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是我。你好嗎?
在世界另一端的你,今天過得好嗎?那裡還下著雪嗎?我記得你最喜歡雪了,那種很大的雪四週白茫茫的一片,白的眼睛都睜不開,空氣冷得一呼吸鼻子就會掉下來的那種,你最愛了。我問你,那掉下來怎麽辦?那就吸更多,然後再去重新做一個就好啦。這就是金美,什麽事都大不了。
金美,在我這裡卻熱得要命!熱到讓我一度以為呼吸時鼻孔會噴出火,所以我只敢淺淺的呼吸著,深怕一用力就來個壯義自焚。雖然我好想這樣做,但我做不到。
我跟你,總是這樣在同一時空卻永遠對立而無法交集。
金美,你知道嗎?我本來決定一輩子也不想起你的,因為是我要你離開的。但那天媽骨魯自以為善心的說了那些話後,我心裡被勾起的憤怒及不平就在我的心裡縈繞,翻江倒海直沖我來。我試著說服自己平靜下來的方法都沒用了。甚至想是不是去收個驚?所以我決定不再質疑我的憤怒,也不再逼自己寬容了。憤怒吧!悲痛吧!不寬容吧!我是如此真實的被傷害了,如此的悲痛。在多年以後是需要被真正的接受了,不然會死吧!
金美啊!你是明白我的憤怒與悲痛,那是來自於最後一點信任被奪走,獨自蹣跚前進的憤怒,是明白僞善自我後的悲痛。金美啊!你曾說要我面對真實的自己,那些假裝、僞善不會滋養你,只會將你消耗殆盡、將你吞噬至屍骨無存。現在,我明白了,欺騙源自於我自己,傷害永遠來自自己,沒人比我更有能力做這件事,殺死自己。
現在,我終於懂了。
金美,我想起你了。
在我決定讓你離開的三千六百五十一天後。
金美,是我。
好久不見...妳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