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09/10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2023,一個不一樣的年份(上)

    上一次想要發聲寫作,還是在2012的年頭。那時,我憂國憂民,抑鬱的想要自殺,想要給最高領導人寫信,幻想著會得到回信,能夠看到生的希望。

    給自殺熱線致電,卻無法得到排解,畢竟,人家想要自殺是因為家庭原因,因為個人原因,因為環境?因為其他?會有人因為家國情懷而想要自殺的人又有多少呢?

    我是一個內向的人,但我其實並不是一開始就是一個內向的人。曾經的我,單純天真,喜歡科學,喜歡文學創作,喜歡藝術,喜歡古典音樂,對世界充滿希望。自小學開始就對畫作、寫作都有興趣,甚至做了很多在成年人眼裡都很膽大妄為的事。那時候互聯網剛興起不久,但我已經是和周圍的小學生不一樣的小學生了。利用互聯網,我敢用家裡電話跟大學生撩妹,跟高中女生談戀愛,甚至互通信件。在初中(國中)的階段已經在互聯網上與一些20多(80後)、30多歲(70後)的人開始學習寫作的工作(網絡記者),甚至也在我生活的當地刊物上投稿了短篇文學作品,並獲得了400元的稿費。而我喜歡科學的成就,甚至在初中的階段達到了頂峰,儘管在當時身為差班中的差班生的最後一排,但每年的科技標兵,都是我越過了班級的科學課代表,去上台領取的。跟領獎的其他課代表、班長堆裡,確實是一個有點異樣的存在。甚至我的科學三科成績,都是能在整個年級裡排的上號的。以至於中考的時候,我的物理科學老師還專門到考場來給我進行最後的輔導,以幫助我邁過人生重要的一關。

    可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逐漸走向內向呢?

    可能也與我分裂的家庭有關,在上一輩和上上一輩中,我們家是唯一沒有從政的一家,原本我的父親也是在畢業後以優異的西方文化和英語成績要去北方的國務院工作,但奶奶鑒於當時的政治形勢為由阻止了我的父親,最終去了國父中山先生創辦的中山大學任教。沒過多久便下海去了當時商業氛圍和環境遠超上海的深圳,當時的很多外企的大中華區總部。

    我從小是在父親的職業經理人的形象下,吃著無窮無盡的和路雪長大的。讀幼兒園的時候有保姆,也有後媽。而我的親生母親,則是在我一歲的時候就和我的父親離異,遠去香港了。

    另一方面,我也是在家裡無窮無盡的各種專業書籍,各種黨政相關的語錄文選中長大的。在爺爺奶奶的家裡有一個幾代人共用的書櫃,上面從政治、藝術、文學、專業經濟術語書(會計類相關)、乃至氣功熱時期的張寶勝等人的書籍亦有,以及現在很多人不知曉的《第二性》,法國思想家西蒙娜·波伏娃創作的社會學著作,都在這個書櫃裡能夠找到。這本書至今都在我隨身攜帶的行李箱裡,跟隨了我十多年,雖然我看不懂,但卻是我跟李安一樣是大受了震撼的作品。

    童年的經歷,不怎麼美好,除了每年長假能與這些親戚們,和我的爺爺奶奶相聚,其餘時候,我均住在別人的家裡。最開始在深圳,我幼兒園中班時期,到學前班,仍住在家裡,到幼兒園後期,我後媽也離去了,我是常駐幼兒園,跟幼兒園老師們一起住。小學前一年我還住在家裡,不過父母均不在家,中午我也只能 吃樓下簽名結算的蛋炒飯,後兩年又開始寄託在我父親下屬的家裡,從3年級開始直到六年級,都是寄宿在專業的午托班,只不過人家是午托,而我是全托,只有週末才回家裡的小孩。高中三年依舊是全宿在學校,週末回父親相好的親戚家裡度過。再往後,我與家人的聯繫越來越弱,幾乎是沒有什麼關聯和交流的,一直是孤獨的飄蕩在人間。

    也正因為如此吧,小時候吃的百家飯多了,也開始越來越多的見識到人間疾苦,甚至初中三年為數不多的與父親同住的時間,也是我下午下課後買菜做飯,等父親回來吃,然後他一個人回去房間享受音樂和影視的時間。更多的時候,則是我流浪在外,反抗家裡父親的強權,在飽一餐飢幾餐的記憶裡度過的。臨近小學畢業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意識的覺醒,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今後人生的坎坷和分裂,我竟在畢業前在學校流浪了兩周,兩周只回到寄宿的地方吃了一頓炒黃豆,整個人從胖子一下變成了瘦子,也算是體驗了大飢荒年代的感覺了。那是我的第一次流浪,後來竟是一生流浪的開始,自那以後,流浪不斷,睡家門口的天台,半夜不能睡覺要罰站,甚至大冬天也要在門外穿著短袖罰站,以至於樓下的保安都看不過去,敲門把我的父親喊醒,再讓我從樓外罰站變回成屋內罰站。理由有時候真的很過分,比如父親晚上出門不知道去哪裡玩,走之前安排一個清潔廚房的任務,連廚房對外的門框上有一點髒的痕跡就要把我從床上糾起來,批鬥一番後就開始罰站,一整夜不能睡。對於小學背英語課文,背不下來被寄宿老師罰到凌晨才喊回去房間睡覺的我來說,不能睡要罰站這真的對我是一種偌大的精神折磨。想來那時候經常流浪不回去也可能是跟這個有關吧?畢竟風餐露宿,你就算是睡在樓下停車間被人遺棄的嬰兒車上,像個蝦米一樣卷著身體睡,也是能夠睡覺的吧?從那時候經歷的苦難,加上露宿別人樓頂天台被發現,從驚恐質疑到被請回人家家裡吃一頓飽飯,被別人的媽媽介紹自己的小孩也差不多是同齡人的時候,我內心不自覺流露出來的人間冷暖和眼淚,才是這個世界的真情所在吧?

    後來的人生裡,眼淚從一開始隨時能像水龍頭一樣流出來,到很難再流出來,再到又看到悲慘世界的普通人生活時遭受的苦難,眼淚才又能正常的流出,我想,我應該是能共鳴他們的心靈的。

    未完,待續……

    PS:這一段文字需要我從陳年往事中榨取很多的情感記憶碎片和現實碎片,未免有點備受煎熬,所以這一段也就先告一段落吧,再往後寫會是我從政從商的記憶,直到2012年,也算是這篇文章起源的閉環,最後會再寫到2023年這個不一樣的年份。

    PPS:以往總覺得過去了,但往後想要的時候總是能想起來,也想到人生第一次自殺未遂也是在初中那會,不僅有家庭的內患,還有學校裡同坐一排的三個校園霸凌的老大,那時安排分配和誰一起坐和學習真的是隨機的不能再隨機了,學校的地址源於住址的學區安排,那個學校也是剛建立初中部沒多久,連年級都只有到初二,我們作為第二屆的學生,所有的分配幾乎都是隨機的?而我由於身高的原因被分配到了最後一排。但遠遠想不到當時香港流行的古惑仔文化會很深刻的影響到我們。我在初中三年經歷的幾乎就跟電影《學校風雲》一樣,只不過電影裡只有一個學校老大,而現實中在我同一排坐著的居然有3個,還是你校內不服隨時能叫你去廁所扇你巴掌,在校外能喊高年級學生路上用刀子攔路威脅你,乃至能發動鄰近學校大批不良學生來學校找茬校內女生的勢力。連學校放學時段都要封校門,發動小區數十名保安與那些持著凶器的不良少年對峙,才能穩定局勢。這些校園霸凌的勢力直到現在仍讓我記憶猶新。小學時我還以拿破崙和愛迪生的傳記為讀物,夢想以後能成為科學家,到了初中以後,面對現實的壓迫,真的就是想不到我還能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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