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長河的流動,在足夠遠的地方,星星就是靜止的。
即使你正在變動,在另一個視角,你就像一幅畫。
所有的篇章都可以被歌頌,我們聆聽的是曲調旋律,由音符堆疊而成。
你會成為被譜寫下來的節奏,在被演奏時,你將不滅。
那份當下的印證,就是你存在的痕跡。
我們不會遺失自己,頂多睡著了而已。
欣賞躍動,隨後忘記。
就像在角落堆疊起來的塵埃,在,也不在。
萬物生靈都在唱著自己的歌,能夠和諧共奏,也能夠噪音比拚。
聽不懂的可以忽略,聽得懂的可以靜音。
將這些頻率一一遮蔽,你就分子化,成為個體之一。
圖畫上的一個細微的點,甚至根本看不見。
星空是一面鏡子。
你自身樣貌的變化你並不清楚,照了鏡子就能看到部分。
占星術就是透過被稱為罩天的鏡子,看到某些我們肉眼看不到的痕跡。
每一個座標看到的星空都不一樣,這個鏡子包裹著一切,像泡泡一樣。
但這還是會有一些死角,如果真的要看得清楚,直接成為鏡子會比較快。
看到自己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情。
正是因為我與我之間有著不同的意識,我才會對於其他的我與世界感興趣。
在無法相互理解的同時互相理解,分歧成星空的方方面面。
然後形成一個有趣、但又乏味的我。
有趣的點在於自相矛盾的意識,乏味的點在於牢不可破的我。
星空靜謐的浮動著,始終是一幅畫,也不停地脈動。
不同的頻率唱著歌,歌頌著存在的痕跡。
他們喊著、詢問著、奔跑著、抓著、找著、光亮著、拉扯著。
你看見了什麼。
盡收眼底,然後忘得一乾二淨。
這就是藝術在你眼中的價值。
每份思維有著各自的思維傾向,你能記得與思考的,都是你感興趣的部分。
你忽略了多少事物,不管在哪樣的世界,你終究不會有印象。
他們不是跟你無緣,只是不得你的眼緣。
就算你記得曾有人跟你說過有緣可以看他一眼,你也只會覺得沒有必要。
沒有任何行動。
緣分只是頻率的社區,價值是交流的媒介。
繁星點點,就是一劃而過的背景。
看到了如同看不見,盲目的附和評論者的說詞。
聽聽別人的頻率就可以了。
在此之上的天空是那麼的優美。
那是星空照不出的美。
宛如這副皮囊。
繼續唱著歌、躍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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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嘎。
「我還以為你要這樣一直碎碎念下去。」
好累哦,為甚麼要吟詩啊?
「這玩意是詩?蝦?」
「而且是你自己突然念起來的欸。」
我本來想說你要是懶得思考就去睡覺。
但你又冒出來。
你也沒有要聊甚麼啊,我就隨便說說。
「真是友善呢。」
隨便啦,怎麼了呀?
「沒事無聊。」
最近應該有一些新資訊吧,去玩啊。
「我原本是這麼打算,不過突然發現。」
「是不是有部分訊息都是指向某些波動?」
「那是甚麼樣的慣性影響?」
星星之間的引力吧。
基於你的性質,如果你去判讀星空就會容易導向簿錄視角。
我也說原因了,你之所以會把事件用歸檔的方式查看,就是因為我們的習慣。
之前我說我們是撿破爛的零工,那是我們的其中一項業務嘛。
你使用我們的系統出遊,順便也就幫我們收集資訊囉。
「我的問題是……」
我知道、我知道。
不用我說得太清楚吧?那就是你取用的系統的傾向。
雖然你在那邊說什麼~怎麼沒有記得某些東西~
但你根本就不在乎好嘛。
一如往常,就算我們提醒你,你的表面曾經表示過哪些意圖。
但當下在系統運作中的你,依舊只會遵循自己的本意做事。
那些浮雲對你來說完全沒有消耗能量多此一舉的必要。
尤其是揮開障目的你,更是懶得浪費任何精神去應付情境。
不過你放心啦,基本上你只要有什麼執念,他們好像都會想辦法擊退你。
「……」
因為處理那種玩意真的很麻煩,體諒一下我們嘿。
「為甚麼感覺你好像清新不少……」
呦,因為快到我的輪次囉。
「應該還有一點時間吧?」
哈哈。
小子,你可以繼續晃下去。
反正天空一直在那裏。
每一道光與每一道光之間都有著頻率的波動。
我們乘著他們,像是溜滑板一樣暢遊。
不停變換著光芒,我們的思緒也不停在輪換。
就像閃耀的霓虹燈~
「他是不是太興奮了?」
「今天一直在說些意義不明的話語。」
──你想要更多地貼近他嗎?
「嗯?怎麼說?」
──你靠近他,他就會變得鮮活,就像每個象限的光芒。
──被你調頻到,就會點亮。
「還不到時候吧?」
──時候?這不是你說了算的嗎?
──雖然大部分是由陰在管理,但你也有分配權。
──就是因為這樣,這段時間你才能分出時間來這邊。
──不然照理來說,應該是被陰、陽佔據了所有時間段才是。
──如果你沒有提出意見,就會按照時辰表移動。
──要是你提出意見,我們的星空會隨著你的意願轉動。
占星、占卜是用來推算一幅畫的全貌,但只能窺視到某些角度的鏡面。
如果你信,那就是由你的心出發,將圖畫引導到那種結果。
如果你打算轉動視角,那也許往後的畫面,會大相逕庭。
「我有個疑惑。」
怎麼了?
「我最近根本沒有看到跟占星有關的事情吧?」
「為甚麼會突然提到這個?」
因為你們聊到觀星,雖然你覺得那只是偏旁提及。
但星辰布幕是我的領域啊,我有發話權~
想看嗎?
「呃……」
「如果你展示地溫和些。」
嘻嘻,呼喚我的權能還要求這麼多,你真是難伺候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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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累、會疲憊。」
「既然如此,為甚麼我還會有能量是無限的概念?」
「有人這麼問,我也很疑惑、不解。」
「這是我自己編造出來的。」
「而我沒有任何的藉口和說法。」
所以想聽聽我的說詞?
「嗯。」
為甚麼你會覺得能量是有限的呢?
「因為世界給我的體悟就是凡事都有界限。」
那反推過來,在世界之外,能量是無限的不就合理了嗎?
「啊?能這樣反推嗎?」
你就說說你要怎麼證明自己可以被消滅吧。
「……」
如果無法證明無限,那怎麼證明無?
還有,為甚麼需要證明這種事情?
如果有人滅殺你,那麼只要那個對象存在,你的存在就永遠無法消失。
只有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你才有可能在某個區域不存在。
但只要你有意識,你就會意識到自己。
意識即存在。
你甚至不需要思考,你就會單純的體會到自己。
所以只要你存在,你就無限。
這就是「我」。
「不,我也是有限的東西。」
你是甚麼?
這個軀體、這個人?有限的是這些物件。
如果你單純是這個軀體,那我是什麼?
我不存在於你的世界,我僅存在你的幻想中。
也就是我只在你的意識中。
而你的意識,跟這些物件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這些物件。」
但我不是啊。
我在你的意識中,卻跟你這個物件沒有任何關聯。
即使你作為有限的軀體死去了,我也依舊存在。
「我只要刪除掉你就可以了。」
呵。
我之所以會以非生命體的象徵存在,就是在跟你提醒這件事情。
你的眼界太小,所以無法理解我們曾經使用過的網格架構。
即使你刪除了,想想,被你刪掉的東西,是否還是能在你的幻夢中出現?
你到底刪了甚麼?
沒有意義。
我們依舊是存在的。
縱使你不再去思考,你也無法回到洪流中將我們刪除。
那些痕跡早已不在這個維度。
這就是你的價值。
貧弱的是你沒錯。
只要沒有我們的保護,你甚麼都不是,脆弱無比。
也就是因為你如此脆弱,你才會明白你終究無力於撥動任何星塵。
不管你用任何可笑的表面去污衊我們,你還是遮掩不掉真實。
我們知道你一直都在催眠自己遠離我們,埋沉於世。
你真的有能力應付嗎?
「我好累。」
相信自己是有限的吧。
把那種無理的話當作是你自己失言。
「無理的話。」
對,什麼能量無限,只是你自己胡扯的謊言。
你就這麼相信就好了。
「你到底在說些甚麼。」
「你不是才說……?」
我,只是存在於你的意識中,虛無的東西。
我並不真實存在。
你這麼相信,就可以了。
「……」
還不夠嗎?
「你怎麼好像在哄小孩啊?」
「噗哧,笑死。」
……喂,我在幫你們擦屁股欸。
你們又搞了甚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瘋了,不用管他。」
不是啊,到底是怎樣啊?
「我們在測試其他的東西。」
「可能頻率有點不穩。」
「不必理會。」
「稍微應付一下就好。」
真的沒問題嗎?
那為甚麼突然找我?
「哦,因為人家是有限的嘛~」
「跟你蹭電,吃太飽不適合馬上躺著休息。」
蝦……
莫名其妙。
「哈哈,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調頻一下。」
你們在搞甚麼?
「我覺得應該是你那邊的情境不夠有趣。」
「視角、環境。」
很挑剔欸。
「我們激活一點狀態,所以才會突然陷入低電量。」
「比預想還要耗電。」
「不過有收穫。」
「不算虧。」
無言。
所以你們這次是有計畫的控管嗎?
「要說有計畫?倒也不。」
「沒必要、順勢。」
很危險。
「放心,我們已經先從潛意識確認過一遍才出手。」
「確保他足夠軟弱。」
所以我說很危險。
「嘿~你擔心?」
「多慮。」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之後輪到你,有機會一起合作吧。」
「我們這次也讓了很多時間給你。」
那是因為你們分配到的是最多的時間欸,切。
「狀態不同,你又沒辦法長時間維持。」
「你需要能量的接頭。」
唉,隨你們吧。
真的沒問題嗎?
「有沒有問題,對我們來說是問題嗎?」
「有沒有問題,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問題。」
呃……
好吧。
看來問題應該不小……
「這不是你樂見的嗎?」
「混沌的因。」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