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決定要認真修行後,莫錚就沒有想跟誰互動來往。
那些曾經所謂的家人們,在互相猜忌的黑暗裡挑撥離間,最後僅剩自己面對了孤獨。 師尊在聖旨下保住自己,告訴自己,這些是命。 活著,要為這些做個見證。 自己曾經憤怒怨懟,曾經崩潰失控,然後不再願意相信。
而過往自己的神擋殺神、魔擋滅魔的氣勢,也讓人不敢隨意靠近。
手足都能相殘,世界上唯一還能相信的就是利益了吧。 莫錚冷淡地接受師尊安排莫斐跟自己下山出任務,連著一幫師弟跟著見習。 自己的這位同門很吵,很能跟師弟打成一片,剛好讓自己可以維持著某個層度的保持距離,不需要過份接近。 直到自己在路邊抓到一個脫隊的師弟。 他怎麼可以無視安排自己亂跑?
莫斐怎麼可以讓師弟脫隊而沒注意? 他怎麼......
腦袋內糾結萬分,最後還是決定把他拎在身邊。 『因為師弟走丟,回去不好交代。』給自己一個理由,把他帶在身邊。 但看他左顧右盼的神情,想自己過去也很喜歡和表哥跑進市集裡各種探險尋寶,有點心軟。 看起來真的像隻白兔,好奇的白兔。 「你可以四處逛逛。」 「等您忙完我們再一起去逛逛?」 師弟的提議讓自己有些頭痛。 逛街這種事,自從自己上山之後就沒有做過。在擁擠的人潮中很難避免接觸,這對有潔癖的自己真的不是件可以習慣的事情。 但師弟,感覺好像還是想出去。 「你若要去...可以去附近走走。」 第二次提出讓他自己出去走走,一部分是讓他自己離開,或許自己就不會這麼困擾。另一部分是...感覺自己需要開口講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講什麼。 「師兄不習慣元宵的過節氣氛嗎?」 「是不想人多。」 師弟的感覺很敏銳。
像隻好奇的貓。 不知道是試探,還是觀望。 當師弟提起家人時,大概是無意識的吧。
自己不需要人陪,也不用。 那些都很有可能會在某個利益之下變成傷害自己的刀。 不需要。 可是,不知者無罪。 沒有感受到師弟話語中的刺探,僅僅只是閒聊般的輕鬆,但這話題,莫錚的不知道怎麼回應。 所以顧左右而言他,想轉移話題。但師弟的還是敏銳地察覺到的中間的異樣,自己提出要離開。 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嘴比腦袋更快的先一步喊住他,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 這個尷尬的氣氛被突然進來的莫斐打亂,原本以為這尷尬就這樣過去,但師弟又提起,似乎帶著遺憾跟警戒,讓自己覺得更不適應,只好轉身離開。 複雜的情緒。
困擾。 獨處對莫錚來說,是一件常有的事。
修行,本身也是獨處。 而莫錚很喜歡在屋頂上吹風。體會著高處不勝寒,孤芳自賞的心情。
但不代表他就能完全不受外界干擾。 至少,在無意間發現莫斐帶著師弟進入自己所待的茶樓時,他就發現自己無法繼續靜心。 而莫斐大概是故意的巡了個他處在的屋頂之下,最靠近的一個位置,和師弟喝酒。讓自己被迫成為聽牆角的對象。 這傢伙鐵定故意。 還在思考怎麼教訓這個傢伙,就聽到師弟對自己的評價。
有點寂寞、體貼。
然後就陷入了沉思。 短短的幾刻鐘的相處,師弟,是看出什麼了嗎? 教訓莫斐這件事情,在帶酒醉師弟回房休息後就被擱置在腦後,看著他的睡臉,有點意外他察覺的自己。 看他酒醒,遞茶給他,還是不忍說了幾句。 「喝酒傷身,有誤修道。」 「我會注意的。」 然後,是他半醉半醒時的笑容。
那是如暖陽般的微笑,莫錚有些意外,大概,也不經意地笑了吧。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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