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戰爭(聖女新娘) 107 他身上背負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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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新娘這部小說純屬虛構,請勿當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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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卡德不是不知道瑩子對自己的緊張與反感,但阿爾卡德還是必須讓自己
硬著心繼續以高壓姿態控制她:『這是為了保護妳,瑩子,未來有一天妳一定會
懂……』
問題是感情要培養是很慢的,要摧毀是很快的,正如薇蘿娜曾勸告阿爾卡德
的,他們這樣的關係真能等到那一天到來、並且不造成任何永久傷害嗎?
對於二姊這句話,阿爾卡德絕不可能不懂,不過他就是無法對瑩子放手,更
無法放心的放手……
為什麼?
難道真是為了保護瑩子不再受到傷害嗎?
或許吧。
或許吧。
或許他真正想保護的是容易因愛而受傷的自己?
或許吧……
或許吧……
= 聖女新娘 107 他身上背負的重量 =
自從月香的爸爸和媽媽從寶貝女兒口中知道這趟希臘之旅發生的所有事,他
們真是不敢相信個性調皮貪玩不知輕重的月香真的會因為好奇做出這種錯事,只
得趕緊出面連絡教廷。
他們先是急著跟教廷聯絡,希望能當面為月香所闖的禍跟瑩子與阿爾卡德致
歉,不過教廷這邊都只是派出駐守德國杜塞多夫地區的副主教跟他們應對,安慰
說教庭並沒有責怪月香,神更一定會原諒月香的一切行為,因此請他們不必過於
自責,此外就什麼反應都沒有。
而教廷這邊既然一直這樣說,加上也真的並沒有任何責怪,月香的父母只好
接受如此答案,相信教廷所說都是真的,他們並不責怪月香把聖母帶去夜間酒吧
之後導致出事的情況,就這樣在最後一次雙方碰面時、月香的父母當著接待他們
一家的副主教面前再次極度嚴厲的責罵輕率不顧後果的寶貝女兒一會,宣佈她就
算開學之後都得面臨禁足的命令,一放學就得立刻回家,希望這整件事能真的就
這樣完美收場,不要說未來某天教廷又忽然提出這件事要為難闖下如此大禍的寶
貝女兒……
月香的父母的擔憂說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終究教廷是現在世上最強大勢力,
尤其又似乎真有神的出面背書,因此會有誰得罪的起教廷呢?尤其萬一教廷未來
出爾反爾的開始刁難月香,世人到底會相信教廷的說法,或是月香家的說法,恐
怕答案是不言自明吧?甚至只怕最後月香會被逼到沒有活路可走、甚或只能任憑
教廷予取予求……
只是相對於月香父母的擔憂,教廷這邊是真的一點都沒有責怪月香的意思。
畢竟聖母子一切平安,加上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大事,因此教廷相信月香的行為
背後必定有神的旨意,這件事才會發生吧,所以又有什麼道理要責怪月香呢?
說來月香的父母會這麼擔憂也是天下父母心,尤其是懷胎十月才生下月香的
媽媽,自從知道這件事之後幾乎無法入睡,總是擔心著女兒的事,直到與教廷那
邊好像終於獲得真正的和解這晚才得以放心下來的好好入睡。
至於當事人月香,知道闖下如此大禍的自己也是真正反省了好一陣子,更因
此知道就算再好奇還是會有一些事不能碰,碰了是真的會像這樣出事的,不過對
瑩子的傷害終究已經造成,尤其阿爾卡德竟然那麼狠心的為這事一直傷害瑩子,
因此她一直期待著能再跟瑩子見面的機會,甚至是和身為瑩子丈夫的阿爾卡德再
見面,希望能再好好的向他道歉一次,取得他的原諒,並且希望今後他能繼續好
好的對待瑩子,因此一直等待開學那天到來……
月香個性輕浮歸輕浮,貪玩歸貪玩,沒定性歸沒定性,至少認識她的人都知
道她並不具邪心,做事沒有惡意,甚至就算這種時候了還是一直為好朋友瑩子擔
心,希望自己能為他們之前的重新和好擔起一些責任,這就是她在為人處事上絕
對不能抹滅的一點。
只是如此活潑善良的月香完全沒想到,就在開學前夕,尤其是新聞報導瑩子
計劃就要從希臘回到德國的那一天,梵蒂岡竟然被回教國家忽然宣戰了。
幾天之後,月香和瑩子就讀的杜塞多夫僑生學校正式開學,不過學校還是沒
有看到瑩子的身影出現,甚至就是站崗的軍事護衛也好像都已撤走,只留下幾名
員警象徵性的站在校門口意思意思阻擋不放棄一絲希望的新聞記者們……
開學典禮之後的領取課本時間,班長和幹部們忙著領書分發,其他同學們則
是完全不知道戰爭的殘酷(尤其是男同學),興奮的此起彼落熱烈討論這件事。
「真猛,回教徒是真正想跟神打仗啊?!」
「我哥說要是真的打下去就要世界大戰了。」
「聖母八成是因為這樣才不來上學吧?怕遇到激動的回教徒綁著炸彈衝過來
『碰』的一聲~~~!」
「比起回教到底想怎樣,我更想知道聖母會趁這個機會統一世界嗎?」
「到時會不會也有天使大軍出現啊?就像那晚忽然出現在梵蒂岡的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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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香就這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靜聽著同學們此起彼落的興奮討論,半句話
不說的只是看著幾個位置外的空盪座位,瑩子的座位,而它的主人似乎不會再來
學校了……
或許真的是因為回教徒的宣戰,為了保護瑩子才會讓她不來上學。
更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行為,瑩子才會被阿爾卡德限制不準上學。
而不論瑩子不再回到學校的理由到底是為什麼,月香知道自己恐怕要另外找
個方法、另外尋求管道、才能再見到這位好朋友一面了。
想法一出,不顧後果的立刻產生行動力,甚至為達目標可以不顧任何艱難的
越挫越勇、說來也是月香寶貴的人格特質啊。月香就這樣苦思好幾天,終於找到
一個讓自己出門去找瑩子的藉口……
週五晚上,由於『禁足令』依然生效中,除了幫家裡辦事情就不能出門的月
香幫自己找到的出路就是在晚餐時間開始撒嬌:「爹地~~~你不是說明天要帶
小豆苗去寵物醫院注射預防針順便讓美容師幫牠洗澡清理一下嗎,不如明天讓我
帶牠去打,你就可以在家裡好好休息了。」
在餐桌旁的地板享受『大鍋飯』的小豆苗,聽到姊姊忽然叫自己的名字,趕
緊放下大碗中的排骨抬起大狗頭,愣愣看著這群人類,專心聽他們交談。
月香的爸爸當然知道自己女兒是坐不住了,在找藉口打破禁足令,不過看她
提的理由也的確非常恰當,加上月香這陣子也一直很乖,就直接跟她說:「是想
趁機出門逛街吧?」
月香知道爹第一定會拆穿,因此也沒有否認,反而大方的承認,畢竟最後只
要能達成出門的目的就好:「嘿嘿……我就知道爹地一定會發現。」
月香媽責備她:「妳啊,都不想想還在禁足中,整天只想往外跑,就不能安
份留在家裡嗎?」
月香趕緊向媽媽撒嬌:「好悶啊,媽咪就讓人家帶小豆苗出去走走嘛。」
月香媽正想責備的再說什麼,想在週六多睡一會的爹地安撫媽咪:「沒關係
啦,反正她帶著小豆苗要去哪都不方便,一般店家不可能隨便讓她進去,尤其服
裝店都怕衣服沾上狗毛難清理,她想牽去就讓她牽吧,肯定很快就回家啦……」
月香極盡撒嬌能事的說:「人家就知道爹地最~~好~~了~~!!」
小豆苗也像聽的懂自己要被姊姊帶出門,開心的叫聲:「汪!」這件事就此
拍板定案。
只是月香爸沒想到女兒不是為了逛街才出門,是為了去找瑩子才想出門,不
然他要是知道恐怕就不會答應讓她離開家門。
總之,月香就這樣順利取得出門許可,隔天的週六大清早月香就從床上爬起
來,給小豆苗套上項圈後順便在脖子下掛著裝滿讓牠喝的清水的小木桶,便牽著
救難大狗聖伯納出門去。
說來終究是聖伯納,體型最龐大的狗,加上脖子下掛著一個小酒桶,活像才
從阿爾卑斯山來到這裡的救難犬,因此小豆苗走在路上真是非常顯眼,路人都會
忍不住一直盯著牠和月香行注目禮,甚至還有人會故意走遠一點,明顯怕被忽然
攻擊。
不過體型龐大的小豆苗一直沒有對任何人逞兇過,就算是在路上遇到野貓叫
囂也完全沒反應,只是很乖的讓姊姊牽著,緊跟在姊姊身邊,只有真的對人行道
上的味道感到好奇時才會停下腳步專心的東聞西聞直到滿意才繼續走,所以這路
上月香走的非常輕鬆。
說來小豆苗就是這麼可愛溫馴的大狗,絲毫野性都沒有,更溫馴到一度被小
可愛騎到背上當馬駕駕的欺負,月香才會一直對牠疼愛有加……
月香就這樣把溫馴的小豆苗從住家所在的郊區牽進杜塞多夫市內,一人一狗
的六條腿總共走上一個多小時才抵達此行目的地:戒備森嚴的聖西斯大教堂。
比起瑩子所在的約瑟伯夫教堂,這座聖西斯大教堂外面沒有大量民眾駐留圍
觀,只有單純的民眾零散路過,卻還是有重重德國警力駐守戒備,又是拒馬又是
鐵線圈的把教堂團團圍住,比起教堂更像是個大要塞。
如此嚴密守備的原因不為別的,正是因為羅馬教廷的教宗與大半主教現在晚
上都居住於此,加上前陣子梵蒂岡才忽然被回教國家宣戰,身為地主國的德國政
府才會如此嚴厲的保護這個地方,不讓閒雜人等靠近。
不過月香沒料想到這樣的情況,因此牽著小豆苗愣愣看了好一會才走向檢查
哨,自然立刻被站崗的警察伯伯欄下。
不過警察只有看月香一眼便立刻低頭看著小豆苗,好像牠才是這個地方的真
正威脅:「未經許可不準通行。」
小豆苗也抬頭看著警察,吐著舌頭喘氣,微微搖著尾巴表示友善,然後忽然
一聲:「汪!」
這名警察有點被嚇到,甚至差點就要後退一步,明顯怕小豆苗會撲上來。
這真的是大狗最悲哀的地方,不管那隻大狗的個性到底有多溫馴可愛,只要
體型龐大,對部份人類來說就會產生重大的威脅感。
月香卻不管這些,立刻說:「我想進去見塔克主教。」
「塔克主教?」警察定定心,把注意力從小豆苗身上轉開,回到月香身上。
「我跟塔克主教認識。」
警察伯伯反問:「妳有跟他約時間?」
「沒有……」月香明顯感到為難,「這幾天我是有打過好幾次電話找主教、
想跟他約見面的時間,不過都找不到他人,請跟我通電話的神父留話給他也都沒
有給我回電……」
警察一口回絕:「如果這樣,恐怕我不能讓你通過。」
「我真的認識塔克主教啦,讓我進去好不好?不然幫我找個神父過來,我相
信那位神父一定會讓我進去。」
「抱歉,恐怕還是要你自己透過電話跟教堂內部的人員聯絡才行,我無法幫
你代為轉達教堂內的人。」雖然警察伯伯這樣說,不過看他的表情卻明顯不信任
月香所說的話,只覺得她不可能認識主教,更不用說真有可能約到他,八成是孩
子的惡作劇……
「我是真的認識主教啦!不管怎樣,你都先幫我問一下教堂裡面的神父是會
怎樣喔?一定會有神父認識我啦!」
就這樣,察覺出他的態度的月香開始不高興了,準備跟這位不懂事的警察伯
伯好好吵吵,忽然這名警察身上的無線電傳出模糊說話聲,然後是馬路遠方的吵
鬧引擎聲,吸引月香和小豆苗的注意。
是黑色賓士車隊,明顯載著晉見瑩子完畢的教宗和主教們回到大教堂。
看著這個車隊,像是跟正牽著自己的小主人產生心電感應,小豆苗非常高興
的「汪」了一聲!就跟小主人一起跑去『攔車喊冤……』
***    ***    ***    ***
同一時間,約瑟伯夫教堂內,已經過世的老神父爸爸房間、現在已經是阿爾
卡德和瑩子休息的房間。
瑩子臉上綁著遮眼巾,雙手摸著圓肚子,如臨大敵般僵硬又緊張坐在床沿,
動都不敢亂動。
這個時候瑩子的肚子其實已經相當大,尤其是在希臘的這段時間,肚子就像
是忽然開始急速增長。畢竟懷的是雙胞胎,一次有兩個胎兒在發展,因此現在只
有寬鬆的衣服才能勉強遮蓋住瑩子的大肚子。
只是就算寬鬆衣服能勉強遮蓋,瑩子的動作卻再也遮蓋不住懷孕的事實,任
何人一看瑩子走路的模樣都會立刻知道這是名孕婦啊……
因為瑩子已經開始感覺到肚皮變緊,好像緊繃了起來,甚至能感覺到肚子的
重量,非常明顯的重量,就像肚子裡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存在,因此所有動作都不
由得小心翼翼起來,尤其是走路時。
此外,因為肚子變大的關係,所以像是坐下或站起的動作、甚至是蹲下的動
作,瑩子都會感覺到大腿根部附近的皮膚和肌肉很緊,因此幾乎讓她不敢隨便亂
坐下或起立,更不用說蹲下了,大腿都會直接碰到肚子的下半部,雖然薇蘿娜姊
姊跟她說過這樣的感覺與情況對雙胞胎孕婦來說很正常,不必擔心……
坐在老書桌前的阿爾卡德敲著鍵盤:「剛才教宗他們對妳進行的早晨會報,
教宗他們說些什麼?」
瑩子弱弱的說:「教宗跟我說紅十字會的人昨天有去探望那些被關在監獄的
神父和修女,報告說沒有人被回教徒傷害或是虐待。」
阿爾卡德沉默思考幾秒,然後迅速作出結論:『既然沒有真正的虐待與傷害
事件發生,那就表示回教他們並不是真正想真正跟梵蒂岡打起來,只是回教的政
府高層為了鞏固自己國內的政治權利才會不得以對梵蒂岡宣戰,想來個標準的光
宣不戰吧?這樣只要別作傻事去刺激回教他們,就不會真的掀起戰火,事情也會
很快落幕吧?說來政治就是政治啊,不管走到哪裡都一樣……』
果斷得出結論後,阿爾卡德繼續敲動鍵盤:「教宗他們只有跟妳說這些?」
對阿爾卡德來說只是單純詢問,不過瑩子卻誤認成他好像在懷疑自己有所隱
瞞,於是緊張的趕緊回答:「不是!教宗還有另外問我一些參加教廷活動的事、
教廷應該怎麼面對回教徒、和教廷怎麼回答其他國家政府的一些問題。另外教宗
還有問一些我聽不太懂的事,好像是什麼政策之類的……剛才只有說這些。」
「那妳有沒有跟教宗他們說什麼?」
瑩子緊張的一直搖頭。
「很好,繼續保持安靜,絕對不可以亂說話,最好是一句話都不要有,不管
妳到底聽不通的懂,知不知道?」
阿爾卡德說的像是在跟完全不懂事的小孩說話一樣,瑩子當然有所察覺,不
過瑩子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只是猛點頭,怕他會不高興而又開始傷害人。畢竟在
單純的瑩子心中,阿爾卡德已經不是個普通男人,而是凶惡的壞人了……
反觀另一邊,看著如此緊張沉默防備自己的瑩子,這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成
壞人看待的男人隱隱心痛起來。
阿爾卡德不是不知道瑩子對自己的緊張與反感,更不會不知道瑩子對於教廷
被宣戰這件事有很多話想問想說,甚至天真的希望自己能說服回教徒重新跟梵蒂
岡和談,但阿爾卡德還是必須讓自己硬著心繼續以高壓姿態控制她:『這是為了
保護妳,瑩子,未來有一天妳一定會懂……』
問題是,感情要培養是很慢的,要摧毀是很快的,正如薇蘿娜曾勸告阿爾卡
德的,他們這樣的關係真能等到那一天到來、並且不造成任何永久傷害嗎?
對於二姊這句話,阿爾卡德絕不可能不懂,不過他就是無法對瑩子放手,更
無法放心的放手……
為什麼?
難道真是為了保護瑩子不再受到傷害嗎?
或許吧。
或許吧。
或許他真正想保護的是容易因愛而受傷的自己?
或許吧……
或許吧……
或許許多時候當我們仔細觀看人性,真的會發現有趣的事呢。
「妳可以離開了。」阿爾卡德讓瑩子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話想再問她。
如果是過去那幾天,瑩子肯定立刻摸著肚子站起,如躲離壞人般離開這個房
間,逃避這個帶來壓力與恐怖的男人,不過現在瑩子卻只是坐在床上,更明顯露
出有話想說但又不敢隨便開口的表情。
看她竟然不打算立刻逃離,阿爾卡德頗感意外:「怎麼?」
瑩子更加不安的雙手一直在圓肚子上摸啊摸,並且慢慢把臉轉向阿爾卡德的
聲音所在的方向:「那個……」
「那個?」
「…………」瑩子又不安的把話吞回去,為難的把臉從阿爾卡德所在的方向
轉開,只是向著正前方。
阿爾卡德迅速想了幾秒:「如果是跟教廷的要求有關的事,一切免談。」
瑩子弱弱的說:「不是教廷的事……」
聽女孩這樣說,阿爾卡德再次頗感意外:「說吧。」
又沉默好一會,瑩子終於下定決心,再次把臉轉向阿爾卡德,以完全無助的
態度請他同意:「我能不能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從昨晚開始就一直覺得好累……
真的覺得好累……腰也一直覺得好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在大白天躺在床
上休息的……對不起……」
肯定是怕被誤會自己變成一個偷懶的人,然後被這個嚴厲的男人很兇的指責
不是,所以瑩子趕忙一直道歉。
阿爾卡德只是露出微笑,然後站起,迅速走到瑩子身邊。
不過聽著阿爾卡德走過來的聲音,還直走到身邊,瑩子立刻心驚,懷疑不論
是發自單純的言語或是真正的肢體、都要立刻被施暴了:「對不起!我不是要偷
懶!我也不是那麼累,可以出去陪媽媽們一起做事沒關係!」
瑩子就這樣邊害怕的邊說邊摸肚子就要從床上站起來,卻立刻感覺到自己的
肩頭被男人用一隻手壓著而站不起來,真是差點讓她嚇破膽。
瑩子就這樣驚恐的驚嚇好幾秒,才發現到男人正在幫她拉開床上的棉被,然
後更用力的輕輕壓著她的肩頭,明顯要她躺下。
到這時瑩子才發現阿爾卡德的用意,於是安心的脫掉拖鞋躺到床上,讓他蓋
上輕薄的棉被:「謝謝你,阿爾卡德……」
阿爾卡德只是平靜溫柔的微笑,非常平靜溫柔的微笑,外人絕對無從得見的
真正表情,以如此溫柔的神情看望披散頭髮躺在枕頭上的瑩子一會,才隱藏起如
此真心的走去拉開房間門站著,等客廳裡的修女媽媽們把窗簾全拉上才關起房門
走出去,向外界討救兵……
半小時之後,阿爾卡德、薇蘿娜和幾位媽媽們都在房間內,依然躺在床上的
瑩子則是已經換上連身睡衣,嘴巴含著一根老舊的水銀式體溫計,是瑩子從小用
到大的個人體溫計。
薇蘿娜慢慢抽出體溫計,確認量到的溫度:「起床那時我量是沒有發燒,現
在看已經輕微發燒。」
莉莉媽媽有點緊張的追問:「發燒啦?」
薇蘿娜看著瑩子:「小妹,除了腰酸,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只是一直覺得很累,想睡覺……」
薇蘿娜看著身邊的阿爾卡德說:「腰酸應該是因為大肚子造成腰部負擔的關
係,加上身體沒有哪裡感覺會痛,也沒有絲毫異常,就這樣看應該只是小感冒,
不必太擔心,我想讓小妹好好躺著休息幾天就會好了。」
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的阿爾卡德只是輕輕點頭表示瞭解,此外就任何反應都沒
有,更不用說剛才那麼溫柔的表情了。
關心寶貝女兒的莉莉媽媽緊張的再問:「要讓瑩子吃感冒藥嗎?」
薇蘿娜看著修女媽媽們說:「孕婦不能吃感冒藥,會傷害胎兒,所以只能靜
靜等她的感冒自然好轉。」
莉莉媽媽擔心的再問:「不過都發燒了還不吃藥,真的不要緊嗎?」
薇蘿娜微笑解釋:「放心吧,感冒就算不吃藥也還是會自然好轉,只是現代
人因為生活忙,希望感冒能早幾天好起來才會一直借助藥物的力量幫忙,卻不知
道這樣一感冒就吃藥的行為反而是在增加身體的傷害與負擔,也是在增加病菌對
藥物產生抵抗力的危險。」
聽到薇蘿娜的耐心解釋,修女媽媽們這才全都放心下來,露出放心的微笑。
薇蘿娜再次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瑩子:「小妹,感冒剛開始的這兩天一定會比
較難過,尤其是明天和後天,難過的程度很有可能會加劇,尤其是頭痛咳嗽或鼻
塞流鼻水之類的情況,妳都要有心理準備。雖然現在姊姊可以開效力比較輕微的
感冒藥給妳,不過為了寶寶安全著想,這兩天妳忍耐一下才不會意外造成遺憾,
知道嗎?」
平靜躺在床上的瑩子乖巧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麼妳好好休息吧……」對小妹說完之後,薇蘿娜就開始一邊對修女媽媽
們解說她們這幾天照顧瑩子時的注意事項,一邊把所有人都帶出房間,只留下阿
爾卡德和瑩子這對小夫妻。
送走這群救兵之後,阿爾卡德才把房間電燈關上,讓室內恢復陰暗,就平靜
的走去老舊書桌旁坐下,轉亮檯燈,翻開已經讀過好幾遍的柏拉圖對話錄,就這
樣邊看護瑩子邊進行閱讀。
躺在床上的瑩子一直聽著阿爾卡德翻動書頁的聲音,一邊感受身體越來越昏
沉疲憊的滋味,就這樣在十分鐘之後終於昏睡過去,墜入無意識的陰暗世界……
看護她的阿爾卡德很快就發現瑩子已經真正睡著。
他放下書,無聲走去,輕輕坐在床沿,細心的用手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感
覺好像沒有很燙,才放心的回到座位繼續閱讀。
就這樣閱讀半個小時之後,再跑去用手貼在瑩子的額頭測溫一次,覺得好像
一切無恙,阿爾卡德才乾脆放下書,關上檯燈,把身體深深埋進椅中,正式進入
休息狀態。
畢竟現在對他來說正是深夜時分,而不是正午時分啊……
下午一點,莉莉媽媽敲敲房門喚醒阿爾卡德,才端著一碗蔬菜湯走進來。
本來是要給瑩子吃,卻發現她睡的很熟,只好關心的用手摸一下瑩子額頭之
後拿著蔬菜湯離開,阿爾卡德也在莉莉媽媽離開之後重新躺回椅中休息。
接近二點,休息中的阿爾卡德再次被吵醒,因為聽到房間外的客廳有小可愛
不甘心的吵鬧聲,還有二姑姑和從家裡帶她來這裡的三姑姑一起責罵她不聽話的
聲音,全要她等瑩子媽媽醒來才能進房間,不過看來小可愛不怎麼聽話,最後三
姑姑只好威脅說以後都不買巧克力蛋糕給她吃,小可愛才不甘心的恢復安靜,房
間內的阿爾卡德才得以耳根子恢復清靜的繼續休息。
下午三點,阿爾卡德再次恢復清醒,並且警覺到瑩子好像一直很沉的睡著,
所以有點擔心的走過去床邊想確認情況。
就在這時,床上的瑩子忽然半呻吟半咕嚨的慢慢翻身側躺,黑暗中的阿爾卡
德這才再度放下心頭的擔憂。
不過他還是伸手輕輕摸著瑩子的額頭,感覺摸起來好像沒有中午那麼熱,甚
至都好像變涼一點,似乎是已經退燒,這才真正放心的重新回到椅中躺著休息。
只是這時的他不知道,體溫的迅速轉變才是真正危險的情況……
躺在床上的瑩子雖然依然處在熟睡狀態,卻開始不時呻吟翻身,好像又累又
疲憊又難過。
阿爾卡德一直沒有真正察覺到瑩子的反常,只是認為瑩子正要開始感冒,所
以身體才會有這樣的自然反應,如同正在抗拒病毒的入侵。
就這樣,下午五點了,歐洲杜塞道夫這裡的天色正在迅速轉暗,時睡時醒的
聽著瑩子呻吟翻身好幾次的阿爾卡德也因為感覺到所有異能正在恢復,夜晚即將
來臨,因此再次打起精神。
這時的他已經不想再睡,只是打開檯燈走到床邊,看著依然側躺在床上熟睡
的瑩子,再次伸手輕摸她的額頭測溫,瑩子也在感受到阿爾卡德的手掌後,像是
忽然醒來,然後開口咕噥:「阿爾卡德……覺得好累……好累……真的好累……
好想睡……對不起……」之後就又像是又陷入沉睡般的恢復安靜。
聽完瑩子的道歉,阿爾卡德忍不住露出笑容,並且感覺她的額頭摸起來涼涼
的,感覺就像正常的人體體溫,因此阿爾卡德再次放心的告訴自己瑩子退燒了,
是好現象,就安心的回到座位上閱讀,完全不知道這樣的現象其實一點都不好。
因為如果不是這個時候,是所有異能與感受都回復正常的夜晚,阿爾卡德一
定會明確的發現到瑩子的身體的變化,那就是她的心跳明顯加快,體溫比起正常
溫度往下掉一度,並且肌肉已經失去過去那樣飽含液體的彈性,甚至會聞到空氣
中有清楚的鐵銹味……
不過也不需要等到晚上,因為十分鐘之後,正坐在書桌前閱讀的阿爾卡德開
始聞到充滿室內的鐵銹味,並且越來越能聞的清楚,確定這絕對是血的味道,是
已經暴露在空氣中好一段時間的鐵銹味。
又過幾分鐘,阿爾卡德能聞的更清楚,終於好奇的聞著這股鐵銹味,想知道
是哪裡發出的,不過就在聽到外面的修女媽媽們似乎正在爭論豬的內臟應該怎麼
料理,阿爾卡德以為是不知道在某種料理材料發出的味道就不去在意,但是……
又五分鐘之後,都五點半了,太陽已經完全下山,阿爾卡德終於警覺的確認
到血味似乎不是從外面傳進房間,因為真的太清楚明顯了。
阿爾卡德狐疑的轉頭看向瑩子,見她側躺著背對自己熟睡,於是專心去聽,
終於聽到平靜深沉的呼吸聲,比平常還要深沉許多的呼吸聲。
呼吸聲聽起來是還很正常,問題是阿爾卡德注意到瑩子的心跳聲,明顯比平
常還要急促激烈,絕不是瑩子夜晚睡眠時的心跳頻率。
阿爾卡德聽二姊說過,感冒時的心跳頻率和血壓都是測不準的,因此這樣的
心跳率的確有可能是由感冒引起的,不過就阿爾卡德的個人生命經驗,對脆弱生
命的認識,這樣的心跳率更像是獵物正在被血族飽食時的反應。
這麼清晰沉重的鐵銹味,加上這樣的心跳反應……
將這兩個發現連在一起,阿爾卡德雖然不相信,但還是驚疑的立刻站起來,
趕緊向瑩子走去。
而隨著向瑩子走近,鐵銹味也越來越清晰,更讓阿爾卡德緊張起來。
他走到床邊之後,想也不想,立刻伸手拉起蓋在身上的薄被,果然見到……
正在客廳看電視吃餅乾的蜜西卡與小可愛、還有在旁邊廚房準備晚餐的修女
媽媽們,都聽到『碰』的猛烈一聲,房門被猛烈踢飛,狠狠的直撞到對面客廳的
書架上,嚇到他們所有人,連在角落站崗的騎士團士兵都被驚嚇到,甚至一瞬間
讓他們以為是瘋狂回教徒綁著炸彈進行恐怖襲擊。
所有人都驚魂不定的轉頭看來,只見阿爾卡德把瑩子抱在胸前,往客廳猛衝
出來。
他們正在想著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是就在看到瑩子之後,尤其是看到她的下
半身,全如雷擊,那瞬間都說不出半句話。
瑩子的連身睡衣下擺一片血紅,甚至還有血液緩緩滴落地面,明顯正在大量
失血……
阿爾卡德緊抱忽然變成這樣的瑩子,直往蜜西卡和小可愛所在的沙發衝去,
顧不得要不要隱瞞自己的心情了,滿臉的驚恐與緊張,一直張口想說什麼,但又
怕瑩子聽見而不能出聲,只能像是活啞巴或金魚那樣的一直閉合雙唇。
活過幾百年的蜜西卡見多視廣,迅速恢復鎮靜,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立刻
伸出雙手:「把小妹交給我!薇蘿娜說去附近公園慢跑,很快就回來所以不會帶
手機出去,因此你必須去帶她回來!」
阿爾卡德立刻把神志不清的瑩子交給三姊,然後有如奇蹟般在騎士團士兵眼
中瞬間消失不見,不知聖約瑟是進入時間極限的世界開始奔跑,就這樣一路跑出
教堂,越過教堂外的無數崗哨與人群,直往路程半小時外的公園一路奔去。
公園所在位置光是走路就要半小時,擅長跑步的人也要十分鐘至十五分鐘才
能跑到,阿爾卡德就這樣時而進入時間的極限,時而回到正常的時間之中,一直
不停摧動自己的身體極限努力縮短時間的差距。
阿爾卡德的極限是三分鐘,也就是可以在時間極限的世界持續活動三分鐘,
然後休息好幾個小時才能再繼續進入時間極限的世界,否則肉體會承受不住,但
是他為了瑩子幾乎是不顧一切了,只要一離開時間的極限,沒過幾秒就又再次摧
動自己的肉體再次往前邁進,就這樣跑完『他的』三十分鐘,而現實世界的時間
還經過不到一分鐘……
三分鐘的極限能力,現實的一分鐘跑完三十分鐘路程,阿爾卡德創下的紀錄
就是能在極限世界待比較久的德古拉或卡蜜拉也絕對不敢誇口說自己辦的到,但
是阿爾卡德辦到了,當然不會是沒有代價。
隨著肌肉一根根的撕裂,大小血管一根根破裂,大小腿骨持續承受巨大壓力
而出現裂痕,這些傷害迅速造成之後再迅速修復再迅速被破壞,甚至修復的速度
很快就追不上被破壞的速度……阿爾卡德承受的痛苦是難以想像的。
不過他還是選擇無視痛苦,選擇忍受痛苦,不敢讓自己停下腳步。
為什麼?
阿爾卡德可以冠冕堂皇的說出許多因為。
因為有太多的因為。
因為有太多可以讓他的理性、尊嚴和面子去說的因為。
所以他持續破壞自己的身體奔跑。
所以他跑到大腦開始散放具強烈止痛作用的腦內啡。
  (只有身體遭受嚴重傷害或瀕死時才會釋放的腦內麻藥)
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
所以他還是繼續破壞自己的身體進行奔跑。
所以他以自己所擁有的最寶貴肉體去盡情奔跑。
所以這真正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去跑出來的愛。
所以這就是他唯一不會去說的因為……
他在公園中看到穿著深藍色運動服的薇蘿娜正在慢跑的背影,路燈下幾乎完
全靜止不動。
阿爾卡德直跑到她面前,終於再撐不住,離開時間極限的世界,被嚴重破壞
的雙腿一軟,立刻撲倒在地。
薇蘿娜看到眼前忽然一個人出現,然後趴倒,驚訝的趕緊停下腳步,然後發
現是阿爾卡德,側貼在骯髒地上的臉孔因為明顯的痛苦而完全扭曲,還一直張嘴
喘著大氣。
薇蘿娜真是嚇到,趕緊蹲下查看:「小弟?!」
阿爾卡德什麼都不說,雙手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接著想站起來,但是他的
雙腳只是一直跪在地上發抖,難以移動,只有最強烈的痛感依然存在,只能像條
狗那樣雙手雙腳撐在地面上。
「小弟!你到底怎麼了?!」
滿臉痛苦的阿爾卡德轉過頭,很想說話,讓姊姊知道瑩子的情況,但是連續
跑過三十分鐘的他只能一直喘氣,半句話都說不出,甚至可以說他還能繼續活著
本身就像是奇蹟般的事蹟,畢竟這不是有節制的馬拉松長跑,是不間斷的『極限
衝刺』,如果是一般人類應該已經力竭而死,甚或心臟麻痺了……
看他這樣,原本慌張失措的薇蘿娜想再問:『小弟,你為什麼跑成這樣?』
就在同時,她忽然意識到:「是不是小妹怎麼了?!」
阿爾卡德趕緊點頭。
一直點頭……
薇蘿娜立刻說:「你留在這裡休息,我立刻跑回去,然後會派人來這裡接你
回去,聽到沒有?」說完之後就站起來要跑回教堂。
阿爾卡德一直喘氣看著二姊。
看她果敢的把話說完。
看她站起來。
看她轉身就要跑去。
跑那十到十五分鐘的真實時間路程……
瑩子!
瑩子!
瑩子!
失血那麼嚴重的瑩子,會有那十到十五分鐘的時間嗎?!
阿爾卡德立刻伸出手,抓住姊姊的小腿。
忽然被抓的薇蘿娜驚訝的回頭:「小弟?!」
阿爾卡德放開姊姊的小腿,向姊姊伸去,明顯要她握住自己的手。
「小弟?」
阿爾卡德伸出的手沒有改變動作,雙眼更堅定看著姊姊,因此薇蘿娜終於猶
豫的伸出手,握著小弟的手,然後立刻被拉動,薇蘿娜這才知道他想做什麼。
阿爾卡德想要把自己從地上拉起……
因為疼痛,阿爾卡德張嘴猛喊:「啊啊啊啊─────────!!」
就在如此痛苦的叫聲中,他終於讓雙腿再次產生反應,顫抖著移動,讓右腳
踏在地面上。
「小弟!夠了!你不要再動了!」
「哇啊啊啊啊─────────!!」
又是一陣痛苦的叫喊,然後是依然跪在地上的左腳,以右腳為身體的支撐,
重新顫抖著移動,直到再次踏在地面上。
阿爾卡德就這樣忍著最劇烈疼痛,雙手拉著姊姊的手,把自己從地上拉起,
雙腳再次站立在這片骯髒的大地上。
看他這樣不顧一切就是要站起,薇蘿娜真正急了:「小弟!!」
不過阿爾卡德卻再次張開嘴吶喊「哇啊啊啊啊─────────」的與痛
苦對抗,再次進入時間極限的世界,雙手把再次如同靜止不動的二姊抱在懷裡,
向前奔去。
此時的他,抱著二姊,邊跑邊因為最劇烈的痛苦而喊叫。
這樣的痛苦就是腦內啡都完全無法抵抗,是真正的最疼痛。
他知道自己曾經因為亞瑟而死的那瞬間,都沒有這麼痛苦。
不過他還是忍受如此痛苦,因為有太多的因為……
因為他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奔跑,身上正背負著另一個生命的重量而跑。
是薇蘿娜的生命,更是瑩子的生命。
不只瑩子的生命,更還有她體內那對孩子的生命。
就算對這對孩子的血統有所懷疑,不過這時的阿爾卡德只想拯救他們,就是
想要拯救他們。
因為他知道,或許自己的家人才是對的一方。
那是自己的孩子。
那是自己的血脈。
那是自己的親骨肉。
因此他為自己而跑。
為二姊而姊。
為瑩子而姊。
更為自己可能的孩子而跑,
這就是阿爾卡德身上所背負的真正重量……
對阿爾卡德來說是長達三十分鐘不間斷的奔跑,對薇蘿娜來說只有一分鐘之
久,但是這一分鐘卻絕對是她所經歷過最漫長的一分鐘。
一瞬間,感覺雙腳不再踏於地面,四周景物開始迅速變動,甚至毫不連貫,
一幕又一幕,就像電影的膠捲影片,一格又一格迅速出現又消失。
等薇蘿娜真正發現自己正被阿爾卡德抱著奔跑在時間極限的世界,已是將近
『三秒鐘』之後的事。
她聽著阿爾卡德從不停止的痛苦叫聲,趕緊向他說:「小弟!夠了!」
不過阿爾卡德只是繼續發著痛苦嘶喊,向前奔去,沒有放慢速度,一次又一
次的向前邁入最極限的世界。
就這樣,在他懷裡,看著小弟的臉,忽然薇蘿娜有所體會,深深體會,那不
是因為愛情而變的不懂事又有強烈獨占欲的弟弟的臉,而是一張男人的臉,真正
是男人的臉。
因此要他停止奔跑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阿爾卡德是真正用自己的生命在奔跑,就算失去自己的身體也無所畏懼。
為什麼?
因為沒有太多的因為。
因為沒有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因為。
因為沒有什麼真正可以讓他的理性、尊嚴和面子去說的因為。
因為這真正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去跑出來的愛。
這就是他唯一能說的因為。
不為名譽。
不為面子。
不為責任。
只因為愛。
真正的愛。
才能如此讓一個男人奔跑。
否則還需要什麼因為嗎?
從起跑開始到現在回來,真實時間前後不到四分鐘,阿爾卡德就跑過一小時
的路程,抱著薇蘿娜回到教堂附近。
看著教堂外如同靜止不動的人群。
看著如同空洞的崗哨。
看著老舊的教堂大門。
看著空盪的教堂正廳。
看著陰暗的走廊。
看著客廳內,站崗的騎士團士兵們忙著以無線電連絡出去。
看著驚慌的修女媽媽和不知所措的小可愛圍著沙發亂成一團。
看著急亂的的蜜西卡正在電話旁邊不知與誰通話。
瑩子?
瑩子?
瑩子是否依然安好?
從阿爾卡德的位置看不見瑩子,他很擔心,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
以再做的事了。
不過是短短的四分鐘,卻也是最漫長的四分鐘。
他的愛已經燃燒,他的責任已了,他只能放手交給姊姊,相信姊姊會照顧瑩
子,他知道這才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
於是這個男人發出最後一聲痛苦喊叫,準確的把懷裡的二姊向客廳牆邊另一
具空盪沙發擲去,就此離開時間極限的世界,雙腳立刻軟去,只能順著奔跑的衝
力向前衝倒,在客廳地板猛滾好幾圈,更一路滾進廚房裡,直到撞上老舊的料理
台才無力的趴在地板上無法動彈。
薇蘿娜也在被深深丟進沙發之後迅速恢復冷靜,立刻從沙發中跳起來,排開
修女媽媽們去到瑩子所躺的沙發旁邊蹲下,開始為她檢查並且試圖進行急救。
至於阿爾卡德,因為極度的肉體傷害與體力消耗,雖然還想爬起來,但是他
的身體不再允許,終究只能這樣動也不動趴在廚房地板,沒幾秒就昏迷過去。
這真正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去跑出來的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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