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裡滿是悲傷的美好2

第二章-漠然回頭時，被丟掉了，也弄丟你了

冷冰冰的病房，感覺下一秒都會呼出冷空氣。

我記得當初的溫度，是溫暖，而它是存在的，我相信。

我記得當初的溫度，我相信它是真的。

可是你似乎早已忘記，忘記我努力地讓自己發光發熱的樣子；也忘記與我的同喜同悲的過去。

你忘了。

也忘了我。

-

我被帶到一棟樓的電梯前，看起來年久失修。

一旁原先安撫我的醫生帶我上去時，說了一些話。

有點記不清了，總之就是要我在裡面好好休養的話。

我看著電梯緩緩上升，可因老舊而總是出現聲響，我不由得打了冷顫，想著：電梯會不會就這樣掉下去然後我們就摔死被壓成肉餅了？

到達樓上後，清晰卻缺角的貼著「精神科急性照護病房」。

整個環境當時昏暗，因為送醫時早已升月，看起來裡頭只差溫度再低一點的太平間。

形容得有點惡毒，不過我當下確實不知道裡面怎麼運作的。

只見護士打開了三道門，第三道時前面赫然出現早已鏽面的一牆櫃子，醫生將我安置好後，對我說了句「好好聽話」便與護士交接離開了。

我當時不清楚她想表達什麼，而櫃子一旁有洗衣機，上面掛著的衣服每件都洗得白又黃，或是看起來似乎快泡發的紅色毛衣。

鮮豔的色彩在這些衣服上格外吸睛，可視線還是漸漸模糊了。

當時會決定自殺，是為了什麼？

想起過去，我為了失眠和悲傷，還有大大小小的事，我從原本的花年少女，變得需要一邊打工一邊上課，而停不下腳步不停轉動的陀螺。

當時上班的緣由是因為前任，他覺得我該脫離舒適圈。

也說服了很多關於擁有自己獨立經濟能力，可以帶給自己多大的快樂。

而我就真的應徵一間便利商店，做從未做過的事情，接觸人群、基本記帳、整理排面、補給食品等等的。

對於當時剛滿十八的我來說確實像一種挑戰，甚至超越了我的能力範圍，不過我當時被愛情沖昏了頭，我認為這樣做他對我會比較滿意，因為我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

但他沒有比較好，永遠改變不了他哪哪都差的事實。

我被護士從回憶裡拉了回來，她喊了我半天我都沒有回應。

「妳在想什麼呢？等等給妳拿藥，旁邊就是你的房間了。」她轉頭走過去整理起我那厚得像一本字典的藥單，我默默地走進去那個「房間」。

裏面除了夜燈是紅的，什麼都看不見。

看起來格外恐怖，像晚上的老式公寓，裏面三戶人家就有兩戶是擺神桌的，我不喜歡。

裡頭還有三張還是四張病床，我就睡在靠牆的地方。

護士走進來，小聲地說「旁邊是廁所，你如果晚上想刷牙可以去。」

但是我什麼都沒帶就被帶進來說要住院了。

「我沒有。」

護士又走了回去，拿了一副看起來像旅館用的一次性物品。

「喏，這個給你，明天打電話讓家人給你帶點東西。」

說完便把藥跟杯子遞給我，我在她面前吃下後她才放心的離開。

我躺下來，兩眼一閉，眼角又泛起了淚點。

這樣翻來覆去、雙眼闔上便開始難過的日子，從哪時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