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閱心得】#80《禍》小田雅久仁

書名：《禍》

作者： 小田雅久仁

譯者： 王華懋

出版：木馬文化（2023/10/13出版）

【試閱版心得】

2023年6月時我曾搶先試讀了日本作家小田雅久仁的新作《禍》的試讀先行版，當時僅閱讀了作為本書首篇收錄的〈鑽耳〉，即被始於沉重、終於暢快的奇異閱讀感受給完全震懾。時隔數月，今日再次參與《禍》的試讀活動，那股不算陌生、足以激起全身雞皮疙瘩的黑暗戰慄感，隨著閱讀的腳步又一次的重新爬滿全身。

本次的試讀範圍除了之前先行版公佈的〈鑽耳〉之外，還包含了〈農場〉和〈髮禍〉兩篇。在分享後續兩則短篇小說的心得之前，我想先稱讚出版社的用心編排。以前閱讀類似的短篇作品集，大多數的章名頁皆採用簡潔風格，而木馬文化在編輯《禍》這本小說時，每則短篇開始前的章名頁皆選用與文章主題有關的插畫底圖，包括〈鑽耳〉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入耳手勢」、〈農場〉的主軸「鼻子」、貫穿〈髮禍〉的濃黑長髮，讓讀者在進入故事之前便能有大略的主題認知，幫助讀者更快融入小說中的奇妙世界。

〈農場〉以一名因身無一技之長、失去「家」這個保護傘，被無情的命運與社會拋棄在滾滾紅塵中的青年「井上輝生」的視角為主，述說輝生在近乎絕望的日子裡苟延殘喘地度過時，意外被陌生人搭話，招攬至名為「農場」的神秘地點工作。農場的工作內容與普通的務農工作無異，只是種植的並非尋常的農作物，而是令人驚奇且難以置信的物件——鼻子，而且是人類的鼻子。此時的讀者就如同本篇的主角輝生，對「農場」的一切揣著不安、好奇又有些畏懼的心情，慢慢探索這個有別於大眾普遍認知的神秘新世界。

〈髮禍〉則是以一名年輕女子的第一人稱視角進行敘事，描繪了她因為急需賺錢應付生活上的開支，而在過往認識的故人介紹下，獲得了一日打工的機會。然而，從應徵條件、工作地點、雇主的身份，每一個環節都透露出讓人難以忍受的詭異，但在現實生活的壓力下，女子即便心存疑慮仍硬著頭皮前往打工。果不其然，這項工作表面看來輕鬆簡單，實際上卻是參與一場非比尋常的盛會，而這一切全與頭髮有關……

從〈鑽耳〉、〈農場〉到〈髮禍〉，試讀的三篇小說皆圍繞著「死亡」，而在死亡的盡頭又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如同世界上所有的生物有死必有生，生命週而復始的神秘循環，揉合進作者的奇思妙想之中，轉化成詭譎、怪誕、戰慄氛圍濃厚的驚奇文本。作者書寫的「生命」相當地靈活多變，狀似瘋狂的情節與設定之下，是對「生命」的深刻體悟與細膩的書寫。作者看見的「生命」不僅僅只是我們目前眼中所看見的固定型態，更有成千上萬種延續生命的形式。這樣的構思讓我聯想到蜥蜴斷尾求生、毒蜘蛛黑寡婦吞食伴侶，將其化為自身孕育後代的養分……等，既然不同的物種存在著如此奇特的延續生命的方式，人類在意想不到之處發展出除了生育之外的續命形式也不無可能。

本次試讀《禍》的過程一如當初試讀〈鑽耳〉時感到無比沉重，難以輕快地遊走於故事裡，但閱讀起來卻又無比流暢的怪異感，是小田雅久仁的文字獨特之處。它讓你不由自主地想逃離書中那份欲吞噬人心光明面的深沉黑暗，卻又因為好奇故事的後續發展而強迫自己繼續閱讀。不斷受到拉扯的思緒，在讀完最後一頁時獲得了如釋重負的解脫感，然而捨不得離開書中世界的想法竟在心底悄然蔓延，這份矛盾造就了讀者願意繼續翻閱《禍》的神秘魅力。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想用這句諺語來形容所有閱讀《禍》的讀者，是最適合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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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感謝：「木馬文化」提供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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