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7-14|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十二夜,光明城》序言

「我來到了巴黎,這座沒有上帝的神聖之城……」
「這裡彷彿就像是一位美麗的女人,即使賞了你一個耳光,你或許也不會還手。」
「當仁慈的上帝在天堂感到無聊時,他偶爾會打開窗戶,看看巴黎的林蔭大道。」

 憧憬?理想?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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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絕不是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的錯,其回憶錄《流動的饗宴》(A Moveable Feast)著實讓巴黎定格、深植在許多(自認)文青雅士的心底深處,那怕是從未造訪過這個世界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早在西元前一個世紀,羅馬人已經征服了部分巴黎,但歷經異族入侵、鼠疫肆虐、群眾革命,乃至於多次毀滅性的軍事破壞,從好幾個路易、腓力,直到兩位拿破崙、希特勒,可幾乎沒有人敢妄稱自己擁有巴黎!別忘了,「We'll always have Paris」僅出自經典又迷人的《北非諜影》(Casablanca),台本裡的浪漫就真的只存在於愛情電影裡,欸,我是認真的,對街的熱吻情侶,上一秒難分難捨的激情,下一秒可能就是互飆國罵。

正因為日本人(也包括深受東瀛文化影響的台灣人)長年對巴黎有種美好的莫名推崇(無以復加的膜拜?),還有昔日諸多報刊雜誌裡所開設優雅花都的時尚專欄(巴黎是世界潮流的首都)或生活隨筆(沒有生活在巴黎過就不算是擠身上流社會),所以人們總是自以為是地將巴黎視為最接近天堂的樂土……

凱旋門、艾菲爾鐵塔、羅浮宮、加尼葉歌劇院(Opéra Garnier)、聖母院、凡爾賽宮……好像把這些地名掛在嘴邊就顯得很有氣質一樣似地。噢!再來一句「Bonjour」、「C'est la vie」,我的天啊,《蒙娜麗莎》居然露齒大笑了……(需要退燒藥嗎?)

說起來也許既矛盾又可笑吧,東方人(沒有不敬的意思)的異常偏執對照起日後日本國內所謂的一股旅歐「巴黎症候群」(Paris Syndrome):

髒亂不堪的街道(雖然沒幾步路就一個垃圾桶)、上了年紀的古老地鐵(又經常故障誤點)、複雜的種族熔爐(巴黎白人不算多數),對遊客不甚友善的治安(神乎其技的慣竊匯集),巴黎就算是嬌滴的豔紅玫瑰,也是一朵帶刺的血玫瑰吧!(不!絕對不是凡爾賽玫瑰

宛如從天堂墜落地獄的失望與痛楚,換個角度思考,可能也是另類的「青鳥症候群」(Blue Bird Syndrome)……看看自己的社區,繞一圈所居住的城市,就算沒有金碧輝煌的古老天際線,但我們有…….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的便利商店。咦?還有押韻呢。

半個月在法國,從巴黎到亞維儂(Avignon)、亞爾(Arles),我不會寫甚麼自助旅行懶人包或是省錢遊法國,純粹,我的所見所聞所寫,一篇篇分享下來。

把話說前面,巴黎從來就不是一個俗人拿來炫富的城市,更不可能是旅人用來做夢的沃土,花都,其實是一個血淋淋的競技場。羅特列克(Henri de Toulouse-Lautrec)、莫迪里亞尼(Amedeo Modigliani)早就為你示範過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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