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峴港機場的候機室,我等待一班回家的飛機。
昨天考完試後跟L聊了一下天,她給了我一袋子,裝著一封手寫信、跟一個相片夾,精心的包裝好,交給了我。
她跟我說她昨天沒有睡覺,我猜是因為今天的考試吧。
我們坐下來,聊了會天。
我跟她說,我可能還是不能適應這裡的生活。
天氣、交通、環境整潔、路上的視線、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恩..
我試過了。
我自認是已經盡了全力了,但我還是只能跟這裡說道別。
我無法確定我會再回來、什麼時候回來、多久回來,
因為至少短期內..
我是需要好好的休息。
:我已經耗盡了。
我很抱歉的說,儘管我知道這個對他抱歉的情緒是很不公平。
我還是要沒辦法在這裡生活,我試過了、我盡力了、但我還是不能適應。
凝結了的曖昧氣氛,她安慰我不是、不安慰我也不是,
就這麼一段好長時間,
我將她、將我,只浸在雙方都有些無奈難過的氣氛裡。
我很想哭,這一陣子我很想哭。
但我哭不是因為我離開、不是因為我不捨,
更像是因為我感到抱歉。
抱歉我還是做不到。
這幾天在讀 胡晴舫的《旅人》,很有感。
這一年過了半漂泊半生活的日子,
以前旅行時間短,每去一個地方,只是把一切當作度假,一切都是路過,就算會再回來,我也不屬於這裡。
但這一年的長途旅行,在異鄉找落根的地方變成我培養安全感很重要的方式。
我帶著在過去城市慢慢培養起來的穩定習慣,試圖在另一座全新城市尋找相似穩定的風景,
好跟自己說:
沒事,沒事,一切都沒變。
旅行在走,生活還是過。
不因為旅行而改變我生活的方式。
但卻在旅行的生活裡發現
新鮮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