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之憶，男孩—2

十年後，黃家宅邸僕人寢室。

太陽從窗簾的縫隙透了進來，讓整個房間暖呼呼的，讓人有種想要慵懶的感覺。

但身為小姐的貼身侍隨，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

儘管已經十九歲了，但在這座充滿半人的宅邸，他的身高讓他永遠是個男孩。

男孩趕緊起床，梳洗過後，跑進廚房，與翼羽族的廚娘開始準備早餐。

「早。」

「早你個大頭鬼！你知道快到早餐時間了嗎？」

「不是還有兩小時嗎？他們八點才開始用餐，現在六……」

「你難道第一天來？準備早餐甭時間喔！」

白頭髮的翼羽族廚娘股著脹紅的腮幫子，生氣地罵到。

（……好可愛。）

「好好好，小羽，妳也別罵了，不要怪罪他，畢竟他只是個『人類』嘛。」

小羽身旁幾個翼羽族女僕以勸架之名，行挖苦之實。

「你們也別說風涼話了！快去把馬鈴薯消乾淨，剁成馬鈴薯泥。」

幾個女僕散去後，小羽看著男孩，紅了一臉。

「韋恩，你也別看了，快去做鬆餅，紅茶我正在熱。」

韋恩也挺識相的，趕緊去或麵糊，煎鬆餅，不一會兒的功夫，小羽吩咐的任務就完成了。

將鬆餅放進保溫籠中，像小羽彙報，途中那幾個女僕又見到韋恩，在旁邊嘲諷。

「怎麼？要去找小雨媽媽？」

「哎呀，都幾歲了，還依著媽媽，這樣長不大的媽寶是不會有人愛的喔。」

韋恩有點受不了他們的調侃，不耐煩地回嘴道

「你們很煩，可以閉嘴嗎？」

「呦，底迪嗆人了ㄟ~」

「幹嘛？來啊！」

「欺負女人的男生可是會爛雞雞的喔。」

韋恩有點不耐煩，脫下有點染紅的圍裙，想要走開，不料那幾個女僕擋住了去路。

「怎樣？想動手嗎？」

「哎呀，小矮個，來這裡混幾年就翅膀硬了呀。」

「別胡說，他怎麼會有翅膀。」

（淦，好煩。）

韋恩握緊拳頭，長久訓練的二頭肌暴了起來。

小羽正好衝過來，把韋恩拽走。

「媽媽來接你囉。」

「一路好走。」

把韋恩拽到一台餐車前，一台跟他身高跟他差不多高的鋁製餐車。

「你以後不要理他們，我會好好管教的。」

「抱歉，是我不對，先回嘴就是錯誤的。讓小羽妳操心是我的錯。」

「這……沒有沒有。總之，你把車子推到小姐房間，她今天要在房間用餐。」

韋恩點頭，轉身趕緊把餐車推往小姐的房間。

小羽在身後，有些臉紅，些許愧疚、些許感情？

順帶一提，小羽今年76歲，換算過來正好是人類齡的19歲。

宅邸很空曠，畢竟僕人數不多，而且居住於此的人通常不會在宅邸逗留很久，所以偌大的宅邸，人卻稀少。

（人真的好少喔，雖然住在這裡很清幽，但有點孤單。）

到了房間後，韋恩禮貌性地敲了敲門，一位黑輪眼族的男人微微開門。

「送早餐的嗎？」

「是的。」

「等一下，小姐還在梳洗。」

房間內深處傳來一個女聲。

「旁達，早餐來了？」

「小姐，是的。」

「放進來，然後你出去，順便幫我跟老爺到聲早安。」

旁達出房間後，幫韋恩頂住房門。

「謝謝旁達先生。」

「……你要小心。」

旁達留下這莫名其妙的話，輕輕關起門。

（？？？？）

安排好餐點後，小姐也出來了，只不過，她只有穿著蕾絲睡衣，有點透明的那種，裡面的深紫色內衣若隱若現。

韋恩有點害羞，所以把頭撇過去。

「姊，妳要不要……」

有如此親密的稱呼，是小姐的要求，她覺得這樣比較親切。

「韋恩，轉過來。」

「凝雅姊，那個……衣服……穿……」

「呵，害羞啦～你這個小淘氣的。」

凝雅張開翅膀，將韋恩捲入懷中，一把丟到床上。

留著一絲薰衣草香的床，有點入神。

等不及反應，凝雅微微騰空，身體覆蓋在韋恩身上。

方才說了，因為基因緣故，人類身高比半人還矮，加上帝鷹族的先天基因良好，所以韋恩的臉恰好壓在凝雅豐滿的雙峰上。

韋恩對此有點慌張，加上兩團軟綿綿的東西擋住了呼吸，他胡亂抓了抓。

「嗯～啊！韋恩這麼主動，我可以。」

「姊……姊……呼吸。」

緊張又刺激，體內的血液加速循環。

特別是集中於一個部位。

「嗯？我的兩腿之間，怎麼有根柱子啊？」

「……」

「韋恩底迪，唉呀。韋恩啊，今天是我的成年日，所以，可以呦。」

（顧不了那麼多了。）

韋恩掐著凝雅的下胸部，用力一舉，挪出個空位隙，趕緊滾下床。

「姊，早餐我放桌上了，用完了叫我，我會來收拾。」

韋恩連滾帶爬地衝出去，關上房門，看見旁達正在旁邊等待。

「韋恩，你還ok嗎？」

「不……不太行。」

「你先去喝口水，我去叫夫人來，她是唯一能夠解決這種情況的人。」

「甭了，小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按日期來算，小姐今天滿80歲，是帝鷹族的成年齡。以生理方面來說，帝鷹族的女性會在這一天激活卵巢製造大量雌性賀爾蒙，達到繁殖的目的。而這種情況成為週期性的生理期，直到280歲才停止。」

「你是說─小姐今天發情？然後這種情況會成為一種規律？」

「可以這麼說。」

「不是，為什麼你剛剛在裡面會沒事，我進去就出事？」

「可能小姐偏好你這種……吧？噗」

「不要偷笑，你不知道我剛剛在裡面快要死掉了嗎？」

「抱歉抱歉，我只是覺得……有些逗趣。」

「我先去喝杯水休息一下，十分鐘後我會來收餐車。」

韋恩走開後，旁達口中的「夫人」剛好緊接著過來。

「夫人早。」

「旁達，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剛剛韋恩過來送餐，然後正好碰見梳洗完的小姐，可能這之中觸動了甚麼神奇的機關，小姐就發情了，然後韋恩逃出來，我正好碰見，趕緊過來協助。」

旁達刻意地把自己角色淡化。

「卓雅，你在外面stand by，我先進去看看情況。」

一個跟著夫人過來的蝶蝶族女僕微微鞠躬，夫人便進去房間。

這時房內的凝雅已經冷靜許多，但是咬著吃鬆餅用的叉子，腿還不斷抖動，顯得有些亢奮。

「女兒？」

「喔，早安。」

「你……那個來了？這麼快？」

「可能吧，剛剛洗澡時那裏流血。」

「那……你弟……」

整桌的早餐瞬間被弄到地上，凝雅站起來，不斷用力拍動翅膀。

（韋恩是她的觸發關點，在儀式開始前先把他們倆隔離開來。）

「女兒……你先冷靜，我相信妳一定不好受吧。」

「不知道，只是心中有點奇怪，聽到韋恩，我就有點難耐，想要……」

「我知道，妳先忍一下，等成年禮過後，妳想怎樣就怎樣。在哪之前，妳先把這藥吃下去，穩定一下。」

夫人把一個牛皮紙包小心地放在床上。

「記得要配溫開水。」

出去後，夫人跟旁達說一下注意事項以及服藥時間，並特別囑咐旁達到成年禮之前要負責小姐的一切起居。

「記住，千萬不要讓黃韋恩跟凝雅碰面。她這次能夠壓下來已經是奇蹟了。」

「是的，夫人。」

夫人轉身離開後，身後的卓雅趕緊跟上。

「夫人，我能夠好奇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

「如果韋恩那小子再次碰見小姐，會發生什麼事？」

夫人想了一下，壓住心中的真實答案，打趣道

「可能……精盡人亡吧。畢竟我年輕的時候也很（消音），如果我女兒有遺傳到我的良好基因，應該會更愛（消音），而且韋恩是個人類，不是半人，這樣玩下去，怕可能會鬧出人命。」

桌雅是個素有訓練的女僕，對於男女之間的私密小事，她幾乎沒有認知，因此聽到夫人這樣講，臉瞬間紅起來，低下頭。

「別在意，這是帝鷹族的『特色』，習慣就好。」

夫人走回餐廳，簡單用完早餐後，回到房間準備中午要參加的沙龍宴會。

正巧，夏洛特先生也在房間看書。

「羅克，今天議會休會嗎？」

「是啊，我想說在家裡陪陪你們，不然平常太忙了。」

「真貼心。不過，你能幫我聯絡你爸嗎？」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找我不就好了。」

「不是，因為『時間』已到，要開始準備了。」

羅克瞬間收起輕鬆的表情，闔上書。

「也是，算算時間也快到了，只是來的比我預想的早，我這就去通知。」

「麻煩了。」

「妳應該沒有拿錯藥吧，是有包含到褪黑激素的那一份嗎？」

「對啊，成年了，該服用那一份了。」

「然後，妳有把『祭品』隔開嗎？」

「已經吩咐了。」

「盯緊一點，以前到我的時候，祭品差點跑掉。」

「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不會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