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3/01/23發佈於 2023/01/23閱讀時間約 35 分鐘

方舟戰爭（聖女新娘）　９９　愛情，誰都不曾看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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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新娘這部小說純屬虛構，請勿當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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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卡德的心，真是搭上了一輛稱為『黑暗』的特快車，一路往更深層的黑暗世界急速衝去，眼見無人可以制止，即將一去不回頭……

＝　聖女新娘　９９　愛情，誰都不曾看過的模樣　＝

阿爾卡德情緒嚴重失控的事，很快的所有相關內部人員都知道了，尤其是與他最親密的德拉克家人，全對他的行為充滿驚訝，主要是眾人都知道他一向是有高度自制力的人，也一直表現出相當的情緒掌控能力，所以很難相信他會做出這麼充滿破壞性的失控行為。

當瑩子從募款晚會回到自己房間歇息，在聽到以麗麗為首的修女媽媽們委婉告知這件事後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知道阿爾卡德會有這麼暴力的行為一定是因為自己……

事情看起來已經越來越走樣，就是單純的瑩子都看的出來，因此她是真正不知所措又擔心：「媽媽，怎麼辦？」

當然媽媽們也不知道，只得一群人帶著瑩子浩浩蕩蕩擠進德古拉夫婦的房間商量這件事，不過同樣在場的薇蘿娜也只是微笑安撫：「先不必擔心，讓他發洩一下，再給他幾天時間靜一靜調整心情，我想很快就沒事了。」

身為德拉克家主智囊的她既然都這樣說，眾人也只好這樣接受，希望阿爾卡德的心情能盡快恢復平靜，重新回到瑩子身邊。

而阿爾卡德也的確從瘋狂破壞房間的暴行之後就又陷入沉寂，整天只是待在這間凌亂的房間沒有離開，也沒有再跟任何人說過半句話，不是晚上一個人坐在還算勉強能坐的藤椅看著窗外的雅典市夜景，就是白天躺在床上不知是睡或醒。

另外，瑩子也在募款隔天之後，因為所有需要的車輛和器材都從德國送到，就這樣又開始以聖母瑪莉亞的身份在雅典城週遭進行活動，諸如拜訪安養院或是醫院之類的公益行為，所以又忙到幾乎白天和下午沒有一刻閒，只有晚上才能稍微喘口氣，暫時得已將丈夫的事拋到一邊。

就這樣，三天飛快過去，經過幾天低氣壓的沉寂，好不容易，這個自我封閉的男人終於打破沉默。

當時包括教宗在內的教廷人員都在場，正是晚飯後愉快的閒聊時光，身為丈夫的阿爾卡德忽然敲門並讓門外站崗的騎士代為轉達要求進入套房客廳的請求。

『看來他的心情總算恢復平靜，』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樣想著。

瑩子趕緊綁上領巾遮蓋雙眼，就連月香也忍不住為瑩子喜悅，與大家一樣認為阿爾卡德終於氣消了，願意出來跟大家好好談談，尤其是瑩子。

就這樣，待瑩子準備完畢阿爾卡德才進入客廳，依然穿著貴族般典雅隆重的西裝，手上拿著筆記電腦，不過卻是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是高興或是不悅。

在眾人注目下他就這樣一直以冰冷雙眼看著瑩子，沒有看其他人一眼，安靜走到瑩子正對面的沙發前坐下，將筆電擺在大腿上掀開，當著眾人的面敲動手中鍵盤對身為妻子的女孩開口，完全無情提出要求，還是以高高在上的藐視態度：「我只有這句話想跟妳說，妳給我去作性病檢查。」

眾人期望盡階落空，原本以為是言歸於好的夫婦閒聊，結果竟然是：『妳給我去作性病檢查……』

這句話如同音波的黑洞，使客廳內所有聲音完全沉寂。

包括修女媽媽在內的教廷相關人士與月香，臉色一整個發白。

說起來，凡人有誰敢對懷有神子基督的聖母瑪莉亞提出如此要求？這可是非常有可能遭來天譴的……

這幾天為了小弟一直到處搓圓這件事的薇蘿娜，臉色更是一整個暗沉下來。

為孩子這句話強忍笑意的德古拉，趕緊伸手蓋住懷中小可愛的嘴，阻止她天真好奇的問：『性病是什麼？』

不過努力保持沉默好幾天的卡蜜拉再撐不下去，提著華美的維多利亞風格長裙站起來：「你這孩子到底又怎麼了？！」由這句話開始對孩子劈哩啪拉猛罵，有如砲兵對明確的敵陣地展開地毯式狂爛轟炸。

被狂爛轟炸的阿爾卡德也完全有心理準備，面無表情闔上筆記型電腦拿在手中，一句話不再多說的果斷轉身離開，連同背後緊追不放的母親一起帶走。

隨著通往飯店走廊的房門關上，卡蜜拉陷入極度瘋狂的罵聲迅速遠去，房間內的眾人只能沉默看著極度驚訝的瑩子。

如同雷擊，被當眾提出如此要求的少女動都不動。

她清澀臉上驚訝表情慢慢退去，以尷尬神情取代，夾雜著清淡的苦澀笑容，明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房間內這所有人。

瑩子試著以微笑化解尷尬，但卻又笑不出來。因為這時的她真的就像被矇住雙眼的犯人，毫無辯解機會的忽然一句話就被阿爾卡德當眾宣判淫蕩然後處死。

接著，果然眼巾開始濕潤，她又開始哭了，充滿被極度羞辱的無助感……

不論瑩子的身份是什麼，這句話的殺傷力對任何女性來說都是非常大的，尤其是像這樣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口，真是完完全全的羞辱，更再次把她的傷口剝開來，血淋淋的。

一直默默坐在牆邊等待服侍聖家族的雀兒喜修女、親眼看聖約瑟這樣對待聖母瑪莉亞，真是覺得又難過又難以置信，畢竟阿爾卡德一直給她很溫和深情的感覺，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男人。

另外反觀起來，塔克主教的修養沒有同為神職者的教宗那麼好，也差點就要跟著卡蜜拉一起追上去理論，為聖母瑪莉亞出一口氣，但又顧慮到阿爾卡德與天主之間的關聯此事未明，加上知道就算自己真的追去理論，阿爾卡德也一定會以各式嘲弄話語回擊，不會有任何建設性，所以還是只能坐在椅中狂用鼻孔噴氣。

不過比起塔克，凱薩琳修女媽媽明顯比較大膽，她與其他修女們一邊圍在瑩子身邊安慰她，一邊開口猛罵，好像已經不管這麼無情又缺德的阿爾卡德到底是不是天主耶和華了。

總之，看來阿爾卡德依然是把雙刃劍，充滿了傷人的危險性…… 　　．　　．　　．

就這樣，隔天下午三點，二姊薇蘿娜也不敲門，直接拉開房門走進阿爾卡德陰暗的房間，然後轉亮電燈。

床上躺著的阿爾卡德立即恢復清醒爬起來，看著二姊站在床尾，沒有好臉色的將一個牛皮紙袋拋過來，只得趕緊伸手接過。

「這是你要的性病檢查，昨晚小妹邊哭邊為你緊急抽血送去驗的，我才剛從醫院把這些基本報告拿回來，報告上說小妹沒有任何問題，我相信過幾天之後的詳細報告也不會有問題，」薇蘿娜以非常冰冷的眼神瞪他，「這樣你滿意沒？」

阿爾卡德看了手中紙袋一眼，也沒有拆開，直接轉手丟到床頭櫃再抬頭看著二姊半句話不說。

「你的表現真是讓人失望。姊姊相信你是成熟的大人，所以這幾天要求大家不跟你說什麼，認為你會自己好好想，但看你昨晚的態度又完完全全只是個任性小孩，還越來越過份，所以今天我一定要跟你把話說清楚。」

「姊姊想說什麼？」阿爾卡德冷冷的問。

「今天是小妹個性太好，又對教義太虔誠，你才能這麼傷害她，否則一般女孩早狠狠打你兩巴掌離開了，知不知道？」

「所以？」阿爾卡德平靜的不當一回事，更好像在表示：她想走就走啊。

薇蘿娜不理他暗藏的態度：「你真的都不覺得昨晚的話有多傷人？」

「我只是乾脆說出該說的。」

「少來！我就不相信沒有更婉轉的說法。你根本是有意傷害小妹！」

「我為什麼要傷害她？」

「因為你就像任性的孩子，某天忽然發現自己心愛的玩偶可能被討厭的小朋友拿去玩過後，就賭氣的再也不跟玩偶一起玩，還開始說那個玩偶的壞話。」

阿爾卡德以鼻息輕噴一口氣，然後平靜辯解：「首先，傷害她對我沒好處，那不是我的意思。第二，我沒有對不起瑩子，是她的行為對不起我們家，我不高興的是這點。」

「別再來這套，不要忽然轉移話題順便把大家都拖下水，我們家除你之外沒有人責怪過小妹，相信就是艾莉娜和蜜西卡從你那艘船回來知道這件事也一樣，她與孩子都能平安回來才是我們最在意的事。」

「既然你們不在乎這個家族的名聲，我也不會勉強你們在乎。」

「先生，誠實點吧，這件事從頭到尾都無關我們德拉克家的名譽，有關的話還需要你出面嗎？負責這些事的我早先你一步站出去處理了。你就乾脆承認是因為你的大男人心態覺得小妹可能被其他男人佔有糟蹋過，感覺她好像被弄髒了，所以你就不想要她了。」

阿爾卡德皺起眉頭：「不是因為這樣。」

薇蘿娜雙手叉腰，表現出要好好跟小弟談到底的決心：「那你幹嘛忽然要小妹去作性病檢查？你的表現根本就是這樣！」

因著二姊這麼尖銳高壓的逼問，阿爾卡德不悅的回答：「我要她檢查，只是怕有個萬一，不希望就這樣感染到胎兒。」

「鬼扯！你什麼時候關心過她懷的小孩？你不是一直懷疑孩子不是你的？」

「好吧，如果妳想跟我說這件事，我們就先來說這件事。我是真的非常懷疑這件事，孩子是誰的完全不能肯定，有誰敢說那真是我們家的孩子，還是不知什麼時候被偷播的野種？」

「就算是被偷播的種好了，小妹現在已經過了墮胎黃金期，想拿也沒辦法拿掉，你這樣一直疑心疑鬼就會有什麼好處？！」

「我只是不想養不是出自自己的野種，我說的夠清楚沒？」

「你擔心什麼？要是出生後發現真的不是你的孩子，到時只管丟給教廷，他們一定很樂意接手。」

「丟給教廷？你們真的能做到？這幾個月看你們期待成這樣，我怕到時你們還是會自願的繼續去淌這個渾水。」

「你要找藉口也找一好一點的來聽。如果真的不是你的孩子，我們也不可能笨到去養，好嗎？」

「就算那樣好了，那我莫名其妙被戴綠帽該怎麼辦？今後在教廷面前我的面子又要擺在哪？再說到時瑩子又該怎麼辦？她就能離開那個孩子嗎？另外昨天我會要她去檢查，就是怕最後如果發現真是我們家族的孩子，瑩子又可能被染到性病，沒有人承擔的起這樣的錯誤！」

「你講的話真是矛盾……」薇蘿娜看著阿爾卡德微皺眉頭，「都這麼懷疑，還這麼擔心這些事？對你來說一邊是傷害你家族名譽又莫名讓你戴綠帽的女人，一邊是來路不明的孩子，就你的個性一直攪和到現在、還攪和的這麼深、不覺得自己很無聊？」

因著這些話，阿爾卡德沉默了幾秒：「……姊姊是要我離開？」

「我沒有這樣說，不過說明白點你想離開也可以，乾脆的離開好過繼續這樣傷害小妹。母親要是時常處於不穩或負面情緒也會傷害到肚子裡的胎兒，寶寶只會比媽媽更害怕，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傷害小妹，真的是一口氣傷害到三個人，所以真的要有這個認知，不是只有傷害到她一人。」

「我離開的話，那你們呢？」很明顯，阿爾卡德不在乎到底胎兒會不會怕，話中完全不提那件事。

「我們的事不必你擔心。這一百年你不在，我們照樣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以後也絕對一樣。」

「你們要繼續留下來？」

「就算是，那也是我們的事。」

「你們要怎麼應付耶和華？」

二姊推動眼鏡，冷冷回答：「那是我們的事，你不必擔心。」

阿爾卡德忍不住嘲諷冷笑：「真愚蠢，在我看來這才是沒有理性的賭氣。」

「你這樣為愛情抓狂又不承認自己心中對小妹的愛，就不是在賭氣？」

阿爾卡德的話語態度稍微激動起來，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姊姊妳開口閉口就是將我往人類的愛情觀轉，但這根本就不是重點！」

「那你抓狂又傷害小妹的重點在哪？」

「我已經說過，我是無法忍受這個德拉克家的名譽和你們───」

薇蘿娜又兇又強悍的直接打斷他：「不要再把我們拖下水！我已經受夠聽你一直名譽名譽的拿出來當擋箭牌，好像我們都不知道名譽到底是什麼！」

「…………」

薇蘿娜超級兇悍，滿臉怒容：「你說啊！你這樣的態度到底是為什麼？」

她這樣的態度不要說阿爾卡德了，恐怕就是德古拉或卡蜜拉都沒看過。

「…………」

「說啊！今天讓你這麼不高興，一直傷害小妹的重點到底在哪裡？！」

阿爾卡德冷冷的回答：「姊姊妳真是莫名其妙，我沒有必要再跟妳談。」

「說啊！吞吞吐吐的退縮，到底還是不是男人？！這幾天你做出的行為，才是真正讓這個德拉克家丟臉的人才對！不是小妹！」

「妳心情不好想吵架的話就去找教廷他們，順便幫我出口氣。」

話說完，阿爾卡德也不打算再理她，拉起棉被重新躺回床上，還故意側身。

「你要出氣就自己去找教廷，我絕對不會攔你！」薇蘿娜從床尾大步踏到床側，雙手伸出直接將棉被扯到地上：「家人明算帳！今天我只準備好要來跟你吵到底！說啊！你不說我就絕不離開！」

被抽去棉被的阿爾卡德不悅的皺著眉頭，側躺在床上回頭，無言瞪著二姊。

「說啊！爸媽和我們這群姊妹可從沒教過你要像懦夫一樣逃避問題！」

阿爾卡德只能再從床上爬起來坐著：「姊姊別鬧了。」

「你才別鬧了！快說啊！」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

「你這句話想騙誰啊？！那晚發那麼大脾氣將這個房間的東西整個打爛，這幾天又一直縮在這個房間生悶氣，昨晚又當眾對小妹說那句話，誰會相信你已經沒有話想說！」

「妳到底想怎樣？」

「至少你該跟小妹道歉，這是你欠她的，然後對她說出心中的感覺，好好把這件事解決。」

「我不會道歉，更不覺得有什麼好解決。因為我並不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哪裡對不起她，也已經將想說的都說了，」阿爾卡德的態度非常堅硬，「如果妳不希望我再跟瑩子接觸，我答應就是。」

薇蘿娜雙手抱胸：「好，既然怎樣都不願意說出心中話，那你可以考慮今晚打包離開了，小妹身邊已經不需要你再出現。你不離開，我想盡辦法都會親自趕你走，就是要跟你翻臉也沒關係，我發誓一定做到。」

阿爾卡德已經皺起的眉頭皺的更深，帶有濃厚的難以置信：「什麼？」

「你已經聽到了，就是我剛才說的。」

「為什麼我一定要離開？」

「既然你什麼都不願說，也覺得不再跟她接近可以接受，那你繼續留下來也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這樣的態度也礙我們的眼，不如回去德國住處，不必再擔心我們。至於小可愛，我們自然會定時讓她回去找你，所以這你也不必擔心。」

「姊姊妳到底在跟我亂什麼？我要留下來還不行？」

「就是不行！因為你已經變成小妹情緒上的不穩定要素！如果你不離開，就表示眼中沒有我這個姊姊存在。為了保護小妹我絕對願意跟你翻臉到最後，今後你也不再是我的小弟。」

阿爾卡德真是又困惑又訝異，好幾秒說不出話：「……這才真是莫名其妙！說穿了瑩子終究是外人，妳要為了她跟我翻臉？」

「外人啊？原來你現在已經是這樣看待小妹了……」氣憤的薇蘿娜推一下眼鏡，「那我也說明，小妹對我們來說已經不是外人，是我們德拉克家一份子，懷的是我們家族的寶貴血脈，更一直是我們百依百順的乖妹妹和好女孩，所以現在我必須優先保護她，而不是偏袒你。」

看著姊姊這麼認真嚴肅的表情，阿爾卡德真是難以置信，皺擠的眉頭幾乎連成一條線：「……妳說瑩子懷的是我們家族的寶貴血脈，妳的證據在哪裡？」

「現在我們沒有證據，可是我們都知道小妹懷的絕對是你的孩子，你的親生骨肉，家裡沒有一個人懷疑這件事。」

「沒有證據？」

「因為這是屬於家族的直覺，艾莉娜私下曾經算過好幾次孩子的命運，跟我們說過不論如何小孩一定是你的，她一點都不擔心這件事，所以我也願意以她這句預言般的話為依靠相信，大家都一樣。」

「荒謬！憑大姊那樣一句話就完全相信？！」

「相信艾莉娜沒有證據的預言，好過繼續忍受你這樣莫名其妙開嘴傷人的壞脾氣！」

「我已經解釋過，是因為───」

「因為這個家族的名譽，我們知道，只是沒有人相信。」薇蘿娜知道他又要搬出老調重彈，完完全全打斷他，「對了，我來這裡跟你說這些事，爸媽完全知道，我也已經得到他們的同意，因為你這樣的表現真是說不過去，所以你最好開始好好的想想這一切，還有為什麼會這樣，不然就自己回去德國。」

聽到這也是父母他們同意的事，阿爾卡德這會真是被堵的又驚又訝，再回不出話來：「…………」

「今天午夜十二點之前，你不是在眾人面前跟小妹道歉、對她誠實說出心中的感受，就是離開這裡回去德國。要是這兩樣你沒有一樣做到，我就不會再認你這個弟弟，也會開始趕到你離開。」

阿爾卡德發現她是絕對認真的：「姊姊妳到底在跟我亂什麼？！」

「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心太不坦率才會搞出這一切！」

之後，薇蘿娜也不再理他，果斷俐落的轉身離開房間，回到飯店走廊，留下完全被突襲到的小弟。

但是她沒有這樣就離去，而是站在陰暗走廊背對阿爾卡德的房門再等幾秒，和早已沉默站在門旁靜聽房內一切爭吵的德古拉與卡蜜拉夫婦一起。

十來秒後，果然如他們所料，房間內發出阿爾卡德充滿憤怒又不甘的吼叫，還有本來就已經被破壞的房間再次被瘋狂破壞的聲音……

聽起來阿爾卡德正拿著勉強從上一場災難倖存的木藤椅猛打木桌。不過只怕再經過這樣的破壞之後，可憐的藤椅再也不能坐了。

走廊定點站崗的騎士們順著聲音再看過來，猶豫著是否要過來查看，不過薇蘿娜也早有準備的對他們揮手搖頭，所以騎士們還是決定繼續原地守著。

薇蘿娜就這樣制止騎士們的行動後才看著身旁父母苦笑：「看小弟這樣，愛情果然會讓人徹底瘋狂啊。」

「唉，這孩子不是那麼聰明，為什麼現在會這麼想不開……」

「我想小弟是陷在心情的迷宮中暫時出不來才會這樣，需要的是我們這樣稍微逼一下，幫他走出心情的陰霾。」

「要是他態度反而更倔強，那該怎麼辦？」卡蜜拉憂心的問。

「到時再見招拆招囉。反正我想最後他還是不會離開心愛的小妹，所以也不必太擔心。最重要的是今晚讓他出來跟小妹談，這才是這樣做的最主要目的。」

「但是……」卡蜜拉依然憂心著。

德古拉親密的伸手摟著老伴的腰：「好啦，愛情到底是什麼、不正是當初孩子離開的目的嗎？這早晚都是他要學到的人生課題，就當作孩子正在惡補，我們先回房去休息吧。」

「死老鬼！都是你的錯啦！孩子一定是因為看你在外面一直跟野女人亂來，現在才會對瑩子有這麼重的獨佔慾，一直想不開！」

德古拉趕緊笑著退縮：「又關我什麼事？！」

「給我說，昨晚又偷跑去哪裡，竟然大半夜才回來？！」

「妳又怎麼了？不是跟你報告過去逛個雅典夜市？」

「逛夜市為什麼不找我去？！」

「我想一個人喘口氣走走都不行？」

「喘口氣？！你一定是去找野女人，別以為能瞞過我！你就是都這樣死性不改，今天孩子才會───」

卡蜜拉就這樣氣憤的開始追著德古拉跑，將一肚子的埋怨與擔憂盡往躲避不及的死老鬼身上發洩。

說起來，阿爾卡德抓狂之後的情形還真有部分跟母親卡蜜拉相像，八成是遺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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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眾人歡樂用過晚餐，同樣聚在旅館頂級套房的客廳室閒聊，也由於昨晚的那件事，所以眾人都有共識的只談今天瑩子拜訪孤兒院的事，不願意讓瑩子感覺難堪。

不過說起來這樣的閒聊也真的是屬於家族間的閒聊。

阿爾卡德出身的德拉克家族、與瑩子所屬以修女媽媽為主的教廷家族。

畢竟婚姻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是關於兩個完全不相干的家族因此結合，所以雙方家族成員更是必須好好的花時間彼此相處瞭解，尤其對長久處於對立局面的吸血鬼一族和聖教廷來說。

血族這邊對人類充滿藐視，人類對血族充滿惡意偏見，這麼惡劣的相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是具有長達兩千年左右的歷史，不論明爭暗鬥，所以他們知道彼此更必須相忍才行。

直聊到晚上十點半，瑩子表示有點累了，想牽著小可愛回房休息，忽然通往走廊的客廳門被敲響，是阿爾卡德。

這時的阿爾卡德對眾人來說，尤其是教庭這邊，完完全全是顆不穩定炸彈，處於隨時都會爆炸的狀態，因此教宗老邁臉上慈祥的笑容變的淡薄，塔克忍不住板起臉用鼻孔噴大氣，修女媽媽們不知所措面面相覷，瑩子更是擔心的又有點害怕起來，以為阿爾卡德又要來傷害羞辱人：「媽媽……」

媽媽們趕緊逐一離開座位圍到瑩子坐的沙發旁，像一群母雞保護窩中寶貝。

反觀起來除了以朋友身份留在這裡而倍感尷尬的月香，德拉克家族的人無動於衷，薇蘿娜更告訴她們：「不必擔心，我們先聽聽阿爾卡德想說什麼。」

雖然麗麗媽媽臉上掛著笑容，但她擔心的語氣卻無法隱瞞：「可是……」

「我給你們保證，要是情況不對，我們家族這邊會親自出面將他趕出去，不會讓他再傷害瑩子。」薇蘿娜這句話其實也是說給門外的阿爾卡德聽。

修女媽媽們聽著薇蘿娜的保證，再看著德古拉夫婦微笑點頭給予承諾，也只得忐忑不安的重新回到座位。

就這樣，瑩子擔心的綁上眼巾，然後房門由雀兒喜修女從裡面拉開，門外果然是阿爾卡德穿著維多利亞風格西服，筆挺隆重。

他面無表情，無法從外表察覺任何感情上的波動，左手拿著筆記電腦立刻邁步進來，同樣不看任何人一眼的直坐到瑩子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將電腦擺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開始敲鍵盤。

沒多久，他終於敲完鍵盤，說出第一句話，並且看著二姊薇蘿娜：「我絕對不會對瑩子道歉，因為我沒有做錯任何事。」

薇蘿娜皺起眉頭：「你到現在還說這種話？」

阿爾卡德迅速敲動鍵盤：「這是事實。」

薇蘿娜反問他：「那麼都是小妹的錯？」

阿爾卡德倒回答的非常乾脆：「就是瑩子的錯。」

被直接點名的瑩子，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阿爾卡德，我───」

「小妹，妳不必再跟他道歉，現在是阿爾卡德傷害妳更多，真要道歉等他先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再說。」

瑩子只得沉默：「…………」

阿爾卡德這時從漆黑的大衣口袋中默默拿出一個袋口封起的塑膠袋，裡面抱著一個紙袋，將它放到桌上，眾人好奇看著，卻看不出來裡面會是什麼。

「瑩子，這是出事那晚妳買給我的豬肉漢堡。」

瑩子愣愣聽著，沒有發現他的用意。

「妳買給我的那天沒機會吃，之後我不願意吃，現在只能還給妳。不過都經過這麼多天，我想可以直接丟到垃圾筒了，這樣也好。」

不論如何都是瑩子的一番心意，現在卻要被當眾丟進垃圾筒，卡蜜拉正要為這樣的行為接下去教訓孩子，忽然抱著小可愛在懷裡的德古拉搶在之前以平靜口氣開口：「阿爾卡德，既然你說自己沒有錯，那麼你希望瑩子這孩子怎樣做才願意原諒她？讓她認真的再跟你道歉並保證絕對不會再去夜間酒吧那種地方，這樣可以嗎？」

德古拉問的這句話的確是最重點，在場眾人都同意，全趕緊盯著阿爾卡德。但是被眾人這樣看著的男人卻只是凝望父親德古拉，久久沒有再敲動鍵盤回答。

眾人先是猶疑為什麼他都不回答，尤其是年輕的瑩子和月香，但很快的除她倆之外的人都完全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終究老一輩的人生經驗多，從教宗開始直到修女媽媽們、很快就都察覺到其實阿爾卡德的不回答已經是最好的回答，能最赤裸的完全傳達出他的真心的回答。

其實這整件事被傷害到最深的不是瑩子、是阿爾卡德才對，肯定是比瑩子還要痛苦好幾倍的傷害，教廷眾人直到這一刻才真正體會到這點。

如果今天一個女人對最心愛她的男人說自己因為貪玩而在夜店被陌生男人下藥迷姦，你想那個男人會怎樣？

或者女人不願說，含著淚水默默承受，是男人透過其它方式知道這件事，你想男人會怎樣？

愛的有多深，對男人的傷害往往也有多深，甚至是無限的深，這整件事真的就是這樣。

怨恨、背叛、又有那個一點點的自責，就是男人所能有的最真實心理……

男女感情事說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卻也是最複雜難解的事，畢竟一個弄不好真的可能就此鬧出人命，不論是男女雙方或是做出這件事的第三者的命，人類社會已經有無數像這樣充滿悲慘又嚇人的案例擺在前頭，當然長久生活在人類之中的阿爾卡德知道，只是過去他都只是看看笑笑就忘，一點都不認為自己也會親身遇到，結果現在親自遇到……

他本性是非常獨立內斂的人，與小可愛兩人獨立生活近百年已經習慣不輕易在人前顯露出真心，因此這時心中的苦楚更難消散，尤其是這種他絕對不願意跟人談的感情事，以前更未曾遇過，所以情況自然更糟。

看他沉默這麼久，父親德古拉微笑打破沉默問他：「阿爾卡德，這問題對看過這麼多世事的你，真有這麼難回答嗎？」

終於，阿爾卡德再次敲動鍵盤：「因為這件事沒有什麼好解決。它已發生，再怎樣都沒有誰能解決。」

德古拉繼續以微笑溫和問他：「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試著說說看，不論怎樣我跟你媽也看過太多世間事，比這裡任何人都多太多，或許真的會有辦法解決。」

「你們還能怎麼做？說什麼都沒有發生，要我放心？」

「當然我們不會這樣說。不過你什麼都不願跟我們談，只會讓事情更糟。」

男人以冰冷雙眼凝望父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多糟？」

「阿爾卡德啊，我和你媽又不是將你生成笨蛋，真的會一點都沒發覺現在的你已經開始以自己為中心破壞起？先是房間內的東西，然後昨晚終於轉發到瑩子身上，接著真不知道你會從哪裡繼續破壞，這就是我們擔心不能接受的。」

「如果你們擔心我傷害瑩子，我已經答應姊姊的要求，以後不會再去找她，你們可以不必擔心這件事。」

聽到阿爾卡德敲著鍵盤說出這樣的話，瑩子吃了一驚，修女媽媽們也一樣。

不待她們完全將這句話消化完畢，薇蘿娜趕緊澄清：「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還要繼續傷害小妹，不如現在就離開她，才不會傷害到她和肚子裡那對孩子！」

「我不會再傷害她，反正我也已經決定要離開了。」

雖然聽不到阿爾卡德的真正語氣，只有電腦的合成聲，不過眾人都知道他肯定是說真的，他是真正失控了，非常認真的失控。

接著，一直擺出撲克臉的阿爾卡德終於露出表情，發自內心的表情，帶著一絲怨恨表情，內藏有無限黑暗的表情，就這樣環視以修女媽媽為主的教廷眾人：「接著呢？反正我都要離開了，妳們有沒有誰想跟我說什麼？」

眾人看著女婿這樣的表情，就算是曾經說著：『只要他是真的愛我們家瑩子就一定能瞭解』的凱薩琳媽媽，也真正發現到這件事是很難解決了，不過她還是趕緊開口，試著處理這個情況，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阿爾卡德，你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會不知道我們的教義，擅自跟瑩子分房就已經很糟糕了，現在還說要離開？！」

阿爾卡德被這樣責備，轉過雙眼直瞪著凱薩琳，如猛虎盯上獵物，充滿危險氣息，看來這就是他下一個破壞目標：「凱薩琳，過去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妳，讓妳這樣完全看不起我，對我滿滿的都是鄙視與仇恨，看到我不是給我臉色瞧，不然就是從口中說出滿滿的輕視與責罵？妳到底是不是修女啊？真是從沒看過修女像妳這樣。」

第一次被阿爾卡德這樣瞪視，又得到真正充滿惡意的回應，凱薩琳媽媽真是完全說不出話來，更被他表現出來的強勢氣勢瞬間壓過。

卡蜜拉趕緊開口斥責孩子：「阿爾卡德，凱薩琳修女也是你的媽媽，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

不過阿爾卡德沒有被親生母親制止，而是繼續瞪著凱薩琳，雙手敲著鍵盤繼續將油潑到火上：「妳可能覺得一手帶大的瑩子配我糟蹋了，才會這樣對我。我乾脆趁這個機會跟妳說明，不是妳們在忍受我，是我忍受妳，當初是我施恩給妳們才會決定娶瑩子，否則我大可放手不管，所以妳不要再白目了，真的。」

卡蜜拉趕緊拉著裙擺站起來衝到孩子坐的沙發前，以血族的巨力一手將孩子從沙發拉起來，使他大腿上擺放的筆記型電腦因此掉到沙發上，然後結實的給他一巴掌：「快點跟凱薩林媽媽道歉！」

被母親緊抓衣領的阿爾卡德露出微笑，輕輕搖頭表示拒絕。

卡蜜拉對心愛的兒子又是重重一巴掌下去：「快道歉！」

阿爾卡德完全被打破嘴，嘴角緩緩流出血絲，但他還是保持微笑搖頭，非常堅定的。

卡蜜拉急的再開口：「你這孩子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變的這麼壞？你到底是怎麼了！」

看著母親著急神情的阿爾卡德終於開口了，以完全無聲的唇語：『母親，妳怎麼可能會懂？』

讀他的唇後，卡蜜拉只得著急的說：「你說啊！都不說的話，一個人憋在心中，媽媽我怎麼可能會懂？又有誰會懂？」

『還記得嗎，還在家鄉時你們對我的要求是對的，我應該當時就抽手不管，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問題了。』

卡蜜拉真是無以回答，因為這的確是身為家人的他們作出的要求，要他對於被加百列帶走的瑩子放手不管……

阿爾卡德只是保持微笑看著母親，雖然無言，但母子連心，卡蜜拉似乎能聽到孩子正在無聲的說：『放手吧，母親。』

接近歇斯底里的，卡蜜拉開高聲回答：「可是當時的情況完全不同啊！」

孩子再次微笑搖頭，無聲中要求：『放手吧，母親……』

「…………」

『母親，放手吧……』

卡蜜拉這時也才真正發覺，孩子已經為自己做出最後決定了，很難相信他竟然會真的做出這種事：「……阿爾卡德，你是真的要離開自己的妻兒嗎？」

阿爾卡德伸出雙手，輕輕握著母親抓著衣領的手腕，很溫柔的拉開，然後重新拉整優雅漆黑西服又坐回沙發，拿起地毯上的電腦擺回大腿繼續敲動鍵盤。

「今天下午被姊姊罵過後，我也真的好好想過，姊姊說的對，我是很矛盾，一邊對我來說是來路不明的孩子，一邊是傷害我的家族名譽又莫名其妙讓我戴綠帽的女人，就我的個性一直攪和到現在、還攪和的這麼深、真的是覺得自己很無聊。」

一直站在孩子身邊的卡蜜拉依然喊著：「那是你的妻兒啊！真的是你的，不是別人的，是你的啊！你這孩子為什麼就是無法真正相信？！為什麼一直在意別人會怎麼想？！」

「都能將死人弄活，要再偷偷弄個神子出來應該不是多難的事。再說既然教廷一直說孩子是他們天主的，那就乾脆給他們照顧吧，我已經不在乎了。」敲著電腦說完，阿爾卡德還故意看向教宗和塔克。

如果是平時，努力爭取神子基督歸屬和教育權的教宗他們一定會高興到一個不行，起來跳舞都有可能，尤其是當面跟阿爾卡德火爆槓上數十回的塔克主教，但現在看這情況卻笑不出來，畢竟聖約瑟要是離開聖母瑪麗亞與神子基督身邊，天曉得信徒們會怎麼想，說來這樣的關係還真諷刺。不過他們也從阿爾卡德這句話發現到他正透露自己不是天父耶和華，那麼他到底又是誰？為什麼有那些無法解釋的神蹟發生？

德古拉平靜問他：「所以你下定決心要離開瑩子回德國？」

「是的，父親，等會談完後我就回房收拾行李。我想小可愛就暫時先交給妳們照顧了。」

「小弟，姊姊的用意不是這樣，算是我的錯，是我判斷錯誤，不應該那樣逼你出來跟大家說話，所以你再冷靜想想好嗎？」薇蘿娜知道自己逼小弟出面的決定真的招來最惡劣的擦槍走火意外，完完全全只是在助長火勢延燒，一點幫助都沒有，趕緊開口試著圓場。

「姊姊，妳永遠是我的姊姊，這件事我沒有怪妳，只是我現在是真的覺得很累了，也覺得再這樣留在瑩子身邊也不會有意義，還是這樣抽身離開最好。」

「小弟，你真的要冷靜想清楚。」

阿爾卡德沒有再回應姊姊，而是看著對面端正坐著靜聽這一切而明顯滿臉慌張無助的少女：「瑩子。」

慌張的瑩子沒料到阿爾卡德會忽然呼喊自己：「……我在。」

原本以為這個身為丈夫的男人會開口責備，但卻不是，是滿滿的疼惜話語：「妳真的不知道橫在眼前的是一條什麼樣的道路，而我要離開了，未來已經不能再為妳做什麼，所以妳自己多小心，好好照顧自己，我最後能對妳說的就只有這樣，也是我唯一的忠告，其它的為妳好，不能再說了。」

「我……我……」瑩子努力了好一會，但喉頭卻像有什麼梗著，什麼都無法真正說出來。

看她這樣，阿爾卡德也不再多言，闔上筆記電腦拿在手中，從沙發站起，頭也不回的轉身向同往走廊的房門走去。

「小弟，你要想清楚，你就這樣離開小妹與孩子，還有誰能真正保護她們？對每個家庭來說，丈夫永遠是妻子和孩子永遠的保護，你這樣狠心離開妻兒，讓她們還能依靠誰？」

阿爾卡德沒有回答，更沒有為姊姊這些話放慢過一秒腳步，直接走到門前伸手拉開，踏進走廊，從外面再關上，他是真的離開了。

眾人看他就這樣離開，背影顯的那麼孤寂，都知道他是真的要離開瑩子，修女媽媽們全亂了分吋：「哎喲，事情怎麼會變這樣？！」的不知所措互問聲不絕於耳，就是從頭聽到尾的教宗和塔克也一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阿爾卡德的心，真是搭上了一輛稱為『黑暗』的特快車，一路往更深層的黑暗世界急速衝去，眼見無人可以制止，即將一去不回頭。

安靜聽到現在的瑩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以為最多只是被傷害個幾句，完全沒想到會忽然就收到這種類似離婚宣告的聲明，更不必說陪在身旁的月香，她更是因為自己可能給耶和華神惹出這麼大的禍而自責又怕的快哭出來。

瑩子以微微顫抖的雙手將眼巾取下，看著室內眾人，沒有一個人臉上掛有笑容，全都沉重且憂心，跟她一樣。

薇蘿娜趕緊離開座位，走到瑩子面前蹲下：「小妹，快跟姊姊去。」

瑩子看著面前的姊姊，以無助的表情愣了幾秒：「……去哪裡？」

薇蘿娜以十足緊張又肯定的態度：「現在快跟姊姊去找妳老公，由妳親自跟他談，他是真的要離開了。」

「…………」

「我看著小弟從小到大，很清楚現在的他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並且離開後絕對不會再回到妳身邊。」

聽姊姊說的這麼肯定，瑩子更加慌起來。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傷了阿爾卡德也對不起身為丈夫的他，但內心還是滿滿的不懂為什麼阿爾卡德這樣就要離開？就算他真是天父耶和華，可沒有在聖經說過要是妻子被無助玷汙、丈夫可以就這樣離開……說來她是真的太年輕、也對世間的愛情事所知太少，才會無法理解男女間的愛情事是最難處理的事，完全沒有教科書準則可言。

「到底是為什麼……？」

雖然瑩子只有這麼一句，但薇蘿娜很清楚不知該怎麼辦的她一定想著像這樣的話：『阿爾卡德不是一直很理性又有智慧嗎？為什麼會這麼激動可怕？這麼無法原諒我？』因此只能直接告訴小妹：「遇到愛情這件事，每個人都絕對是別人過去不曾看過的模樣，真的要遇到時才會知道是怎樣，就像現在阿爾卡德這樣是以前我們家完全猜不到的，我真是沒料到他會這樣被逼一下就決定離開。」

瑩子看著姊姊，依然不完全懂。

「姊姊知道從小在教堂長大的妳不是很懂男女愛情這件事，晚點姊姊會想辦法再跟妳解釋。簡單說就是因為小弟愛妳太深，對妳的男人獨佔慾遠遠超乎我們想像，醋勁還不是普通的強，才會完全無法容忍妳被其他男人佔過便宜的可能，現在更已經一口咬定就是這樣了。所以現在快跟姊姊去找小弟，不然他真的會拋下妳們母子離開，你們這個才剛要開始的小家庭會因此破碎。」

「…………」

麗麗媽媽也趕緊呼應：「瑩子妳快跟姊姊去吧，媽媽我也會陪妳一起去勸那孩子回頭。」

「媽媽……」

麗麗媽媽趕緊再說：「先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天父還是誰，說起來阿爾卡德那孩子從你們認識的那天開始就一直保護妳到現在，沒有離開過妳，我們都看在眼裡，他是真的疼愛妳，所以快去留住他。而且妳知道自己跟阿爾卡德已婚了卻還跑到那種地方也的確是妳的錯，一定會被誤會啊……」

瑩子被從沒什麼唸過她的麗麗媽媽這樣指責，加上看著眼前全都一臉慌張的媽媽們，尤其是看到才剛被阿爾卡德以無禮態度狠狠凶過的凱薩琳媽媽，她竟然也沉重的對瑩子無言點頭表示認同，於是瑩子慌張又不安的再問：「我知道是自己的錯，我也願意去，可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薇蘿娜趕緊跟她說：「先跟他誠心道歉，接著就算必須抱著他撒嬌也好，一直要求他不要離開就對了。如果他提出要求，不論是什麼都先答應再說。總之姊姊也會在一邊幫妳說話，知道嗎？」

「嗯……」瑩子終究只能這樣回答。

「現在快綁上眼巾，然後姊姊牽妳去找他，快點。」

麗麗媽媽就這樣趕緊走上去，親手再幫瑩子綁上遮眼巾，然後由薇蘿娜姊姊緊握她的手帶走，連同背後緊跟的修女媽媽們。

卡蜜拉也急的就要跟修女媽媽們一同前往，忽然她的手腕被拉住，是德古拉伸出的手，卡蜜拉只得回頭，見他的另一手依然抱著對整件事不知所措的小可愛在胸前：「老太婆，妳跟我留下來。」

「死老鬼，這節骨眼你到底拉我做什麼？！沒看到事情已經不能解決了！我不去行嗎？！」

「那邊交給薇蘿娜處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得做。這整件事要解決，把最重要的涉入人叫出來問個徹底最快，已經不能再拖下去。說來這也是我的錯，真是沒料到那孩子會這樣，原本以為他自己會想開。」

看來急性子的卡蜜拉真是從頭到尾都沒想到這件事：「什麼？」

德古拉沒有回答她，也沒有顧慮還在室內的教宗和塔克，直接看著原本安靜站在牆角、現在正要跟瑩子一起離去的沉默老友，開口叫住他：「亞瑟啊，我知道你的責任主要在保護瑩子那孩子，不過現在你看這情形，也該把親自將瑩子帶回我們身邊的大天使加百列請出來讓我們問個徹底吧？事情真是鬧大了，該是時候讓他出來對我們交代知道的。」

（待續）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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