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落葉73

First不曉得自己怎麼回到宿舍，他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和Khaotung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睡覺了。

他看著身旁的人，想到今天的生日會……又想到他們兩個人一起定好的生日還沒有一起過。

「Tung。」First輕聲的叫著身邊的人。

「嗯？」Khaotung迷濛的睜開雙眼，似乎是還沒有完全睡著：「怎麼了？FirFir。」

「今年的生日，你有想好要怎麼過嗎？」

「你想怎麼過？」Khaotung微笑的問，原本還有些惺忪的雙眼，漸漸的清晰。

「我想……今年的生日，我們就結婚吧。」Frist說。

「……什麼？」Khaotung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話。

「我們結婚吧，Tung。」First又說了一次：「只要登記就好，不需要宴客……反正你是Alpha，我是Omega，我們可以結婚。」

「怎麼突然……想結婚了？」Khaotung擔憂的問著：「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麽？」

「沒有。」First搖頭：「我只是想，你都已經完全標記我了，為什麼不結婚？我們上一次……就錯過了。」

「……」Khaotung沈默一下，他伸出手碰觸First的臉龐，內心莫名覺得一陣刺痛：「對不起。」

「幹嘛說對不起？」First無奈一笑：「你沒有錯，只是那時候的你覺得那是最好的選擇。所以…...給我個安全感吧，Tung。」

「那我們要先去買戒指嗎？」

「不用買戒指。」First說著，他起身走下床，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裡面有個小盒子。

他拿出盒子，從裡頭拿出一條串著戒指的項鍊，他走回到床邊。

Khaotung已經坐起身子，視線跟著First移動。

First把戒指交到Khaotung手上，說：「還記得嗎？當初……我們一起去試穿西裝的時候……」

「我給你戴上的戒指。」Khaotung說：「但是我的……」

「我們明天一起替你選。」

「好，我們一起去選戒指，然後……一起去登記結婚。」Khaotung握住First的手，低頭親吻：「然後，我們一起過生日。」

＊

隔天，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時間了。

還好沒有安排工作，接下來他們有一週的時間是自由行程，有工作也是在一週之後。

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最後Khaotung決定跟First一起到泰北去買戒指，買好之後一起去登記。

他們簡單地收拾行李，開車到機場直接買張到泰北的機票。

搭上飛機，很快抵達泰北，下飛機後，直接在機場租借汽車，在地圖上搜尋附近有什麼商場。

兩個人一同開車到商場去挑選戒指。

First原本以為挑選戒指會很快，結果卻比他預想中的還要久，或許是……對Khaotung來說，這枚戒指的意義非常重大吧。

挑選許久後，Khaotung最後決定購買一枚Cartier的男性白金戒指，和First手上那枚玫瑰金類似的款。

First本想問Khaotung為什麼要這樣選時，他忽然想到……依照Khaotung的個性，肯定是想要一模一樣的東西。

但時光的洪流，想要一樣的東西幾乎是不可能了。

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陪伴Khaotung到相同款式出品的時間。

他們一起到戶政局去登記，填寫好資料，給出所有的證明文件，辦理登記結婚的承辦人員似乎有認出他們倆人。

但在Khaotung和First的眼神示意下，對方沒有尖叫出聲，而是不拖沓的把所有到文件弄好，等待的時間，Khaotung和First一起看看晚上要住的民宿在哪一區。

一切都太過隨性，但他們也很享受。

不曉得過了多久，承辦人員把他們的身分證還給他們，並且微笑說：「恭喜你們。」

身分證上伴侶的欄位寫著對方的名字，他們現在是真正的伴侶了，不是靈魂伴侶，是在法律上有保障的伴侶。

兩人微笑，並且異口同聲的說：「謝謝。」

開車到他們下榻的民宿，奔波一天太過疲憊，很快兩個人就睡著了。

再一次醒過來，已經是隔天的上午十點。

他們先去咖啡廳買一份蛋糕，接著開車到他們一起度過23歲生日的寺廟，曾經的他們在這個地方許下願望。

脫下鞋子，走入寺廟的主殿之中，First看著主神的雕像，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知道，上一世的自己會成為Beta，是Khaotung去許願了。

他不會怪Khaotung，在他生命已經剩下七百多個日子的現在，他已經不會想去生氣，或者是責怪對方。

他只想好好的把最後的這些日子給過完。

每一次閉眼睜眼，就是生命流失一天的時候。

他們面對面，把懷中的戒指拿出來，Khaotung先替First戴上戒指：「我們認識很久很久，一起經歷很多事情，一點一滴，從零到一、二、三、四，還在繼續，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是我靈魂的重量。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伴侶，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

First聽著，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點頭：「嗯。」

Khaotung親吻First戴上戒指的手指。

First拿出Khaotung的戒指，替對方戴上：「我很幸運能夠認識你，我相信不管輪迴幾世，我們都會遇見對方，因為……風總會將我們追到一起。我會永遠站在你的身後替你點燈，我願意在一個你轉身就看得見的地方，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說完，他一樣低頭親吻Khaotung戴上戒指的手指。

他們互相親吻彼此的雙唇，像是在讓佛祖見證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們手牽著手一起走出寺廟，拿著過來前買的蛋糕，找個位置坐下來一起吹蠟燭，並且一起慶祝他們的生日。

——生日快樂。

——恭喜我們26歲了。

——我愛你，我親愛的伴侶。

——我愛你，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