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豬。
我手笨眼花,又腦昏心急,不小心就把我們的line對話刪除了,昨天以前的記錄和照片都沒了,我懊著惱著又開始胡思亂想,好似你先預見了我那愛穿鑿附會的無稽之狀,就那麼即時的給我傳來了昨天的那一片海。
我笑了,那心氣就停在鼻尖又笑著。
我在你給我寫的字後頭,寫下你說的「剎那即永恆,與你。」往昔,你我聽閱雷光夏;而今,我們巧讀雷驤。真的是你啊,我的另一半,你真就是這世上男子的我。
你給我抄一段雷驤書衣上的文字,我給你摘三兩句陳黎的《小宇宙》:
「一顆痣因肉體的白
成為一座島:我想念
你衣服裡波光萬頃的海。」
在漫長迢遠的人生旅途,或者在今夏,二〇二三,我依然是你眼裡那唯一的夏日玫瑰。終於發覺,一直過去而流動的,是那山林中傾瀉的瀑,是海上那揚帆的船,我們的年歲,春夏秋冬。
時分走過,心,不曾遠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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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以雷驤先生獻給其妻的第三十六本書,附錄畫作中最後的嵐,謄寫予你:
「那些飄浮的彩點,意味著遺忘與混沌;多少時空的距離?
途經什麼樣的景象?如今卻很模糊,只留情感上的馨香。
我們沒有被記憶的圖畫刪除,而我們正四目相望。」
告訴我,這樣的你,我如何不愛;這樣的我,你如何不愛;這樣的你和我,如何不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