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

Mario Calvo on Unsplash

2024.06.06 西子灣

剛吃完晚餐踏出店門口，一陣濕氣立刻罩上頭。眼睛，還沒有適應光。

我的眼前是一片厚重的黃色，像是整個鼓元街都套上了復古的濾鏡。左側的天空泛黃，有那種放久了的紙，上頭抹不掉的漬的痕跡。

還有一點天光。光從雲朵後竄出，讓天空的黃色變得輕巧一點，而空氣依舊瀰漫著黏滯的黃。我轉向右邊，視線在0.1秒間由飽和的黃轉成粉色，粉色再變成暗紫，暗紫接上一道彩虹。

由紅到紫，我都看得見，能看到上面有透明一點的霓。

鼓元街很窄，我只看得到一段，但很清晰、很乾淨。我想如果站在沒有建築的路上，應該可以看到彩虹埋入地平線的兩端。

如果是在山上呢？在山上是不是視野比較好，可以看到完整的彩虹？或是更靠近一點。

我還沒有答案，彩虹就沒入粉紫色的天空。其實只要每次出現粉紫色的天空，我就會想起沈安的《偏粉紅色》，想到曾經我在駁二大草皮拍下一張粉紅色天空。

那時天氣晴朗，一點也沒有要下雨的預兆，沒有濕氣，沒有黑壓壓的雲。只有風箏幾只在天上飛得自由。

然後我把它印出來，然後在相片後面仔細寫上「今天天空偏粉紅色」，然後想不起我是什麼時候最後一次聽這首歌。

不論是往左看還是往右，天色都再次變得暗沉。我好像更適應灰色一點，因為我能預期這樣的灰色應該快下雨了。

傘再一次被舉起，不撐傘會淋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