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人診間的電燈亮著。
「有人?」我一邊自問,一邊加快腳步走近門前。
會是誰在裡面?
我急急忙忙推開了門。
沉甸甸的門後映入眼簾的是,充滿自我風格的小小室內空間。
堆滿雜物的厚實辦公桌以及寬大的人體工學椅,對比著一旁訪客用的黑色皮墊矮圓椅以及可臨時躺下休息用的淡粉色窄小病床。
醫院提供的統一採購契約鐵製書櫃裡放著滿滿的原文書。
而此時站在書櫃旁邊的是一個我認識的女性。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與我異口同聲驚呼。
「妳怎麼會在這裡?夢如!」我下意識又重複問了一次,「這裡是我的診間啊。」
「對,我知道。這裡是你的診間,你的辦公室。」我稱呼為夢如的人回道。
「……」
「……我一回過神就發現我人在這裡了。我們不是約好了嗎?」
「約好了?」
她繼續説,「先不提這個,你呢?發生了什麼事?」
我把從離開急診室大門到踏進手術房,以及回來自己診間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説了一遍。
「這應該不是什麼整人綜藝節目的效果吧?」我説。
「整人……節目?聽你這麼説,的確不像。」
我學著動畫裡的主角,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嗯,好痛!感覺起來也不像是在作夢。」
「不過夢裡的人要怎麼知道自己是在作夢呢?」夢如她接著説,「我們有時候好像可以很輕易地知道自己身處在夢中,但有時候我們卻會覺得一場夢境非常地真實,真實到彷彿夢境本身就是真正的世界。」
「妳説的對,的確也有可能是這樣。在夢裡,或許就在某個當下,我們並沒有其他手段可以證明自己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
「又或者是,假設這裡是一個無人的平行世界?又或者是,一個沒有其他人的世界線?又或者是,我們穿越到了一個無人的時空裡面了呢?」夢如她在我語畢後提出了新的疑問。
「我有思考過這些可能性,但是我無法找到東西來證明妳説的假設。」我有點打趣地説道,「難不成,現在妳是要我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超乎現今科學所能理解範圍外的神奇力量嗎?」
「所以我剛剛正在找線索來證明啊。」她指著指身旁的書櫃。
「這麼剛好,我也是來找線索的。」我説,「那麼,妳有什麼發現嗎?」
「所以我不是就説了?我還在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