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談及友人維也納之行,才想起這個位於中歐的國家就在德國鄰近。
曾聽母親說,幼時的我也跟著去過德國,我卻無半分記憶,多遙遠而陌生的國度,卻是父親曾經工作往來多年的宿地。認真想起來,才驚覺自己其實不那麼清楚父親,我是自由而被寵愛的孩子,從未好好真的了解父親的一切,尤其是工作。
他如何以東方面孔在西方世界佔得一小寸地,高中離家不及十日的我,就忍不住想念家裡的溫熱吃食,而他的日常三餐都如何對付?越洋電話裡,只知道他的城市花開了,下雪了,年少而又生性浪漫的我,也僅止於春花翠燦,冬雪銀輝的想像,未曾想過父親身在他城的孤單與苦寒。
父親與我,從來,我都是被給予的那一個。總以為還有時間,等他回來的時候,等他休息,等他老了,卻等到連再見也來不及說的時候。
夜裏睡時,這一日心思輾轉所及在墨黑的天花板上浮現像戲,不老的父親幕幕如晤,暗裡似有光影閃動,也許是時間泛過午夜已累,也許是窗外街燈穿過簾,映透而來的光,又或者是那些來不及在父親面前留下的淚。
我分不清。
二〇二五.〇四〇六。

屋肥家潤。

哎呀,是愛啊!

我們在生活中不停前進,但記憶總是往復過去。(阿橘,我這算不算是有著維特煩惱的老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