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又將目光看向了門口,今天的鬧劇人盡皆知,外面傳來一陣笑鬧聲,都是調侃他好豔福。
原本正在專心打字的他也受到了影響,打字機上錯誤許多的讓他一把撕過去,把已經打好一半的紙捨棄掉,再重新放置好紙張重新敲著英文鍵盤。
在學校裡利用時間做完功課後,叔叔又打了電話過來報告公司的狀況,他思考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請叔叔幫忙處理和父親之間的撫養關係,畢竟從他出生自今,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父親從沒有善盡任何的撫養關係。對於親情,陳揚看得很開,沒了法律的束縛,也許父子倆還能當父子,但現階段的生活,他己經受夠了。
陳學任和陳浩商議了很久,同意了陳揚的決定,陳揚委託了律師處理,最後也獲得自由。
得知兒子的決定後,羅良妹抬手抺了一把臉,果然不知道何時淚流滿面,孩子大了,懂得放下,懂得放過自己,而她茫然的看著曾經的婚紗照,頭又開始痛了起來,雙手將相框握得死緊,而後放下相框拍了拍臉,咬牙忍過心裡的痛痛,顫抖著聲音問著相片中的自己,「放下?還是不放下?」
羅良妹苦笑著,將相片從桌上收到抽屜中鎖好,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嬰兒哭聲。
孩子醒了呀!
以某些角度來看阮氏香妹和自己,應該也算是一種同病相憐吧?她自我調侃的敲了敲自己的頭,開門往二樓走去。
空氣彌漫著一股消散不去的霧氣,幾縷夜風吹動窗簾輕飄動。
她只穿著了一件方便的哺乳洋裝,露出長長的大腿,正昏昏沉沉地坐在電腦旁不遠處的椅子上餵著孩子。
電腦屏幕的反光折射到她的臉上,蒼白的兩頰透著幾分緋紅,感受到了長時間未充足睡眠帶來的暈眩感,她難自抑地吸了吸鼻子,懷中的孩子不停進食帶來的刺痛感,讓她淺褐色的眼睫微微撲閃。
好暈....
房間內卻突然間出現了男人的笑聲。
「嘻嘻‧‧‧」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昏沉的腦袋突然驚醒,匆忙地將衣服穿好,將孩子放回床上,顫抖的按著自己的胸口,遲疑了好久,打開房門一看,樓道間沒有任何的人出沒,下了樓之後遇到羅良妹。
「孩子睡了嗎?」
耐著性子用基本的對話和她溝通,也得到家裡沒有其他人回家在的答案。
「晚上家裡有客人嗎?」
「這麼晚了誰會來呀?今天家裡只有你和我在。忙完就把握時間早點睡。」
是我自己聽錯了?
阮氏香妹搖了搖頭,臉色慘白地走了回房門,抱起孩子幫他輕輕地拍著背。然後又看著懷中的孩子笑了。
昏暗地房間還存留一絲的光亮,腦袋擰成一團,她的腦袋又開始昏沈而又脹痛的反抗。終於她還是選擇從櫃裡再掏出一條被子,捂了捂自己隱隱作疼的頭,在床上睡去。
窗外的影子悄無聲息地融合在一起,門縫下的光芒也切割不了影子,耳朵開始像失靈一般,漸漸地聽不見任何聲音。
安靜的夜裡,房間內仍然出現了細碎的聲音,像是在說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