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話

2020/04/12

時間回到當初嵐回到木家的那一天。

「嵐!!!!!!!!!!!」
「嗚嗚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終於回來了……」
「木娘真的是等的好苦嗚嗚嗚。」

一到家門，拉開老宅的大門，嵐就被木娘給緊緊抱住不放。木老也是一臉欣慰，眼眶泛著微微的淚水，向嵐和木娘他們這邊走來，緩緩地抱住了自己的老婆及失而復得的“大兒子”。
嵐內心想著：『這家人也太愛抱抱了吧。』

「爸媽，葛格很累了，讓他休息啦!」

「不要!!!嗚嗚嗚嗚嗚嗚嗚」木娘依舊死死抱住嵐不肯放手。

「小暮，沒關係啦，木娘大概太想我了，就抱著進屋裡吧。」

「葛格不要那麼寵我馬麻啦!」
「吼!!!馬麻你放手啦……」

四個人在小暮跟木娘的搶人作戰中，一起走到了廣間。大姊，老二及老三，聽見了從廊台傳來的腳步聲，原本還正襟危坐的等待著腳步聲的主人進入房內。聽見老四跟媽媽又在鬥嘴的聲音後，三個人又都放鬆下來。

廣間的拉門被等候在旁的傭人絲滑的拉開，木家三個孩子，看到被自己媽媽蹭的肩膀都因淚水而濕透的衣服的苦主-嵐。雖然，看到嵐終於回到了木家很感動，但同時又為了自己不成熟的媽媽感到抱歉。

「好了啦!媽!人家嵐也才剛到，不會再跑走了啦!」
「好了啦!放手了啦媽!」
「爸!管管你老婆啦!!!」大姊看到苦主嵐無奈卻無力抵抗的臉孔，起身制止著自己的媽媽。

「老大你不要吵啦!!!嗚嗚嗚，嵐好歹也算是我的大兒子欸，我的孩子終於回家了，我不能纏著他嗎?」

「不能啦!」大姊及老二異口同聲地喊著。

「吼媽~你真的是夠了喔!有夠丟臉的欸!!!」老二忍不住在嘴裡碎念了幾句。

老二也隨著大姊一同起身，要將嵐從媽媽手中解脫。

木老拍了拍自己老伴背，示意著「夠了啦~」，將木娘的雙手往自己腰間環著。

木家六人跟嵐坐定位置後，卻沉默了一陣子。

「嵐，你跟老四登記結婚吧。」木老先開了口。

「不，這件事情，要讓小暮自己選擇。」
「我願意跟著回來，是因為被你們知道了我長什麼樣子，再逃跑也沒有意義的這個情況下才回來的……」
「而且，剛剛那些傢伙傳了訊息過來，說我的欠款都繳清了……」
「我真的是太小看你們木家的效率……」
「所以，要我在木家當幫佣我也願意，進組裡做牛做馬我也甘願……」嵐以土下座的姿勢說著。

「不可以!!!」
「不行!!!怎麼可以當幫佣!!!更不可以進組裡!!!」
「結婚?!跟我結婚!!!對!結婚!!!」
「除了做我老公這件事情，其他都不可以做!!!」小暮用著嚴厲但哀求的語氣向嵐說道。

「不要!跟你結婚就等同於白吃白喝你們家。」
「這種不對等的情況，我才不同意。」

「不然……簽契約!你用身體賠我!」

「好!白紙黑字大家都清清白白。以後誰也不賴帳。」

「那這樣……就讓你們兩個自己去協商吧。」
「其實，嵐，你們家欠的錢，以我跟你爸媽的交情來講，根本不算什麼。」
「當初，要是他們在痛苦掙扎時，我能及時發現，強制地給予協助就好了。」
「沒想到，南跟鴛卻倔強的死死不肯向我們求救……在他們死後，我們卻連他們的兒子都保護不了……」木老木娘說著說著都哽咽了起來。

「爸!媽!」大姊，老二、老三及老四，都起身走去爸媽身邊抱在一起安慰著兩老。

***

「葛格，你先在這間房間休息。」
「不過，痾嗯，外面會有人看著就是了，跟你告知一下。」
「畢竟……」

「我不會逃走的。」
「算了，就算我這麼講你大概還是不會相信我。」
「既然我要有人看著你才會安心，倒不如我跟你一起去你房間睡，這樣你也省著操心。」

「可是，葛格不會不方便嗎?」

「蛤?不會啊?為什麼會不方便???」
「下午回這裡的路上，一路被你緊緊抱著坐車的我有說什麼嗎?」
「既然那樣都沒有不方便了，一起睡同一間房間是能不方便到哪去?」

「可是我不方便啊……」小暮喃喃著。

「呿，不准不方便，走，去你房間。跟以前一樣沒變吧?」

「沒……沒有。」

小暮沒有跟哥哥姊姊們一樣搬到新家去住，而是留在了老宅，即使是在木爺過世後也依然留在這。畢竟，老宅有最多跟嵐的回憶，當時的小小暮只能靠這些回憶支撐著自己。

小暮的房間保持著這棟房子原始的結構，懷舊的日式裝潢，配著看起來像是定期更新的榻榻米和紙拉門。睡覺也都還是維持著鋪床鋪睡的習慣的小暮的房間，書桌上還擺著跟嵐一起合照的相框們，在其中，哭腫著雙眼卻帶著堅強的國中畢業照格外的顯眼。

「你……你房間還是一樣，放的東西有夠少的欸。」嵐四處地看著，撇到了那張畢業照，沒敢再仔細的端詳，假裝不經意地往其他地方看去。

「那葛格你休息吧，我先去洗澡了，洗完我會去別的房間睡。」

「那我也一起去洗吧。」
「等下洗完澡，你人最好也跟我一起回到這間房間內喔^^」

「吼!好……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