭回禮。

蕾伊露回頭再看向瑩子，開口想說些什麼，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在這裡，幾 公尺外的人群中忽然有一名服務生走出來，利用這機會從懷中迅速掏出一個漆黑 物體，毫無猶豫的對準蕾伊露的背影，但也或許目標是她面前的瑩子……

周圍的人看見他手中舉握的深色物體，都忍不住張口就要發出驚訝叫聲。

但這名服務生比他們驚叫的反應更快，他堅定大喊：「為了遠古真神！」就 要扣下板機。

一直忠心跟在蕾伊露左後方的大熊護衛聽到這句喊才發現不對勁，開始轉頭 看向大廳內想知道是誰喊那句話……反應和動作都太慢了……

那瞬間我正想驅動加速能力，把那個持槍的人制服，但又想到加百列一定能 處理，就又放心的打消主意。

果然，加百列立刻舉起右手，手指撥動，如同那晚對瑩子進行受胎告知所行 使的動作，這名持槍男人立刻被無形力量給撞上，倒到地上，動彈不得。

不過這名男人雖被制伏、事情並沒有就此落幕。下一秒，另一邊的人群中同 樣有人大喊：「為了遠古真神！」並立刻傳來響亮的『碰』、『碰』兩聲，明顯 是槍聲。

這瞬間，我看見加百列進到時間加速的世界，舉起的右手忽然消失又立刻出 現在槍聲響起的位置，張開手掌對著。

恐怕只有我看到兩顆漆黑子彈如同打進水中，在空中擊出清淡的水花波紋， 之後如同被水包住而靜止不動，跟著落到地上。

接著，又從另一個不同方向同樣有人大喊：「為了遠古真神！」跟著又傳來 數響槍聲。

加百列的右手同樣消失，瞬間出現並對著槍響的方位，每顆子彈在我們面前 三公尺的距離就無法再進，如同射進水中，衝力被完全抵消，並落至地面。

這整件事，前後不到五秒，另有兩名刺客朝我們開了五槍以上，恐怕沒有人 能料到檢查本該嚴密的場所竟會出現三名刺客……

自然，這時的宴客廳內已經陷入一片恐慌，主教與神父們驚恐尖叫，或是開 始亂竄，或是原地抱頭蹲下希望別被擊中。

而蕾伊露的大熊護衛本來想轉頭確認情況，卻在聽到槍聲後立刻喊著：「總 統女仕！」然後張開雙手像大熊般撲上去，將她與瑩子一起壓倒在地上，以身體 保護。這是他在這整件事中唯一作對的事，雖然加百列已經將局勢控制下來……

槍聲自然傳到門外，立刻被外面守候的護衛人員撞開，陸續衝進十幾個握槍 護衛，並邊跑邊大叫：「總統女仕！」「總統女仕！」「總統女仕！」……想找 出我們的位置。

我不擔心蕾伊露，畢竟看過加百列的所有表現，相信身為大天使的她就是被 人類製造的軍事飛彈打中也肯定沒事，我擔心的是瑩子與她懷裡的胎兒，多少還 是會擔心加百列會有意外疏漏，於是趕緊蹲下來，將壓在瑩子她們上面的那名大 熊護衛推開，見到依然被蕾伊露壓著的瑩子安然無事，不像有中彈受傷的樣子， 她也躺在地板上完全驚魂未定看著我，這才讓我放心。

大熊護衛被我的巨力輕易推開後也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掏出懷中的槍，看著 依然以身體壓著瑩子的蕾伊露：「總統女仕！有沒有受傷？」這時那群從門外衝 進來的護衛也圍過來，背對我們組成人牆，將我們與大廳中央的人群分隔開。

蕾伊露先是對瑩子微笑，然後慢慢爬起，以溫柔口氣回答忠心護衛：「謝謝 你，威廉，我沒事。」

瑩子跟著也想爬起來，但蕾伊露以手勢阻止她，我也蹲在她身邊對她搖頭， 要她繼續躺著，因為聽那幾聲喊可以知道子彈一定是對她而來，刺客又還沒被制 伏，還是保持低姿勢比較安全……

正好威廉也在這個時候轉身對其他護衛大喊：「總統沒事！至少有兩名以上 刺客隱藏在大廳中央的人群中！」

聽到威廉這樣大喊，原本護衛雙手握的槍是以四十五度角朝下成預備狀態， 這會又全一致以水平角度舉起槍，瞄準宴客廳中所有神父與主教，只要有人敢輕 易妄動肯定當場射殺，於是這群被瞄準的可憐神職者又是一陣驚慌並求告主名。

威廉轉身看著蕾伊露，伸出如熊的手，與另一名同為護衛的人員一起搭著她 的背就要護送她離開：「總統女仕！我們先離開這裡！」

但蕾伊露動都沒有動，如同千斤巨石，壯漢威廉與另一個男人合力都完全推 她不動，非常訝異，不由得回頭看。

蕾伊露溫柔對他們微笑，輕輕搖頭，表示她不離開，隨即轉頭看著加百列。

加百列回看蕾伊露，兩人在無言中彷彿交換了什麼訊息，於是加百列輕輕點 頭回應，踏步走上前，對眼前驚恐萬分的這群神父與主教們伸出雙手，如同提起 物品，將兩個人從人群中提出，並那被壓制於地的第一人。

一人穿著神父服，二人穿著服務生服裝，他們全騰空飄起，驚恐咒罵，如同 已被宣示他們就是開槍的刺客，雖然他們手上無槍……應該是開槍後眼見無法得 手，就於混亂中將槍丟棄於地上，並混在人群之中想拖一會時間算一會。

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加百列的行為舉止，畢竟我們站在牆角，反而所有人幾乎 全看著場中被提起的這三個人，看著這難以解釋的超自然現象，不由得看傻眼。 原本吵雜混亂的廳內，此時又重獲安靜，沒有任何交談言語。

所有持槍的護衛人員雖不知為何會有此異事，但還是直覺的認為他們一定就 是刺客，於是全將槍口高舉對向空中的他們，周圍的神職者們趕緊退開，更開始 有人意識到這是神蹟般能力的展現，看著這三人並開始在身上比劃聖十字。

這時，我忽然注意到加百列與蕾伊露像是領悟到什麼，她們的身體都僵硬停 頓一會，然後加百列以宏亮的聲音開口，打破寂靜，傳達主的訊息：「地的深處 在他手中；山的高峰也屬他。海洋屬他，是他造的；旱地也是他手造成。屈身敬 拜！在造我們的耶和華面前跪下！」然後幾乎與蕾伊露同時轉身面對我與瑩子， 在人群中率先單膝跪下。

雀兒喜修女也沒有說什麼，見到加百列跪下，同樣有所領會的默默低頭跪在 地上，雙手交握在胸前。

麗麗媽媽見加百列與雀兒喜毫無疑惑的跪下，就也跟著虔誠跪下成祈禱狀。

沒有多少人理會加百列忽然喊出口的這些話，與麗麗她們的行為，最多也只 是看著，甚至大熊護衛以為蕾伊露單膝跪下的動作是又有什麼突發狀況，於是著 急的又喊：「總統女仕！」伸手就要拉起她並隨時準備以身體護住她。

忽然，如同神的氣息，有溫熱微風發出，吹到他雄壯身上，吹進這個廳間， 吹到所有人，並有潔白的光開始照在我與瑩子頭上。

躺在地上的瑩子訝異睜大雙眼看著天頂，蹲在她身旁的我也抬頭望去。

所有人都必能看見，天慢慢開了，有神的光出現在我們上頭……

廳中間所有神職者見牆角出此異狀，先是睜大雙眼凝望好一會，接著又是一 陣騷亂驚呼，我們身旁的塔克更是驚訝唸出主名，更以手在圓胖身上比劃十字。

看這一切，這等神蹟、奇事、和大能，誰不知道是耶和華的手作成的？有眼 的，看哪，祂的神蹟何其大！祂的奇事何其盛！祂的國是永遠的；祂的權柄存到 萬代！萬王之耶和華啊……

忽然，我與瑩子搖晃一下，因為腳下動了，瑩子忍不住雙手緊抓我，趕緊爬 起來靠到我懷裡並驚恐呼：「阿爾卡德！阿爾卡德！」

我們的腳下竟然出現雲彩，撐著我們，將我們逐漸提領到空中，同樣有點慌 亂的我只得試著在這如同水球的雲彩中站穩腳步，並緊摟懷中的瑩子。

眾人看著我們，又是一陣驚呼，尤其是我們身旁的塔克主教，眼睛與嘴巴睜 大到不能再大……

所有人都看向我們與天上的光彩，就是那排持槍瞄準空中刺客的護衛也忍不 住轉頭望著我們。

而那被加百列弄到空中的那三人，也在我與瑩子被提往空中後，迅速落回地 面，發出摔落聲並驚恐咒罵哀叫。

護衛人員雖然又趕緊轉回頭去以槍口對準，但還是又忍不住回頭看著我與瑩 子所發生的異事。

那三名刺客驚恐的站起來並一起向門外奔去，護衛趕緊回頭重新瞄準並扣下 板機，卻沒有任何擊發，如同卡彈，或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子彈裝在裡面，甚至是 因為這裡已成聖地，人們之間所有會流血的事都不被允許……

刺客們抓緊機會奔出門，消失在走廊，加百列也立即站起來，迅速追去。

大半護衛氣急敗壞緊跟在加百列後面，並握著手中無法擊發的槍枝，一直試 著重新拉動槍機，深恐讓刺客脫逃會後患無窮，廳內只留下一小部份人依然以自 己的身體保護總統蕾伊露。

就在他們追去後，被撞開的兩邊大門如同被無形力量推動，又慢慢闔上，直 至完全關上，肯定無人能開。

雖然這又是一個無法解釋的神蹟，但所有人已顧不得那些刺客的離去與這兩 扇自動關上的廳門，亦如同忘記剛才發生的所有驚恐之事，只是望著我與瑩子。

塔克主教驚懼困惑抬頭看著我們，對我與瑩子伸出雙手，如同想摸我們腳下 的雲彩，並張口想對我們問什麼，忽然天頂的光中有充滿威嚴的聲音：『塔克， 不得近前來。因為你所站之地已是聖地。』

塔克不由得停下腳步，又是驚訝睜大雙眼看著這道光。

祂以不容質疑的口氣說：『我是亞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大衛 的神，唯一的神。』

宴廳內完全安靜，沒有任何人回應，想必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就算這 群神職者幾乎已經決定將此生獻給自有永有的唯一，真見到耶和華也肯定不知道 該怎麼回應？

尤其他們一定只預期這會是一場國宴級的餐宴，不會有刺客出現開槍，更不 可能會親眼見到那自有永有的唯一降臨此地……

完全的無聲中，瑩子靠著我，看著天上的光，然後驚訝看著我。我知道她想 問我什麼，所以我對她無言微笑並點頭，讓她知道心中所想的正確，並試著要她 不再緊張。

底下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除了那原已虔敬跪下的女性，全都只能 傻傻看著天上的光與被提到空中的我和瑩子。

將近一分鐘的靜默，忽然有一名左臉頰上有刀疤的紅衣主教，不知哪裡來的 大勇氣，竟敢從充滿猶豫的人群中站出來，看著我與瑩子，看著天上的光，以代 表眾人心中疑問的態度開口問：「我們怎麼知道祢真是我們的主？而不是試探人 的邪神撒旦？」

這名指耶和華為邪神撒旦的紅衣主教，他充滿勇氣的疑問所得到的回答就是 天搖地動，彷彿發生大地震，甚至宴客廳美麗的牆壁都開始龜裂，木椅倒地，木 桌迸裂，玻璃窗碎裂，天花板的水晶弔燈劇烈搖晃，我與瑩子眼見底下所有依然 站立的人再站不住，只得驚恐尖叫的逐一躺倒在地。

耶和華在巨變中憤怒大喊，瑩子驚的緊縮進我懷裡，因為我們都能感到內臟 跟著震動，如同無形的衝擊波正擊打著軀體每個部位，直擊打到靈魂裡：『這人 藐視我要到幾時呢？我在你們中間行了這一切神蹟，你們還不信我要到幾時呢？ 誰造人的口，誰使人口啞、耳聾、目明、眼瞎？！豈不是我─耶和華？！那撒謊 的人必逞驕傲輕慢，出狂妄的話必攻擊義人；我要他的嘴啞而無言！』

好不容易，耶和華的憤怒終於消去，地面不再震動，室內亦不再毀壞，只有 碎裂物體的輕薄塵埃飄在空中……

內外的雙重震動雖然已經平息，所有神父與主教只能重新爬起並趕緊趴拜在 地上，再不敢抬頭，只是發抖，甚至場中只聽的到受不起真神耶和華巨怒這等刺 激的神職者、趴在地上打顫的聲音。

相信已經不會有人再懷疑這就是耶和華的降臨，那自有永有的唯一。

那臉上有刀疤的大膽主教驚恐重爬起來，雙膝跪地，手掌交握在胸前懺悔， 張口想說話，懇求光中的主饒恕他的大不敬，但他卻說不出任何聲音，他忽然啞 了……不只啞巴，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如施洗約翰的父親撒迦利，只因不信， 必啞巴，不能說話，直到成就的日子。

他驚恐一直開口，試著想說話，或發出任何聲音，但總是像水中的魚，張合 雙唇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還是只能在眾人驚恐的側視注目下，趴拜回地上，動 都不動，又驚又懼，淚流滿面，滿心的懊悔。

不久，又一股溫和熱風吹拂，吹散空氣中的塵埃破片，耶和華已平息憤怒， 溫和的說：『尼路，不要懼怕，抬起你的頭。』

這名臉上有刀疤的啞口主教尼路只是驚恐的直搖頭，不敢再直視神的面，亦 不敢再試探耶和華─他的神。

耶和華溫和的說：『尼路，不要懼怕，抬起你的頭。』

終於，尼路慢慢抬頭，臉上滿是驚恐與懺悔的涕與淚。

耶和華說：『尼路，我不忘記你曾經的窮困，不忘記你曾經的苦楚，你的生 命全為我看盡。今後你不當再從惡人的計謀，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褻慢人的座 位，不爭奪權利與虛名，當為啞巴開口，為一切孤獨的伸冤。你當開口按公義判 斷，為困苦和窮乏的辨屈，為弱者行義，這是我的立意。』

趴拜在地上的尼路抬頭看著天上的光，張口又試著想說什麼，並且終於又能 發出聲音，邊哭邊說：「我的神啊……我樂意照你的旨意行，我的口將只為公義 貧困和弱者而張……你的律法必永記在我心裡。」

眾神父與主教們雖低垂著頭，但亦忍不住左右互看彼此，驚恐呼氣，親見這 一切只曾記載於聖經之中的眾多神蹟發生在眼前。

光中的耶和華對眾人說：『我揀選的後裔，我地上的子民，抬起頭，抬起你 們的臉。』

沒有人敢抬頭……

溫和熱風吹進人群，耶和華再平和的對他們說：『我揀選的後裔，我地上的 子民，抬起頭，抬起你們的臉。』

終於開始有人逐一恭敬抬起頭，望著光中的耶和華。但有更多熟讀聖經的人 決定以雙手蒙臉，如同何烈山上的摩西，蒙上臉，因為怕看神，成褻慢人……

祂說：『我曾將我的愛子帶給你們，但他被藐視，被人厭棄；多受痛苦，常 經憂患。他被藐視，好像被人掩面不看的一樣；你們也不尊重他。他誠然擔當你 們的憂患，背負你們的痛苦；你們卻以為他受責罰，被我擊打苦待了。哪知他為 你們的過犯辛偣，為你們的罪孽壓傷。因他受的刑罰，你們得平安；因他受的鞭 傷，你們得醫治。不知你們都偏行己路；使你們眾人的罪孽都歸在他身上。他被 欺壓，在受苦的時候卻不開口；他像羊羔被牽到宰殺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 下無聲，他也是這樣不開口。因受欺壓和審判，他被奪去，至於他同世的人，誰 想他受鞭打、從活人之地被剪除，是因我百姓的罪過？』

聽到天主耶和華如此說，許多本就虔誠的神職者又忍不住低下頭，發出懺悔 的哭聲，為了主基督所受的那全部苦難竟從天父口中盡數道出……

天頂又有一道明亮聖潔的光發出。先是照著底下趴拜人群，之後緩慢移動， 移向我們，照耀緊依在我身旁的瑩子。

瑩子雖然信仰虔誠，但還是不由得更緊的靠在我懷裡。

忽然間，在我眼中，在這所有人眼中，瑩子彷彿被這道光浸透、染透、如同 她的頭上已披上白的頭巾，穿著水藍色外袍、與粉紅色樸素衣棠的女性，悲傷與 慈愛的女性……

看來完全像是身披日頭、腳踏月亮、頭戴十二星冠冕的瑪莉亞，聖子之母。

底下的他們，沒有以手遮臉的，都忍不住發出充滿驚嘆讚美聲，於是更多遮 臉的人試探張開手指，從手縫中見此神蹟。

天上耶和華告訴他們：『末世臨至，我要再把我的子與她的母瑪莉亞帶給你 們，將他們交進你們之中。在你們的一切喜樂中，他們同享喜樂。在你們的一切 苦難中，他們也必受苦難。如此，我必永與你們同在。要切記……要切記……』 並持續迴蕩在廳房中，如在深遂山谷。

瑩子似乎沒發現自己衣著上的改變，只是驚恐依著我，看著底下這些趴拜在 地的民抬頭仰望她，然後聽他們堅定的回答耶和華：「阿們。」

之後，耶和華再無任何話語，天上的光逐漸消去，瑩子身上的服飾又變回原 來那件清純少女服，我們也緩緩重回地面，雲彩跟著消無蹤影。

蕾伊露知道那永有自有的唯一已經離去，於是率先在人群中站起，然後他的 大熊護衛與其他護衛們都跟著站起，滿臉驚疑困惑，不知道接著該怎麼辦。

其他依然趴拜在地的神職者，包括麗麗媽媽與雀兒喜修女，全都不敢貿然站 起，小心又充滿恭敬的仰望我們，尤其是我身旁同樣不知所措的瑩子……

這時，我注意到趴拜在我們面前的肥胖塔克主教，以臉上同樣淌著淚的面仰 望我們。

於是我看著他，他滿是訝異仰望我，然後又小心的仰望瑩子。

最後，我露出打算捉弄他的微笑，猶豫著是否該輕輕抬起我的單腳讓他看皮 鞋，並對著他左右晃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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