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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小玲,...."家柱的呼喚聲,喚醒了明玲。
醒來的明玲,仍回憶著夢境,家柱說著: "進去歇著,明早...還有許多事要操辦,這兒,換我來顧。"家柱難得的體貼,讓明玲很是窩心,帶著睡意進門去。
婆婆過世後,又是一個平靜的10年。
孩子,一個個的成家立業,同時,家柱和明玲不僅有了孫子,還有外孫,儼然是一個三代感。
然,家柱此時年是真的有點大了,不僅有了些慢性病,前些日子也因為在浴室摔了一跤,讓原本就行動不便的他,又更加嚴重了。
人,一旦病了,脾氣,脾性也就變大了。
"小玲,小玲...."家柱又是叫,又是喊的。
明玲已是最快速的來到房間,才一衝進來,就差點被家柱扔的杯子給砸到,雖是閃過第一個,可卻沒有閃過第二個,一包衛生紙直直往明玲臉上砸下去。
明玲沒說話,默默將衛生紙放好,又撿起了杯子,歷經婆婆之後,給家柱的杯子全換上了塑膠和不銹鋼,又撿起了塑膠杯子好,用平靜和緩的語氣說著: "你要什麼嗎?"
"為什麼我叫你,你都不理?還有...你動作怎麼這麼慢吞吞的...?"家柱語氣很差的叫道。
"你要什麼嗎?"明玲又再一次地問道。
“我...我褲子溼了..”家柱難以啟齒,又...不得不說。
明玲聽了,不發一語,默默到衣櫥拿了乾淨的過來給家柱換,家柱看著明玲這樣給他換衣褲,這讓家柱又開始捶打著明玲。
每每家柱捶打明玲,明玲總是靜靜承受著,同時..也練就了一身快速的功夫,這樣也少被家柱折騰,明玲的安靜,反倒讓家柱惱怒,明玲的安靜,是不是嫌棄他了?還是鄙視他?
明玲總以為,越是不表現出情緒,就不會讓家柱更惱怒,未曾想....家柱的惱怒,皆是她的安靜。
折騰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家柱好了起來,雖不如以往行動自如,但至少可以自己行走,只是比較慢,經過了這段時間,大兒子又回到這個家來,不為別的,為的是不讓母親再次受到父親的欺負。
然,父親能行走自如後,對明玲...又恢復常態。
只是...隨著家柱越是老邁,越對周遭的事物多愁善感,那日,看著明玲打理家務,忙上忙下的,突然喊了下: "小玲..."
這讓忙碌的小玲停了下手,轉頭看著家柱,問: "你要什麼嗎?我拿給你。"
家柱招了手,說: "來,到這邊來坐下。"
明玲放下手邊的工作,到家柱身邊的沙發坐下,問: "你有什麼事要做的嗎?"
家柱突然牽起了明玲的手,感性的說著: "小玲,....我知道,你嫁進來,...受了不少委屈。但,你知道....我..我..."
"老夫老妻的,別說這些了..."明玲聽到家柱這麼說,便回道。
家柱則是抓緊了明玲的手,又感性的說著: "小玲,我把後面的土地賣了,賣掉的錢都給你,你這些年...在我們家,你辛苦了。"
明玲望著他,感受家柱眼中的真誠,突然認真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家柱也望著明玲,繼續感性的說道: "我知道...我不是個體貼的男人,也不知道怎麼體貼妻子,我....我又大你這麼多歲,其實...我很怕...很怕你會像一些女人,待不住..就跑了。其實...我很怕...但,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表達...我想要對你好,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問大哥,要怎麼樣對老婆好,....我也很怕你笑我,看不起我,我想了一輩子....就是想要對你好..."
明玲看著家柱,吞吐的說著一些感性的話語,打斷的說道: "別說了...."
"不,...我想了很久,想了很久....我想要給你一些補償。"又接著說道: "我知道...你對這個家,對孩子,甚至...我媽在世的時候,都讓你吃了不少苦,我都知道...我知道的。小玲,我都決定好了,等大哥把地賣了,大家分一分,我的那份....就給你,算是....我給你的一個保障..未來,如果我走了,孩子若不照顧你,至少...你還有一筆錢傍身。"(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