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
話說卑南族巫師後裔庫拔淵,為麻吉好友墨耿啟動生平第一次靈視調閱,原本是想為摯友墨耿解決疑難雜症,找尋一個替代緩衝的破解之道,無奈卻因學術不精,莫名帶回了前世戰場的煙硝異味,不只揮之不去,甚至還複製出墨耿的神祕天賦,雙雙被地心炎魔獵人給盯上而不自知...
師徒二人來到了夢幻湖的觀景平台,一陣強烈寒風吹散白茫茫的煙霧,一縷金色陽光從前方視覺破分開來;鬱鬱蔥蔥的林木,生機蓬勃的濕地,沼澤芒草邊的水鴨亂竄,湖面波紋泛起陣陣漣漪,恍如隔世突然被驚擾了寧靜...
『怪怪...師父! 我感覺那嗅覺突然消失...還有氧氣...超級充滿活力的新鮮感!』庫拔淵無法理解,就這麼經過一段雲海般霧茫茫的乾冰洗禮,全身上下充滿靈氣,輕飄飄的步伐,讓他不由自主地揮舞起梅花拳的招式,畫圓太極的打出鶴拳蹲箭步,筋骨束縛瞬間解鎖,簡直是爽呆了!
『呵...傻徒弟...那是因為夢幻湖這裡有結界,外面亂七八糟的輻射波紋干擾,在這裡被阻絕了!』魏司鏞一臉紅潤,這可不是缺氧的反應,而是血液也異常循環起來,熱能氣流在體內竄升,隨著丹田呼吸練氣,猶如打通任督二脈的暢快感。
『隔斷外界的干擾,一個天然屏障的結界?!...這...這也太神奇了!都不知道美麗的寶島還有這等靈氣仙境...可是...以前來那麼多次,怎麼都沒有這種感受呢?』庫拔淵不解,手足舞蹈後,像隻抹油的彈塗魚滑溜地來到師父跟前,一臉迷茫張望的傻樣。
『那是因為你缺乏耐性! 急性的人,總是會錯失一些契機! 有時候,放空心思和放慢慌亂的腳步,是可以得到一些超凡的領悟力;不見得是智慧,而是一種伶俐感受性!』魏司鏞將肩上的鏟子放下,也鬆手沉重的布袋在一旁,雙手舉高高地伸了一記大懶腰。
『感受性? 是能感受出什麼特殊的...通靈嗎?!痾呦....這荒郊野外的,那個紅眼睛不是超多的? 感受祂們幹嘛呢...』庫拔淵忍不住左右張望,頓時一陣雞皮疙瘩。
『你心有邪念啊!』魏司鏞舉起右手中指打彎,回彈輕打了庫拔淵的眉心輪。
『好痛...不然是甚麼嘛?』庫拔淵靠么地揉搓自己的額頭,師父還把他當成年輕小伙子。
『唉~枉費你還留美的!就跟你說會阻絕外界的干擾,那些亂七八糟的怎麼可能進來被你感受呢!...不過...那祂算不算也是一種...』魏司鏞被徒兒這麼質疑,自己內心也起了懷疑,每天晚上湖邊陪他聊天的,到底該算是甚麼呢...
『還說我! 師父自己也思有邪!!』師徒兩人互看一眼,一陣白霧又飄了過來,這回又伸手不見五指的迷惑,尤其是中斷了詭異的對話,兩人都需要片刻冷靜...
夢幻湖是邊坡崩滑而成的小型堰塞湖,陷凹形成的內地封閉性沼澤,主要靠降雨水匯集而成的淺灘湖面,深度也只不過1公尺。湖面南到北約150公尺,東西寬僅50公尺,整個水域約莫0.3公頃,湖域有多達53種植物。其中三種植物各佔三圈範圍,以多年生的台灣水韭居中水域為主角,針藺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分布在水域外圍,白背芒(俗稱:菅芒 )則外包在水陸的交接地帶。台灣水韭,僅存於夢幻湖的罕見神秘,堪稱上古植物。
『師父~萬叔說您常來湖邊找水韭聊天,到底是對植物自言自語?還是說有某種...魔物?』庫拔淵兩手臂靠在木欄杆上,放眼望去時而清晰時而白茫一片,偶有翻騰如雲海,儼如心境上的不安,想要真相解答,也只能對著空氣中敢問師父。
『.........嗯....我想想...』魏司鏞也不知道該如何界定,水韭只不過是個傳達媒介,會長期在夢幻湖搭帳篷,也是為了就近研究水韭的罕見魔力。
『師父...我已經稍微有點感受到了!不能浪費這陣陣乾冰!』庫拔淵又開始兩手打太極練功,體內的熱能在引動,外表皮膚散發的熱氣與霧氣相結合,形成一種難以形容的甘露回滲到體內,滋潤了血液中蒸發的水分,添增的水氧活力重新注入細胞當中,不是濕氣而是一種生津解渴的功效。這讓庫拔淵在運動中體會出水分的再生利用,它是新鮮的活氧,無法科學邏輯解釋的心肺之泉。
『你是哪根筋不對勁? 突然變聰明了?!』魏司鏞雖然還在思考中,可是他也正在打太極拳,師徒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不這樣做,根本運行不起這陣陣靈氣。
『所以您想通了嗎? 刑事組大隊長...』庫拔淵找機會報小鳥冤,要比懸疑推理的,誰不會啊!
『你這傢伙...哼~上半場小人得勢,下半場還是薑老的辣!晚上就讓你看看為師的小小成就,那是最近的新發現祕密武器~』魏司鏞也幼稚不服輸地頂嘴。
『喔~聽起來...師父是有備而來囉!那...是不是該猜拳一下定江山?看中午誰當廚神呀!』庫拔淵擴胸了一下,扳了扳手背指關節,喀喀咖咖的聲響此起彼落。
『呵呵...臭小子!泡麵王子煮的能吃嗎?』魏司鏞一點都不敢領教徒兒的手藝,那辛辣版的韓國泡菜湯,怕是浪費了一鍋原汁原味的蔬食。魏司鏞想要保護筋骨抗發炎,都盡可能煮一鍋蔬菜湯料,頂多燒烤午仔魚,保有原住民的傳統飲食法。
『哎啊!我們不就是炎黃子孫嘛...各種吃法都該勇於嘗試咩!嘻嘻~今天...還是嚐嚐師父的手藝吧!』庫拔淵其實也吃膩了辛辣,更何況現在幻嗅症纏住鼻孔,也已經忍受不了多重味道的刺激感。
『廢話少說...咱們午餐先陪萬叔吃一頓,晚上再來吧!』魏司鏞收拾起工具提袋,準備前往帳篷歇腳處置放,師徒兩人稍後又折回植栽研究所找萬叔去了。
傍晚時刻,師徒二人散步走回帳篷營地,一路蟲鳴陪伴,卻在靠近夢幻湖的水域十公尺距離,朦朧的濃霧緩緩升起,霧霾交織纏繞,夜色昏黃而顯得灰黑中夾雜火光殘影,輕微的駭人電光,在伸手不見五指中引電波流。師徒步伐輕盈,有默契地持續向湖邊走近,縱使大霧瀰漫,約莫三公尺步數的霧層障蔽,就虛無飄渺地自動散去。身體上皮膚毛細孔似乎也藉此被打開了,透心涼的氣息佈滿全身,直覺是進入了高科技的無塵室,溫柔地被壟罩而消毒了一番。
『師父! 這感覺太微妙了...不就是跟師父的前女友那個結界法術一樣嗎?』庫拔淵驚奇地說道,突然間想起那位七星山的道姑。
『嘖...那壺不開提那壺! 是紅粉知己,不是前女友!!』魏司鏞臉色一陣鐵青,一段黑歷史的軟肋被挑起。
『師父...您越解釋就越有貓膩~七星山耶! 幹嘛搞分居?!那邊是獨棟民宿,房間那麼多,您就偏偏在這裡光棍搭帳篷!ㄟ...該不會...這裡是師母的蜜月小窩?是師父刻意製造的浪漫情趣?』庫拔淵走到營帳內觀望一眼,發現有一大一小的折疊床,腦洞在夢幻湖的氛圍下春心蕩漾。
『說那甚麼鬼話連篇? 她...現在是道姑,不要亂講...』魏司鏞語帶保留,在帳棚外炊煙生火,準備晚餐伙食。然而,徒弟的話當真是說到他心坎裡,可恨的是,關係曖昧的她卻從來都沒來到這裡找過他,魏司鏞早已不想寄予厚望,可是東西還是備份著以防萬一。
『唉~陷入單戀的男人最可憐了! 難道這就是我們成為巫師的宿命?注定不能有幸福?連個平凡的戀愛都不行?』庫拔淵隨手也剝起洋蔥,在那辛辣的刺激下,不禁流下男兒兩行淚。
『沒用的東西...這有甚麼好哭的?』魏司鏞明知故問,海虧徒弟的懦弱,仔細想想,真該連他的份一起哭。
『我這是剝洋蔥的八點檔效果好嗎!師父內心淌血的比較嚴重吧!因為您年紀比我大,再不搞個黃昏之戀,以後就沒戲唱囉~哈哈!』庫拔淵邊流淚邊嘲笑,連鼻涕都雙管流,這陽明山的山產蔬菜也太強悍了,辣到雙眼張不開,無法抵禦的淚水盈眶...
『..........』魏司鏞被懟到無話可說,算起來兩人尷尬的身分是巫師和巫女,可以戀愛結合嗎? 八爺生前也沒說清楚,說甚麼天機不可洩漏,留給魏司鏞一人苦惱。
『師父不是說晚上會有新奇的事?那是甚麼?』庫拔淵陸續將處理削皮後的果菜類往湯鍋裡投,想起魏司鏞白天誇耀的神祕成就,頻頻追問答案。
『等你煮好就知道了!』魏司鏞盯著火堆,翻轉烤魚的桿子,兩眼炯炯有神地觀望著。
『哦...』庫拔淵不疑有他,總是相信師父的指導不會錯的。
-靈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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