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極大道並不難,祇嫌左揀與右擇,但莫留連恨和愛,洞然照破便明白;毫釐之差若誤認,天空地上遠懸隔。
要得佛心現目前,莫使心頭存順逆,順逆蠟燭兩頭燒,猶如心上纏舊病;修行不認玄中旨,枯坐黑牢徒念靜。
圓滿徧照同太虛,充塞宇宙無欠餘,良由心頭有取捨,所以不能處處如;
切勿追逐無常緣,亦莫住於無我空,心行平坦古聖道,鬼怪消泯自無蹤。
止遏運動還歸止,強止不住更運動,迂迴止動之兩邊,寧知其實原一種?
一種徧照若不通,往返兩處便失功,遣除有為坐在有,順從頑空背真空。
人師高座繁思慮,背捨大道不相應,絕言絕慮睜眼看,哪有何處不能通?
歸根看破領玄旨,隨我照滅失汝宗,但能須臾迴光照,勝爾萬劫守頑空。
前空後有輪轉變,皆出汝心之妄見,不用妄中求真實,祇須熄滅妄根源。
二見不曾住佛心,既無慎莫苦追尋,纔有是非一毛頭,紛然失卻宇宙心。
二由一妄蠟燭有,一妄蠟燭亦莫守,一妄之心若不生,萬法天真本無咎;既然無咎便無法,本來不生即不心。
唯心能覺隨境滅,唯物塵境逐能沉,境因能覺而成境,能由塵境遂為能。
須知能境這兩段,涵融統攝在一空;虛空佛心同於兩,齊含人心與萬象,佛眼不見精和麤,大道何曾有偏黨?
大道體性寬無邊,從不容易也無難,小乘狐疑不能信,致使急求轉更遲。
執守識心失法度,必然錯入邪師路,放教自然平坦道,體性廣大無去住。
任此體性合大道,逍遙自在絕憂惱,繫縛心念悖本真,昏沉冥漠實不好,不好傷身且勞神,疏親又何有用處?
行者欲取一真乘,勿嫌色聲法六塵,六塵本來無好壞,充滿法界等正覺;智者無為六光通,愚人閉門還自縛。
法無異法喻如水,妄自愛著水成泥,將心用心泥洗土,豈非錯上成大錯?
迷惑之心生寂亂,悟則任心無善惡,一切善惡之二邊,良由迷者自斟酌。
有為夢幻空中華,光影何勞虛把捉,得失是非寂與亂,一時放下並捨卻。
金剛眼睛若睜開,塵劫大夢自消除,般若佛心如生起,天堂地獄也無殊。
一如體證玄中旨,兀爾脫卻頸上枷,萬象頓照齊觀見,靈明周流任自然。
泯滅緣慮之根基,豈可區隅守一方?涵蓋止動無有動,穿透動止不名止。
兩端因果既不成,一妄之心又何有?究竟窮極宇宙邊,大法不能拘軌則。
契心合於平等法,撥妄取淨俱捐棄,狐疑不前意淨盡,正信而入心調直。
一切鬼業不復留,既去無可再記憶,虛空光明自照耀,不費心頭蠟燭力。
非爾思量所得處,業識之情實難測,真如法界徧十方,無他識心亦無自。
行者要得急相應,唯言徧照之一種,一種不二放皆同,森羅萬象無不通;古來十方薄伽梵,一路大道入我宗。
銘曰。
宗非促延,一念萬年,無在不在,十方目前。
極小同大,忘絕境界,極大同小,不見邊表。
有即是無,無即是有,若不如是,必不須守。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慮不畢。
信心不二,不二信心,言語道斷,非去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