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文學 蟾怪二則

一

湘西苗女雷氏，貌中人而好歌。大業復興間，寢後見一戴黑框目鏡之僧排闥入。女怪曰：「汝何寺長老？來此何為？」僧曰：「余非凡僧，乃三台寺衲衣佛也，愛卿歌喉，故來相晤，卿從我，當令卿富貴。」女畏懾，欲拒之，而身不能動，遂為輕薄，蓽門隘巷，難容鑿枘，呻楚不勝，頗為狼狽。事畢，僧曰：「汝既從吾，吾當為汝長兄，有事，必令我知。」此後每一闔睫，而僧即來，女甚惡而羞語於人，僧遂更無忌憚焉。又數月，至白晝亦現形，特唯女見之，而親友鄰人不能睹耳，女無法，乃白其親，親為百計延精神科醫，並鄉之僧道巫覡，無見效者。然女雖遭怪魘，體尚如常，復殊善歌，所能者多晉獻帝時《好日子》《小背簍》諸調，聲名漸著於外。

湘西苗族少女雷氏，長相普通而喜歡唱歌。習近平連任後，一晚入睡，夢見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和尚推門進入。少女奇怪地問：「你是哪個寺廟的師傅？來這裡做什麼？」和尚說：「我不是普通和尚，是三台寺衲衣佛，喜歡你的歌喉，所以來和你在一起，你如果服從我，就會讓你富貴。」少女很害怕，想要抵抗，可是身體不能動彈，就被侮辱了，蓽門隘巷，難容鑿枘，呻楚不勝，頗為狼狽（此處請君自學文言文後自行理解）。事情結束後，和尚說：「你從了我，那我就是你大哥了，有事找大哥」。此後每晚一閉眼，和尚就來，少女很厭惡，又不好意思告訴別人，和尚於是更加肆無忌憚。又過了幾個月，連白晝都出現，只是僅少女一人能夠看見，而親友鄰居都看不到，少女沒有辦法，只好告訴父母，父母想出各種辦法，去找精神科醫生，或者當地的和尚，道士，巫師，都沒有用。但是少女雖然被妖怪魅惑，但身體還算健康，而且特別善於歌唱，擅長的多數是江澤民時代的《好日子》《小背簍》等歌曲，聲名逐漸傳播各地。

後逆賊楊凡據湘，聞女名，召入潭州，令其獻聲，叵料女見楊而忿，罵之曰：「汝何人，而欲效馬王曾公之事，真年幼識淺也！」楊大怒欲殺女，有淮人從賊者諌曰：「此為妖所憑也，殺之將貽後患，余鄉有法以治。」乃令人致鴞十數頭，與女並鎖室內，鴞撲翼聲，女尖號聲，一時並作。

後來逆賊楊凡控制湖南，聽聞少女的名聲，把她叫到長沙，讓她演唱，不料少女見到楊凡大怒，罵道：「你是什麼人，竟敢仿效馬殷國王和曾國藩公的作為，真是太年輕沒見識啊！」楊凡大怒，想殺少女，有個跟隨楊凡的江淮人進諫說：「這是被妖怪迷惑了，殺了她，會有後患，我的家鄉有辦法對付。」於是找人抓來十幾隻貓頭鷹，和少女一同關進房間，貓頭鷹撲打翅膀的聲音，少女尖叫的聲音，一時並起。

經數刻聲寢，啟視之，見女委頓於地，旁現一死蟾，戴黑框目鏡，長幾及人。焚之，怪遂絕。噫，蟾不能鳴，何以好音？鴞嗜者鼠，何以剋之？嗚呼，真主造物之理，真有人心所不能測者！

過了幾十分鐘，聲音平息下來，開門一看，只見少女昏倒在地，旁邊出現一隻死掉的蛤蟆，戴著黑框眼鏡，幾乎有人那麽長。將它燒掉，妖怪就絕跡了。嗯，蛤蟆不會鳴叫，為何喜歡音樂？貓頭鷹愛吃老鼠，為何能克制蛤蟆？啊，真主造物的道理，真是有人心不能理解的地方呀！

二

淮揚朱生，性聰穎，慶豐末，入郡學習造機械，不慣與眾同宿，賃屋於外。暇時獨坐家中，忽有人叩門，曰新鄰造訪。門啟，見一叟年可五六十，身不甚高，戴一黑框目鏡，衣冠楚楚，髮光可鑑，叟自衣袋取一小梳，櫛髮而曰：

朱先生出生在淮陽，聰明伶俐。在習近平統治時期，慶豐末年，他進入某大學學習機械製造。他不習慣和室友住在一起，所以他在外面租了一間房子。空閒的時候，他常常獨自坐在家中。突然，有人敲門，說是新搬來的鄰居要來拜訪。當門打開時，他看到一位年約五六十歲的老者，身材不高，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整潔，頭髮亮澤如鏡。老者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梳子，梳理頭髮，並自我介紹道：

「余姓屠，名陽，號森坡，即此間人，於某廠為工程師，故遷居君之近所，聞君與余同業，而來致意。」某廠者，郡學所在之自動車廠也，規模頗宏。朱信之，乃與結交。屠自云嘗負笈往羅剎國，通製造並英，羅文，談笑詼諧，明曉音律，朱於學業遇不明處，屠皆為解之，且常有饋遺。朱以故甚敬屠，為忘年交。

「我姓屠，名陽，號森坡，就是這附近的人。我在某工廠做工程師，因此搬到你家附近。我聽說你和我是同行，所以我來拜訪你。」這個所謂的「某工廠」，就是大學所在地的汽車製造廠，規模相當大。朱相信他的話，於是與他結為朋友。屠陽說他曾經到過俄羅斯學習，懂得英文和俄文。屠陽平時談笑風生，並且很了解音樂。當朱在學業上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屠陽都會幫他解答，並且經常給他送禮物。因此，朱非常尊敬屠陽，並且與他成為了忘年之交。

某日，郡學得出帝令，派一「愛國主義調查表」於諸生，表長十餘頁，條列數百項，命諸生速填之，不則有罰。朱正奮筆間，遇屠來訪，乃對吐怨。屠取表視之，嘖嘖而曰：「噫，小子不明韜光養晦，噤聲以謀大利之理，愚哉！此為洋人知，將如之何？」朱不明其所謂。屠再來，朱又語之曰欲為康米。屠曰：「君殊慧，當多習外文，循吾故跡，負笈歐美，得其技術，以報國家。倘遽為康米，為諸國所憎，則事不成矣！」朱驚曰：「汝諜乎？何以語此？」屠變色，呶呶自辯而去。次日，適有某廠一工程師至郡學講授，朱諮以屠事，答曰無此人，乃更疑之。

某一天，大學接到習近平的命令，要求學生填寫一份名為「愛國主義調查表」的問卷，該問卷長達十頁，列出數百個問題，命令學生立即填寫，否則會受到處罰。當朱正在努力填寫問卷時，屠陽來訪，朱便向他抱怨。屠陽接過問卷看了一下，嘖嘖抱怨：「咳，小子還不懂得韜光養晦，悶聲發大財，真是太天真了！如果外國人知道這些，會怎麼樣呢？」朱不明白他的意思。當屠陽再次來訪時，朱告訴他說想入黨。屠陽說：「你非常聰明，應該多學習外語，跟隨我的腳步，到歐美學習，獲得他們的技術，以此來報效國家。如果你先入黨，會被各國人討厭，那就難辦了！」朱驚訝地說：「你是間諜嗎？怎麼會說這些話？」屠陽臉色一變，糊里糊塗地自我辯護然後離開了。第二天，恰巧有一位來自那家工廠的工程師來大學演講，朱問他有關屠陽的事情，那位工程師回答說廠裡沒有屠陽這個人，這使朱更加懷疑他。

朱遂苦思，得一計策，置酒家中，召屠共飲，朱量甚豪，冀能醉屠，竊觀其所攜以斷。屠至，歡飲果醉，以英文誦林肯演說，又歌《我的太陽》，移時乃頹然，現形為一巨蟾，張口太息，舌露於外。朱怖甚，急奔求巡捕，語以怪異，巡捕大笑，弗之顧。朱不得已，復尋數同窗，詭辭曰其女友通姦，請君相助。眾人執杖同往，僅見空屋，皆憤，大詬朱而去。

朱於是苦思良久，想出一個計策。他在家裡準備了酒，叫屠陽一起來喝，朱酒量很大，因此希望能灌醉屠陽，從而偷偷觀察他的隨身物品，以判斷他的真實身份。屠陽來了，他們喝得很開心，屠陽果然喝醉，他用英文背誦林肯的演講，又唱《我的太陽》，醉倒以後，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蛤蟆，張開嘴大聲呼吸，舌頭探出。朱被嚇壞了，趕快去找警察，告知這件怪事，警察大笑，並不理他。朱無計可施，只好再去找幾個同學，編瞎話說自己的女朋友出軌，請他們幫忙。大家拿著棍子一起去，結果只看到一間空屋，大家都生氣了，大罵朱，然後離開了。

是夜，朱夢屠來，顏色慘怒，謂之曰：「本愛君才，欲助成就，素無憎怨，何以為此？仇必報之，君可坐候！」醒而大恐，遍求術以厭之，聞李氏妖法可退蟾怪，乃習，屠雖不復至，而朱漸為妖法所惑，目漸凸，口漸大，毛漸稀。出帝西狩後，竟以之招集亡命，揭竿逐鹿，常於陣前誦葛底斯堡演說，以勵士卒，終不敵王皓宸匪軍，闔家皆遭屠戮。

那一晚，朱夢見屠陽來找他，臉色慘白且憤怒，對他說：「我原本因為你的才華而喜歡你，想幫你成功，對你從來沒有仇怨，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必定要報仇，你就坐著等吧！」朱驚醒，非常害怕，四處尋找方法來對抗。他聽說法輪功可以驅除蛤蟆怪，於是開始學習。雖然屠陽再也沒有出現，但朱漸漸被其影響，眼睛變凸，嘴巴變大，頭髮體毛變少。在習近平西遷漢中後，他竟然靠法輪功聚集了一群亡命之徒，舉起旗幟來爭奪天下，經常在陣前背誦葛底斯堡演說，以激勵手下的士兵，卻終於不敵王皓宸匪軍，全家都被屠戮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