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04|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身緣在路」,何處是歸程,以及最後的火車站。

    讀《公案100》時,見到神會初見六祖惠能的問答;

    這是不同於《壇經》的傳說:

     

    「能問會曰:『從何所來?』答曰:『無所從來。』

    能曰:『汝不歸去?』答曰:『一無所歸。』

    能曰:『汝太茫茫。』答曰:『身緣在路。』」

     

    大意是:

    惠能問:你從哪裡來?神會答:我沒有出發的地方。

    問:那你不回去?答:我也沒有地方可回去。

    問:你好茫然啊。答:因為,我在路上啊。

     

    他們到底要說什麼,不用管他,

    但是,

    「身緣在路」,所以無處可來、無處可去,

    一說出口,真的好慘啊~~~

    這,不就是在說我嗎?

     

    而因而想起「何處是歸程」。

     

    ××××××

     

    這裡先暫停一下:

    說到「何處是歸程」,會想到什麼?

    果然,一個中文系的人,

    應該會想到的,是舊說李白所寫的〈菩薩蠻〉吧。

     

    「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

    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

     

    因為真的太美了。

     

    但是,我很抱歉,我想到的其實是老歌「何處是歸程」。

    不知道是誰唱的,姚蘇蓉?

    而這首歌呢,其實也是日語歌翻唱的,

    「終着駅に灯がともる」,google可知是1955年的作品。

     

    好,總之我真的很糟糕,

    首先跳過〈菩薩蠻〉,中文系失格。

    更糟的是,扯了一堆,

    也不是要說「終着駅に灯がともる」,也不是要說「何處是歸程」,

    而是它的台語版,「最後的火車站」。

     

    ××××××

     

    「紅紅夕陽雖然好,可惜近黃昏。

    夜晚風吹著阮一陣冷酸酸。

     

    夜快車載阮離開著郎君,在車內孤單心頭亂紛紛。

     

    啊!最後的、最後的火車站,到底在何方?」

     

    就像這樣,每次想起這首歌,正是想起那種「身緣在路」的不得已。

    最後的火車站,到底在何方呢?

    大概就是沒有啊!

    無所從來,無所從去,會一直身緣在路。

     

    特別是夕陽西下,

    正好坐在台灣好行上面,看著國道6號上的落日;

    或是天已經黑了,

    在高鐵裡看著窗上的倒影。

     

    真的,一定要是傍晚黃昏,連李白(偽)也要說「暝色入高樓」啊。

     

    這邊是方瑞娥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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