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05|閱讀時間 ‧ 約 27 分鐘

愛是什麼，愛又要如何證明——自由地愛，自由的愛；01

2023/ 12/ 06

今天莫名的突然思考到「愛是什麼」「愛又要如何證明」，或許起因是一點點的放手加上一點點的失落吧！我一直都相信人和人的相遇是緣份，也特別認同這些遇見都像一台列車一樣，總會有人在某些時刻上車然後陪伴，時候到了自然而然的說再見，甚至有時候這些再見毫無防備、抑或是毫無感覺，就在你覺察到然後回頭的時候「知道了」這個人早在上個十字路口按鈴下車了，只是我沒有察覺、也越來越不感到疼痛，不是不在乎，只是知道了這就是世界流動的方式，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因為心裡清楚我們相互關照的那些日子的我是投入的、是珍惜的，那麼離別的時候便不會再感到惋惜，僅僅是緣份盡了。

至於一點點的失落使我提筆寫起，這麼想著是不是也代表在這段關係裡我其實是清楚的，我清楚自己任性了，在我對「珍視」的標準上並不達標、總是站在原地等待、總是臉皮薄了、總是用緣分當藉口了，然後偷偷地懊悔或偷偷地感到良心不安，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如果重來一次，我可能還是會選擇一樣的⋯⋯一樣少了一點拉住你的衝動。

但如果愛一個人，是不是心應該是自由的？而你，也是自由的；我知道你喜歡散步，而且是很慢很慢很慢的走著、時不時停下看看風景的那種，所以我不嫌你慢、甚至不覺得那是慢而是從容，更不會刻意要加入你的行程、非得要做「因為愛你，所以陪你去做你喜歡的」那一套，而是讓你是你自己，而我也會是我自己，但如果是這樣，愛又要如何被證明？如果你一直都是你、而我也只是我，那還需要相愛嗎？那你要如何知道我愛你？我知道心的感受不會騙人、我也知道眼神不會騙人，但我更知道有些感情確確實實是需要被刻意表達的，環境、事件、某些情緒都時常讓我們在一段關係裡分心，一開始你提前赴約我不只是感到開心，甚至能夠自己想像和聯想你和我一樣期待今天的見面，後來你提前赴約，對我來說那就是你為人處世的習慣，再後來的某一次你晚了幾分，我不只是有一點點難過，甚至能夠自己想像和聯想你是不是不在乎這段關係了；所以我還是不解…即使我不是那麼喜歡散步、但我陪你，所以你感覺到這是愛，但如果一開始我就不是那麼喜歡散步，是不是到頭來這都會是一種勉強？

其實我想不透的事情是，愛裡真的有自由嗎？

自由是一種愛嗎？

可以用愛來詮釋自由或是用自由來詮釋愛嗎？

還是說…真正和自由衝突的不是愛，是「欲」？一但我產生了「擁有」、「想要」的念頭，就宣告結束自由？所以是不是這樣愛和自由就成立了？我可以愛你，但除了愛沒有其他，然而這份愛裡沒有對於「你愛我」的期待，也沒有「欲擁有」的想望，更沒有「一起」的等待，只有你、和我——

我很喜歡的演員姜典，曾在一次女人迷的戲劇訪談裡提到過：「愛就是偶爾想起這個人，想要主動聯絡他，會在意這個人。」當下我腦袋叮了一聲！是吧，是這樣吧，就是這樣簡單吧？然而又回到我現在的疑問，我發現，這句話聽起來我感覺到是自主的、單向的（我覺得不一定是單向，但它可以被建立在單向上）、獨立的，出發自我本身的情感僅此，接著我又想起在姜典的某次直播ＱＡ中有人提問「如果現實中碰到喜歡的人，會主動出擊嗎？」，他表示看情況吧～如果對方看起來好親近就會講話，反之則敬而遠之、選擇默默喜歡對方；這樣的回應讓我不禁停下來思考…也就是說即便喜歡對方，但因為感到難以親近而選擇默默欣賞，我個人的理解是：代表「我喜歡你」和「你」本身是沒有關係也沒有衝突的，還有「難以親近」對我來說是具挑戰性的、是困擾的、是困難的、是和我的性格或原則相牴觸的，所以我選擇不勉強自己去靠近你，但我喜歡你這件事仍然自然的在發生、在進行，在這個當下的「愛」和「自由」都是被成立的，乍聽之下這不就是一種「暗戀」？但我認為不是，前提是我感到難以親近，我喜歡他但他身上有著和我自身感受牴觸的東西，簡單說就是若主動出擊、花力氣的去喜歡你，這會讓我感到難受，因此我選擇讓自己「舒舒服服的喜歡你」，是一份沒有慾望（沒有想在對方身上得到什麼的期待、或是佔有的企圖）的愛意，是「我把自己擺在你前面」的愛，也是我因為把自己考慮進去所以無論多久的喜歡我好像都可以繼續下去；我愛你啊！但我是自由的愛著你的。

思考到這裡我發現…「自由的愛著你」包括著我們沒有建立關係，換句話說，如果我們建立友情、愛情、親情、任何具有連結的感情關係，就表示我對這個人已經具備「欲」的念頭，同時表示我在這段關係裡本身就不全然的自由，看得淡一點的人是隨緣、看得重了就有「期望」了，有期望就開始了束縛，然後時而幸福、時而難受了。

等等…若自由的愛著你包括著我們沒有建立任何關係，或是應該說沒有建立任何使我主觀上感到束縛或難受的關係，同時是不是也代表我沒辦法藉由「愛意的流動」上「主動」給予你幸福，也許對你來說被擁抱是能感受到幸福的，但對我來說前去擁抱你的這一步會使我難受，會讓我需要先克服我的疼痛才能給你治癒，只差在若因為愛你所以我心甘情願的承受————沒錯，當下是不難受？還是更精準地說是因為目標是你，所以忘了現在的難受，但我還是難受，還是其實這就是愛？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