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8-22|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南天超銀河別傳),《蠱雨郎君的愛兒嬌養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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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回的渡假,下榻處是一座矗立於小行星帶的塔樓,頂層的三百六十度觀景閣是設計師的傑作。環繞鄰近的Nebula FireWitch,霜色深紅暈光從視野瀰漫至瞳孔內鍵的漩次元接收突觸。

Lux從沙發旁的茶几拎起結霜藍瓶,內容物是當地特產「霰霜」茶葉與高劑量幻亟劑製成的「雲霧弦月」。他好心情到無法意識厭煩,細長的指尖漫出黑光絲線,將飲料注入兩盞散發寒氣的夜光杯。

他揉摸膝蓋上的這位(總算滿超神足歲)少年劍皇,深邃的萬花筒眼眸充斥著促狹與憐愛,撫摸對方濃密柔軟、髮梢瀰漫血光的及肩毛髮。唯獨雙方纔能浸潤的「修羅永在」念場,松針與橙花的澤遺從肩舺骨的罅口泉湧,纖瘦有力的四肢攀附在雪花質地的身軀,薄荷質感的脈衝愛撫完全豁出來的超越界六翼。

即使在迷夢狀態、以殘痕額度培訓超次元對手兼好友,司徒滐還是生怕弄壞對方。他的念場瀰漫晶瑩鋒芒,指尖的霧狀突觸如雪如焚。

他極想結束這回交鋒——艾韃兄真是終極胚胎,輸得七零八落還死命蠻纏,仗著青梅竹馬的友情就耍賴。他剔除熙攘叫囂的萬象,專注於揉摸自己如哄愛幼貓的對象,傾聽夜色組裝的終極音。

「哥哥⋯⋯沈浸於火巫的核心洞觀。」

餵了他一盞酒茶的嗓音彷彿滴水穿石,周遭的虛數空間如液態鐘樓。耳邊的低沈莞爾既是往世反覆,亦是行將蒞臨。

「每隔一週期的南天超銀河運轉,我都會逡巡九重重陽,重讀一次諸日食刻印。多虧這個習慣,纔能在恰好的座標遭遇五次元的滐兒啟動序章哪。

「還好有彼因駐守,堪得干預,甚幸。否則,我那位喪心病狂的長兄可就玩脱啦。」

司徒楠的視線座落於此在,啜飲著跨坐在他身上的夜髮血瞳少年:宛如飄搖蜃樓,乾淨極致卻美得情色。

他欣然讀取火巫劄記的那段五次元片剪——彼時彼刻,自己第一回羨慕起狂情恣意的長兄,興起大規模改寫涉入的念頭。

「做得太過頭吧,蠱雨郎君。」

藉著小罵來暗施援手的發難者是Ra,臨時起意、哪兒還沒踩點就往哪兒去玩的Ra。

祂額頭湛亮的獨眼褪去遮蔽、音源與劍舞共時勃發,將南天超銀河的守護使悉數喚起。眼前的場景道盡魔尊陛下的驕縱無禮,但祂無法否認,這等極致的橫徵暴斂來自於對方傾注一切的超神核心。

本以為是一樁跟著賞識風光的小型差事,順便為師兄焚故漠與小師弟打開共享渠道,怎麼演變成勘察七界太初神揪團、對當世三魔尊之首要說法的大手筆任務?!

要說這位的作為,除了大規模採集神族髓質,更可惱的該是巴不得大家都知道是他幹的!先是獵捕,再來則挖取神髓、切除靈質,最後把殘餘形骸扔回出身的界域,還附上獨家招牌的因龍王夫婿神符印。

面對七大祖宗神的質問,那雙淫豔的熾金魔眼竟然無辜地眨了眨。哪有啥大手筆的攻城掠地、侵門踏戶啊?節制取用的切片就是當材料嘛,而且也保全了原生神核,養個幾次七重天循環就沒事啦!

至於拿這些材料要做什麼?緣由很重要啊,無非就是「太無聊,本座的手藝又太好,想研發新的小點心食譜,讓我兒嚐鮮——小滐兒很挑食呢。」

司徒天渕將奪掠搞成了死活不論的深情。毒性深重、宛如黑色劍蘭的形貌散發血與惡業,視線只凝聚於坐在他懷裡的孩子。

他從體內的「迦樓羅骨塚」取出一枚散發白焰質地的晶石,半溫存半狎玩,輕撫那張眉目深邃、眸光如血色夕照的面容——年幼的超神劍皇目光掃過諸神,輕輕頷首,俊俏清冽且不卑不亢。

「諸位長輩,司徒滐代父皇致上歉意。若有可補償處,請不吝指點一二。」

這幾句輕描淡寫的禮數話語瞬間逆轉態勢。靈筄系的梵天、終時鉧、愛染明王,硫光系的聖巫公主,混沌系的紫微帝、西王母、太上老君,看著臨時結盟團隊彷彿成了欺凌寡夫幼兒的惡霸結社,無不收回指控。

祂們忙不迭掏法寶送信物,嘖嘖憐惜這個命途糾結、奇麗如闇虹的孩子,話題迅速轉成讚美與其父截然相反的文雅教養、從容風采。揪團的氣勢早已七零八落,更甭說討啥公道。

除了早就被師兄調冶得見怪不怪的Ra,以及被祂的貓頭鷹眼逮到、正在直撥Lux專屬棧道的火劫公爵拜爾,在場的所有武系超神在「沾及」司徒滐念場邊陲時,誰都無法不悚然。

這是全向度第二位永動殲滅化身,只消一個念頭萌生,就能讓五界二域的所有魔導武者神核敗亡溶解。經歷過焚故漠在上一度現世大開殺戒的幾位洪荒祖神,毫無懸念地回返自身元域,留下一堆遠比此神世更小年輕的腦衝笨蛋。

蠱雨郎君感受不到周遭念場散發的尷尬與訕訕、一觸即發的窘迫惶恐。他指尖如液態羽絨,探入年幼王儲微涼漠然的嘴角。

向來害羞的愛子願意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餵食呢!他開心得像一首發狂的琵琶獨奏曲。

「小虎牙長得真尖俏,最適合喫爹爹做的糖果。小滐兒,聽爹的,含住後慢慢品味啊。這是我的血肉,我的誓願。

「等咱送走瞎攪和長輩們,爹再做晚餐。除了你喜歡的威士忌霜淇淋與百花羹,再來做個熱菜,都要乖乖喫完。今兒是寒露節氣,就以那個成天煩擾小滐兒的三太子獟火充當灶爐熱源吧?」

司徒滐總是以二分無奈、十分深愛來回應自家狂情畢露的爹。從自己的胚體還沈睡於蠱雨郎君的囊竅,他知道對方的暴虐與劇毒、執拗與摯愛,那是空曠沉靜的自身無法對等回饋的絕對。

他不時回報,縱容爹爹熾燒迷狂的求索、迷戀到病入膏肓的各種霸佔親暱。然而,除非無時不刻地順遂對方,怎樣的讓步都是微不足道。

最近的一回,他允諾的跨度之劇烈,甚至連那群被雙生天焱劍指點(虐)教誨(留一百手的比試)到長出情誼的對手們極力阻止。唯獨師父、藥師王前輩,還有哥哥,好生以暇地任他拿自己當試劍物。


「小滐兒⋯⋯Aeon,你是我的洪荒闇虹,讓爹爹的心頭血與你共有,銷抹萬古鬱結。」

長達七十二時辰,無間血雨柔軟如靡,點點滴滴如絲綢如玉珠,涓注滲潤,侵入他體內的修羅雪焱——直到他酥麻蝕骨無以為繼,低聲呢喃,高潮化為霜質冷焱,回饋那場永無止盡的暴雨。

駐入內裡的蠱血是因亦是業,溫存熔穿經年的最後防線。滐兒輕喚覆蓋在自己身上的太初凰神,在夜色浸潤亦禁制他的四肢百骸時,他無法否認對方就是自己的永世情鎖,一點都不想否認。

「爹⋯⋯天渕,無從割捨的情劫⋯⋯」

或許,如同師父與Ra老大的戲謔,如果諸宇宙的武系超神群體不顧臉面、豁出去使用下作手段箝制滐兒,祂們唯一的險招就是與蠱雨郎君聯手,讓他無法掙脫這潭囚封劍神核蕊的美味淵藪:只為他敞開的淵藪。

從父皇的寢宮離開時,他再度想到這個看似惡趣味的說笑,卻隱約洞悉其真格——爹寧可自己粉碎,也不會強迫他分毫。

送他登上超次元星舟時,司徒天渕將體內的毒塚煉出一枚靛色髮飾,言笑款款地為他束髮,再將這枚因果蝶嵌入繩結。累世無渡的霪雨竟打造為爛漫純粹的鎖印,從滅世熔爐脫胎而出的萬分珍惜。

「這玩意可是與製作者背道而馳的反命題⋯⋯那個瘋得夠帥的紫凰魔尊啊,怕是痛不夠纔這麼搞。

「滐兒,該說你受盡祝福,或枷鎖無邊呢?大概是兩者滿載吧。」

觸及這作品的頃刻,同為煉化至尊的持國天眉頭緊了一緊,不情願地洩漏其動容。

難得地陷入漫長的迷惘,司徒滐終於彰顯幼年模式。他與形影不離的雙生雪豹一起埋入眼前黑光瀰漫的懷抱,承認自己非常感傷,此時只想撒嬌。

Lux縱容地接住難得如此的滐兒。少年體內蔓生的彎月刃被細長的指尖慢條斯理地愛撫,秋色薄暮的嗓音流入他的每一處神髓經脈。

「這是阿滐的迷情拼圖,與其解決,不如浸潤分析。你的絕頂征途與無涯永在,酣暢淋灕之餘,得時不時享受⋯⋯血骨藤蔓纏身的黑甜羅曼史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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