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S.C.百物語 【白狼外傳】《3》咒術師聖武

一同於往常安靜的日子歸功於外面雪下的超大，除了守備以及鎖定獵物的魔狼外，破軍讓其他魔狼都到他的洞穴避寒，雖然沒上百歲的魔狼不會變身沒衣服穿，但還有毛皮加減可以用，在重疊的記憶下破軍認為現在跟他們是同一族又身為王，自然要照顧子民，所以也把他之前身為人類有用的常識，加入到這群狼的生活裡，怪物的思維原本很簡單；殺、吃、鬥爭以及生存無限循環一天又一天，直到破軍來之前都是這樣子的，但生活從現在開始卻多了幾分樂趣...以及人性？！現在洞穴塞二十來隻狼還很空曠，但大家都擠在一起看破軍不知道在努力用一根木棒對另外一個木頭凹槽性騷擾...啊！不是，是鑽木取火。

「狼王，這個我來用就好，您休息吧。」雪很想搶過木棒，但事實上他想玩玩看。

「雪大人太粗魯只會把木棒弄斷吧。」大悟也躍躍欲試。

「我來我來！」分紫舉手表示他是最佳候選人。

「你不必！狼王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啊又來了又來了，雪又拿出階級來壓狼了。

「到現在走路還常常摔倒的『人』不適合玩這麼難的遊戲啦！」大悟一把拉開分紫，分紫嘟起嘴並不想讓過。

「都別吵，我自己用就好！」一直升不起火的破軍有點惱羞成怒。

「哎呀狼王這麼麻煩做什麼呢你只要施放火焰就好啦」分紫說完，雪跟大悟都回頭瞪他，因為破軍施展出來的是地獄之火，可以燒盡一切。

「謝謝你吼還真是好建議」破軍一臉無奈，他知道他真的施展招數點個火，大概整座山的森林都可以同時間燒掉，而且燒的絕對很徹底，一點都不留痕跡。

「轟！」小火星竄起，好不容易火苗在木屑中燃燒開來，但外面的守衛急急忙忙衝進來，剛升起的火又被冷風一撲熄滅了。

「喂！你幹什麼！」分紫不滿大吼，但雪卻走過去敲了那守衛狼腦袋一下。

「急急忙忙地做什麼！」回頭看破軍拿著木棍整個人都石化了。

「呃...上次的人類又出現了！」精神傳來的訊息，守衛魔狼如臨大敵說著。

「我去看看！」雪叫上大悟還有分紫，竟敢又一個人來找碴，這次一定要讓你走不出森林。

「都站住！我來，你們跟在我後面就好。」破軍在大家踏出洞口前喊了句話，剛從石化恢復過來的樣子就像覺醒的那天一樣霸氣凌人，一句話讓包含雪以內的大悟分紫都變回狼形側立一旁，破軍踏出洞口後，所有魔狼都緊緊跟隨在後。

不遠處那一個人類斗笠還是遮的老低，斗笠上面都覆蓋了皚皚白雪，身上黑色裝束也有些沾上雪片，腰間的劍因為今天沒陽光照耀而刀光略有微減，但威力似乎沒減弱，接下來講出的話，夠讓人燒盡這片雪花的火大。

「不管一隻還是兩隻，通通快點出來受死。」

「我不記得跟你有什麼冤仇，但、你很囂張。」破軍冷冷地說著。

「你跟我是沒結仇，但你們的存在讓我很不舒服。」挑釁的話才剛出，兩隻魔狼無法忍耐對方大肆放話，暴怒地露出獠牙撲向聖武，聖武取下斗笠往前一扔，兩隻魔狼在還沒來的及碰到聖武的身體前，悲慘地連同斗笠被劈成兩半，所有的魔狼看到這種情形，每個都露出銳利的牙齒惡狠狠地瞪著聖武，雪以及大悟也變成了人形伸出爪子備戰。

「那這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破軍自手掌中憑空握住冰劍，上面還閃著冷光藍的青色火焰。

「喔、終於願意露出原形跟我對戰了嗎？那我會更加好好地殺了你。」聖武不擺架式，單手提著武士長刀，在這沒有陽光的日子，刀身隱約露出金黃色的光芒。

「你殺我族人，我要你償命。」破軍不准雪他們出手，自己先衝了出去。

「族人？呵呵呵呵...等等他們就會為你陪葬。」聖武冷笑，提刀攻擊。

兩人的對決在不絕於耳的刀聲下來回砍劈格擋，就以一個咒術師來看，聖武的身手也是好到誇張，誇張到「咒術師弱到不是只會放法術而且一刀死嗎」這種傳言根本是放屁，即使是武人出身的破軍，也只能跟他打個平分秋色，然而如果只是耍刀弄劍就可以解決的話，對戰其實在兩人體力下滑就可以很快看出勝負，但聖武可沒那麼技窮，當破軍攻擊聖武選擇迴避的時候，他還可以念咒放法術來個華麗的反擊，雖然破軍也會，但招式可沒聖武那麼多樣，而且，聖武用刀攻擊還可以邊放法術，邊迴避還可以邊放咒根本就是犯規。

「白狼戰吼！」威力不小的衝擊波，聖武只用透明的防禦壁就輕鬆擋掉。

「朱雀之翼。」聖武砍向破軍，從背後生出一對就像鳳凰翅膀的火焰，左右兩邊夾擊破軍，破軍退後閃開，身上的斗篷被燒去一小塊，聖武見機不可失，刀身一橫掃往破軍的手臂過去，但破軍反應還是很快，幾根毛被斬洛在半空中墜落地面。

「還真是好身手，看你的樣子應該是這群妖怪的王吧。」

「那又怎樣。」

「如果換成他們就沒辦法讓我盡興了啊！」聖武再度提刀直取破軍，刀身不斷地刺擊，破軍都用很精準地劍面一一擋下。

「青龍之漩！」聖武的刺擊還沒停下，口中念著咒，利用身旁雪水凝聚成青龍的模樣，在四面八方往破軍絞去。

「冰雪降華！」四面八方過來的攻擊難以迴避，破軍也施展法術在半空中把雪結成無數冰柱，一口氣疾速墜落地面，冰柱尖端刺進穿透水龍的頭，一瞬間化為一攤水灑落地面，冰柱也狠狠地釘在地上，聖武的防禦也被刺穿了個大洞，冰柱還在他的肩膀上劃過留了一口子。

「區區魔狼變幻人形也應該有上百年妖力，傷到我，你還真不容小覷。」聖武也不管傷口流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嘴裡唸著咒術，看起來又像是上次重傷破軍的光球。

「雷電、白虎咒禁！」光球順著水平線向破軍衝去，上次吃了一次虧的破軍，這次可不會再中招，破軍往樹林間退去，敏捷地在樹林中穿梭，時而輕點樹枝起跳，時而殘影迴避；但光球像是有生命一樣不停變換路徑追著破軍，等到破軍一個閃神沒躲開這棵大樹幹，光球就要往他的身上砸去，背靠著樹幹的破軍硬是用冰劍擋了下來，光球炸在劍上爆出強烈的光線，四散開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睛，光芒散開只聽見破軍「嗚哇」一聲，破軍無力地坐在地上看來還是中招，身上還有些雷電在霹靂趴啦的響著，等待機會的聖武一個神閃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咒禁！」霹靂趴啦的閃電變成了一條條透明發光的繩子，團團圍住把破軍綁在樹幹上，破軍極力掙扎，卻一點效果甚至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放開我！」破軍越是扭動身體，繩子卻越纏越緊。

「為人類除妖是我的職責所在，但現在我沒辦法那麼簡單就讓你解脫。」聖武把剛剛在手臂被劃開的傷口在破軍面前晃了晃，突然間從腰帶裡面取出一把小匕首往破軍大腿刺去。

「哇啊啊啊啊！！」破軍痛苦地大叫，雖然身為妖怪還可以忍點小痛，但匕首上面發著強烈的白光，看來這就是讓破軍痛苦的成分。

「妖怪怕的就是光明，雖然不到殺的程度，但你絕對不舒服。」聖武說著，腰帶再取出兩把匕首往左肩左胸刺去，破軍身上有鎧甲防護，但還是毫無防禦地被刺進身體，痛苦地從口中噴出紅色的鮮血。

「狼王！」雪現在顧不得命令，一個箭步往前衝去，大悟分紫也揮舞著長爪子往聖武攻去，其他魔狼見狀通通狂放自己的恨意，露出亮閃閃的獠牙往聖武咬去。但聖武更快，一腳先踹在雪的腹部上，刀身一個下劈就把大悟跟分紫的攻擊斬開一條通路，其他撲上來的魔狼只聽見聖武說了句：「玄武之壁，退！」在聖武周圍的防禦壁更張大了一些，以自己為中心往四面八方散去，撲上來的魔狼全被防禦壁給彈開數公尺遠倒在地上哀鳴。聖武收起刀緩緩走向雪，雪用手在地板撐著也緩緩地向後退，聖武冷笑毫不留情，手掌心面對雪施展了朱雀之翼。

「雪，快避開！」破軍叫喊著，只是招數就已經在面前離手，雪害怕地撇過頭似乎躲也躲不開，眼看就要被燒死的一瞬間，一個人形擋在雪的面前。

「雪大人，快去救狼王！」擋在面前的竟是分紫，擋住朱雀之翼的手幾乎快變成黑炭，轉過頭叫雪先去救狼王比較重要。

「小孩子，你以為你很會擋？」聖武冷不防地再度抽刀離鞘，雙手已經失去防禦的分紫，這時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擋，精準地挨了聖武一刀，大量血從分紫身上任意噴出，分紫往前倒在地上痛苦地抱著胸，聖武掐著分紫的脖子拎了起來，正要往心口刺去的時候，大悟急速跳過去想要把聖武撞開，沒想到要刺進分紫胸口的刀卻刺進了大悟的腹部，大悟站著抓住刀，口中吐了一大口鮮血。

「你們妖怪的腦袋真是簡單，連個幌子都看不出來？」聖武俐落地抽出劍，大悟的腹部也立刻四濺血花，然聖武掐住分紫脖子的手把分紫丟開一邊，另外抽起腰間的短匕首，尖端還刺著一張符咒，就這樣往滿是血的大悟腹部塞進去，「散！」腹部炸裂開來，更多的血無情地灑在白色的大地上，大悟失去意識昏迷在地上，分紫只能用手撐著緩慢地往前爬行，爬行到大悟的身邊去，分紫搖了搖大悟沒有反應，自己也跟著昏在大悟的胸前。

「大悟！分紫！」破軍大吼著，身上掙扎也跟著越來越大力，無奈繩子只會越綁越緊。

「不要急，很快你也會去跟他們做伴。」聖武冷不防地在一個閃身，這次他抓起的是雪，雪被掐住脖子有些發抖，但凶狠的眼神並沒有從聖武的身上移開。

「放開雪，你不准動他！要是他少了一根毛我不會放過你的！」破軍雙眼充滿了血絲，流露出的金色殺意還有全身的寒意似乎要起了什麼變化。

「喔？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麼個不放過我。」聖武手刀舉起，手指尖端狠狠地刺進雪的腹部，雪原本抓住聖武的手還在掙扎，只是悶哼一聲兩手一攤，嘴邊緩緩流出大量的血。

「不！！」破軍像是發了瘋一樣撕心裂肺地吼叫，然而聖武的笑聲就好像嘲弄廢物一般地凌虐破軍的耳朵，對聖武而言，惡即斬；妖必死。

「當我扯出他的心臟，他就會像灰塵一樣消失了喔。」聖武收起笑容，轉而對破軍邪惡地說著，手刀再度逼近雪的心臟部位。

「不！！你膽敢再一次，我絕對會殺了你！」破軍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他在自己身上聚集妖力，就算自爆也要解開繩子。

「唔...唔...」雪悶哼，刺進心臟的距離增加一公分。

「真是勇敢，不哭也不喊痛。」聖武反常稱讚眼前的雪，但手刀刺入的深度還在不斷增加，就在刺進心臟之前，從破軍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滿地炸開的灰塵以及煙霧四散開來讓聖武用手臂遮了遮，看不見眼前的破軍，聖武索性也把雪丟在地上往前走了幾步，想要看看剛剛爆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瞬間冷冷的煙霧以及灰塵比想像中還快消失，眼前出現的卻是比一般魔狼還要大上幾十倍的白狼，口中正冒著冷冷的寒氣，血紅的眼神似乎現在誰擋在眼前都不可能存活。

「父王...父王...。」雪倒在地上虛弱地喊著，死亡總感覺離他不是很遠了。

「父王？」聖武低唸著，但破軍去哪裡了？

「...。」巨大的白狼沒有回應，連看也不看雪一眼，巨大的腳掌一揮，好險聖武有玄武之壁防護，要不然這一掌可能把他打成肉醬。

「吾名破軍。」又是一腳掌揮出，聖武即使用玄武之壁防禦也紮實地撞斷了好幾棵樹；如果聖武剛剛是強到不像話，那現在的破軍是強到像外掛。

「破軍！不逼你你還想再隱藏你實力多久！」聖武喊著，「認真點！要不然他們就都要死了！」聖武舉刀砍來，但面對如此大的巨狼，一般刀劍的斬擊砍劈根本就像是抓癢，就連破軍的霸氣都砍不開。

「你，廢話說完了嗎？」破軍簡單幾個字連同狼爪直直刺向聖武，聖武加強了玄武之壁卻一點屁用都沒有，要不是閃得快，聖武現在應該變成了狼爪烤肉串，剛剛攻不可破的玄武之壁，現在卻像保鮮膜一樣，一戳就破，聖武已經失去了他的優勢。

「禁咒之結，狂雷驟降！」聖武並不打算束手就擒，張開更多張的符咒包圍破軍形成阻絕空間，接著緊跟著落下巨大的雷電。

「吼！！」破軍爪子破空劃開結界，但雷電來的又急又快，破軍雖然閃開大半邊，但還是被雷電打到一小部分，痛的他「嗚哇」一聲，但很快他又有些發抖地站起來。

「青龍破敵，龍王斬刃！」自聖武背後出現十條藍色巨龍，盤旋在聖武的周圍隨著手往外一揮，這招來勢洶洶，十條巨龍毫不客氣往破軍身上奔去，破軍不迴避想來個正面硬碰硬，騰空一躍，十條巨龍水波狠狠地撞擊在破軍身上，破軍被打退撞斷不知道多少棵樹才停了下來，卻依舊站了起來，身上的寒意霸氣沒有因此而消退，反而更是越挫越勇。

「太誇張了吧！」聖武心想不妙，他已經用出大招太多，體力已經消耗殆盡，就連身上的符咒也沒剩多少，剩下的決定來最後一次大招硬拚。

「如果你能接下這招，我就離開。」聖武找了台階給自己下，如果對方因為這招倒地不起，那也算是撿了個便宜，到時再一起收尾也不遲。

「你用多少招都打不倒我的。」破軍瞪大狼瞳，血色的憤怒直直看著聖武，他現在有必須要保護的子民，說什麼也不能倒下。

「那就試試看。」聖武結印，這是他的最後一招，「朱雀展翼，炎焱燎原！」在天空出現的一團火球，召喚出的鳳凰周圍包覆著火光，連地上折斷的樹木都開始起火燃燒，火球越集越大，隨著聖武一掌推出，聖武體力不支整個靠在岩壁上，鳳凰燃燒展開突擊，破軍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狼王...狼王。」重傷的分紫旁邊還倒著昏厥的大悟，分紫寧願被燒死的是他也不願是他的狼王，想阻止，身體卻不聽使喚。

「父王...父王！」怪物很少在流淚，但雪今天例外已經不意外；那個身形，那個吼聲，連那個疼愛的眼光都跟他記憶中的父王一模一樣，威嚴中帶著溫柔。

「碰！」鳳凰火球蒸發四周雪花，殘忍地在有著破軍的地上炸開一個大洞，雪花變成水隨著塵土飛散，等到整個畫面都清晰，破軍已經不在這裡。

「哼！」聖武低哼一聲後微微笑了，原來耗盡力氣還是有收穫的，接下來的後續工作都簡單了，收拾半隻腳已經在棺材裏面的狼群，根本不需要花費他多少力氣，正當以為結束這一切邁開收拾的第一步，一把透明光芒的冰劍正抵住聖武的咽喉，身上佈滿血跡的不是別人，正是破軍。

「你..準備好...受死了嗎？」破軍聲音有些抖，身上還有不少的傷口在流血，看來剛剛那一擊對他也造成不小傷害。

「我以為你消失到連一根毛都沒留下。」聖武冷笑著，但卻也沒打算反抗，任憑破軍手上的劍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刺進他的喉嚨，他已經看開了。

「我說過，我要殺了你。」當破軍抬起頭來，憔悴的面容，殘破的鎧甲以及無處不是損傷的軀體，唯一還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是他意志不堅的精神力以及決心。

「為什麼要屠村。」聖武低著頭，冷冷地說著。

「你說什麼？」破軍沒有動作，但語氣疑惑。

「別裝傻了！怪物吃人噬血成性，你當人笨蛋嗎！」聖武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破軍，只是稍微往前了一下，冰劍的鋒利在聖武的脖子上輕輕描出一條血痕。

「我的族人不吃人，從我當他們的王開始。」破軍堅定地說著，左右擺頭看了一下倒了一地的狼，「雖然是怪物，但他們很溫柔。」

「溫柔？哈哈哈哈...」聖武大聲笑著，像是好多年沒笑過一樣放聲大笑，眼前的人，不，是妖怪，真是天真的可以，破軍只是沒有表情地看著聖武。

「殺了我吧。」聖武握住冰劍，直指自己的喉嚨，閉上了眼不再多說什麼。

「你殺我族人我了解，但不可饒恕；但...。」破軍失血過多暈了過去，昏倒前的唯一一句話就是：「我曾經也是人，所以...我懂...。」抵在喉嚨上的冰劍像霧一樣消失了，聖武睜開眼來，看著三三兩兩的魔狼慢慢將他跟破軍團團包圍，聖武手按腰帶，看來還有匕首可以應戰，但魔狼們靠近並不是因為攻擊，一隻魔狼走近，用舌頭舔了舔破軍，破軍沒有反應，魔狼還是繼續舔了舔，另外也有狼去舔舐雪的傷口，無奈重傷的他們都沒有醒來，狼群們似乎難過地對天哀嚎，祈求他們的王可以醒來。

「我不了解。」聖武癱坐在地上，解除危機的他應該是可以輕而易舉殲滅這群狼，但這畫面讓他遲遲不能下手，破軍的話似乎也一直在他腦子裏面打轉。

「他也是人？」聖武想著，雖然他很不情願，但他選擇用自己僅存的力氣幫破軍療傷，狼群原本還面露兇色禁止他靠近他們的王，但聖武一個裝模作樣，狼群有些驚嚇地退開幾步，直到聖武在破軍的身上緩緩傾瀉下鵝黃色的光芒，魔狼們也只能原地待機看著。

激戰過後的天空冷氣不足，飄在半空中的不知道是雪還是雨，連最後一絲力氣都給了破軍幫他恢復，聖武累癱靠在岩壁坐了下來，剛剛離開點距離的魔狼又重新靠了過來，又舔了舔他們的王，破軍緩緩地睜開眼恢復了意識。

「嘖、怪物真不愧有強大的恢復能力。」說著事實卻做了不是自己該做的事情，聖武有些不情願地撇過頭去，然而破軍沒講半句話，醒了只是忍住全身的疼痛，看著有點距離外的雪還倒在地上，撐起身子往雪的方向走去，但破軍走的勉強，走了一半又整個人往前摔倒在地，眼看再站起來已經不行，乾脆用爬的慢慢匐伏前進，爬到雪的附近摸了摸他的頭，感覺到他還有體溫氣息，破軍二話不說把自己的妖力開始往雪的身上送。

「你不要逞強。」聖武回過頭看著這副畫面，不僅是人，原來連妖怪都會這麼做，聖武以為妖怪除了自己其他以外的個體，彼此之間對待都是冷血無情。

「少囉嗦。」破軍小聲地說，想著自己剛覺醒的第一天，情況不比現在慘烈，但雪沒有怨言地照顧他，即使他是雪的殺父仇人；輸送妖力對妖怪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破軍都自已身受重傷，妖力轉換過程之中一度整個人又是昏昏沉沉要暈了過去。

「都自身難保了還要救其他的狼，真是愛逞強的狼王。」刀子口雖然也沒有豆腐心的聖武丟了兩三顆像是藥丸的東西給破軍，示意給雪還有另外倒地的兩個人服用。

「我可以死，但他們不行。」破軍先是給雪服下藥丸，接著大悟跟分紫一人一顆，好險他們都還有氣息，要不然給屍體服用藥丸也不會借屍還魂。

「還真是個好狼王。」聖武哼笑，他看到一個不像怪物的怪物不知道在堅持些什麼。

「就算報應吧。」破軍給三人服下藥丸後仍沒停止妖力傳送，頭上冒著斗大的汗珠表示他現在很吃力，傷口也還在流血的他這樣做真的不是明智之舉。

「什麼報應？」聖武有些好奇，但還問不出答案，先醒了的雪，傷口已經癒合，模糊的眼一睜開，看到聖武就是想要先衝去殺了他。

「住手！」破軍一喊，雪先是回頭看了一下他的狼王，但又轉過頭來看兇巴巴地看著聖武，手上的長爪子沒縮短過。

「要衝動以前，最好還是先看好你家狼王。」的確，比起天殺的聖武他更應該照顧快昏倒的破軍；接著醒來的分紫還有大悟，也做了相同的舉動，破軍不情願地喊了第二次「住手」便無力地往前倒去。

「饒你們一條小命就又開始囂張了起來？怪物真是不懂得感激。」聖武也不想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挑釁的話繼續再出，雪雖然恨的牙癢癢的，但破軍一把抓住他不准他出手，分紫跟大悟也因為全身傷痛而沒繼續動作。

「救了他們，我向你道謝。」破軍在大悟以及分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微微地一欠身表達他的感謝，雪站在聖武面前睥睨著他，似乎還沒忘記聖武對他所做的事情，只能用可恨形容。

「你走吧。」雪轉過頭，雖然有千百個不願意，但也只能冷冷地放話，接著便是恢復狼身，跟著破軍一起回到他們的根據地。

「這麼對待你們救命恩人的。」聖武搖頭，不過做為剛剛亂放話的結果，這已經算是最和平的落幕了，要不然，也許期待雪上來給他一爪暢快也不是沒有可能？聖武想著，慢慢撐起身子往反方向的人類地盤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