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0/28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執行內在指引:前往塔斯

    5-1 退堂鼓

    坐在教堂旁一間與大學相連的咖啡廳內,我發呆著,經過幾個小時的查詢結果,對於這次的神聖指引,我只有滿滿的猶疑。

    從墨爾本去南方那個叫Tasmania的島,只有兩個方式,搭渡輪或是搭飛機。飛機方便且迅速,是我所熟悉的運輸方式,而渡輪是一天一班,平日開船時間是晚上六點半,航程約9-10小時,有趣的是,以渡輪等級來說,這個名為「Spirit of Tasmania」可以說是中小型的豪華郵輪,從電影院、酒吧到超市應有盡有,從未搭過郵輪的我,一眼瞬間即決定前往Tas的交通方式。

    然而,「200元澳幣。」這是一張無床位的坐票價格,眼看著自己的戶頭裡僅存的200多50元,恐懼再次由內在升起。這個價錢,只是從墨爾本抵達Tas的最北邊城市Devonport,如若要到島內最大最熱鬧的城市Hobart,還需要再做長途客運前往,並且那會是再一個24小時的長途拔涉。

    下午接近四點,我依舊坐在咖啡廳內,內心打著退堂鼓,衡量著待在動身出發與維持原地於墨爾本的可能性,沒錢只是理由,我很清楚恐懼時常喬裝成現實問題,實質是對於變動未知的排斥與得失心的算計。

    從墨爾本前往Tasmania的路並不複雜,困難的是內在這個無解的問題:「到底為什麼要去Tasmania?」這句話實際上在問的是,我能夠在那邊獲得什麼?

    「走吧。」硬著頭皮,我以神聖指引為由,拉扯著自己的身體移動。


    5-2 腦與心的分裂,以執行失敗的告終,心中的大石被放下,卻在胸口砸出一個失落的黑洞。

    迅速從Selina拿了寄放行李,衝往Southern Cross火車站,腦袋以最大的音量不斷不斷向我詢問著:「真的要去嗎?」買了火車票前往Geelong,位於墨爾本西邊的港口,也是郵輪停靠與乘客登船的地方。

    「真的要去嗎?」腦袋以最大的音量向我詢問。

    火車上,「我們為什麼要去?」腦袋尖叫著。

    前往郵輪遊客中心的Uber上,「到底為什麼要去??」腦袋崩潰著。

    或許是因為在本質上自己的排斥,又或許天早已安排妥當,抵達Spirti of Tasmania的遊客服務中心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

    「還能登船嗎?」遊客中心一位清澈藍眼的男性服務人員,通過無線電詢問著船上的情況。

    我看著極盡所能幫助我的服務人員,腦袋依舊說著,「真的要去?」我知道自己可能也在祈禱自己登不了船。

    「不好意思,時間真的太晚了,已經無法登船了。」服務人員的話,我感受到內心大石頭似乎落下,然而意外的是,內在多了一個巨大的失落黑洞。

    這種感受,該哭還是該笑,我已經不太會向自己形容。


    5-3 來自印度的狼出沒

    拖著行李,晚上接近七點。

    我再次叫了Uber,回到了附近的火車站North Geelong,等待著回墨爾本市區的火車。

    海邊的風冰涼,寂靜的夜晚,只有路燈陪伴。

    呆呆地望著夜,腦袋似乎感受到了我心的低落,它終於安靜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開口問著,「如果是神聖指引,怎麼會讓自己失敗了?」呼吸之間那淡薄的白煙,此刻的自己無比清醒卻又極度的困惑。

    我以為只要是神聖指引,自己在實相世界中的一切就會如自己所思所想那樣發生,卻忽略了這樣以一換一的心態,實際上把自我創造的能力與責任交託於看不見的外在,好似當自己遵從所謂無形強大的力量,自己在現實生活中的一切就理所應當的被安排妥當。

    「嗨,我叫...」一個印度男性向我走來,還沒回過神的我根本沒聽清他的名字,他坐在了長椅的另一端,伸手打著招呼,

    手上拿著能量飲料,額頭間一顆紅色印記象徵著自己的宗教信仰,瘦小的身材卻有一雙粗糙龜裂的手,眼神稍顯迷濛,說話語速與動作顯得稍微興奮。

    我伸手輕握了手,以示禮貌。


    5-4 過往所經歷的傷害,是為了此刻的全身而退的學習

    他開始詢問我的狀況,原本就低落的我再次以為對方意圖良善,說著自己因為沒搭到船而需要回到墨爾本市區,

    「你跟你的朋友嗎?」一瞬間,我聽出了他的試探,鑑於之前在墨爾本的驚險經驗,「對啊,我的朋友先去了Tasmania。」我順著他的回答。 

    「我跟你說,選朋友要謹慎…」可能聽到我的境遇,他開始叨叨地說起,處在情緒流內的我只聽見了關鍵字, 

    「是啊,選擇很重要。」依舊沈浸在自我情緒當中,我鼻子一酸輕微地發紅,我轉過頭,盡可能地避免讓眼前這位來路不明的人看見自己的脆弱。

    「現在我是你的朋友。」印度男再次伸出手以示握手,多次的肢體接觸,我似乎明白眼前的人來意為何。

    「還有兩分鐘。」我默默倒數著火車到站時間。


    5-5 真正拯救自己的始終是自己

    火車進站。長舒一口氣的我立馬起身拖拉行李。

    然而。

    印度男搶著將我的行李先搬上了火車,手與手之間無意的觸碰讓我倍感反感。「坐這,坐這。」他急迫地語氣,似乎極盡所能將小羔羊趕進狼的家。

    無視他的我,強硬地推著行李往印度男指揮的反方向走,往最靠近車長室的位置移動。

    遠處金髮藍眼的澳洲當地人車長正看著我,似乎印度男的動靜之大到向我們投予關注。緩慢但我堅定移動著向車長靠近,突然,一個很大很大的大拇指讚,加上車長大大的微笑映入眼廉,瞬間我明白,自己靠著自己脫離了危險。身心的緊繃一瞬間落地,全身肌肉傾刻放鬆,我終於笑了。

    他協助我將行李安裝妥當,並詢問哪一站下車。「墨爾本市區,謝謝。」我感到異常的安心。

    車廂的另一頭,印度男依舊探頭探腦的尋找羔羊的身影,我隨即坐在了車長室旁的座位,並壓矮身體,將頭縮進溫暖的羽絨衣當中。

    狼悻悻然離開。


    2023.08.04 18: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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