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 期末鑑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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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起床…」天花板的日光燈倏然的亮起;安官下達了起床命令,也按下了牆上的電燈開關。

十一月初的早晨,儘管時間都已經過了六點半,可窗外的天色看起來卻像是傍晚似的昏暗,樹枝還被風颳著搖曳。

「咦?今早怎麼不是趙班長來喊大家起床呀?」下鋪的小毛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

的確!往常的早晨都是各寢的班長會叫大家起床,一邊叮囑著今天該注意甚麼事項,今天倒是反常,只看到揹著槍的安官,不斷的穿梭在各寢室間。

「0700連集合場集合完畢,誰要是慢慢來,等我下哨後,你們就倒大楣了…」值班的安官賴瑞亭班長,在走廊上大聲的喊著。

弟兄們魚貫的從二樓寢室往樓下的連合場移動,儘管有些人看起來是睡眼惺忪,但一路條走了這麼多天,秩序倒也算是整齊,說話聲也跟著此起彼落。

「噓~別說話了!班長來了!」走在最前頭的成義,突然轉頭提醒著大家,手指還不忘在嘴唇上比劃了一下,要大家長眼些。

這個成義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這群魔鬼班長又不是第一天遇到,雖然態度總讓人覺得「機車」,可也並非不通人情,只要大家別太誇張,班長們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像也沒必要搞得這麼緊張兮兮的吧。

「班長好!」前頭傳來弟兄們對班長的敬禮聲。

「班長好!」部隊的移動,也自動往樓梯的另一邊靠攏。

有點不明就裡地跟著前頭的弟兄移動,這才發現連上的幾個班長各個身著草綠服、布鞋,上衣還別著號碼牌,迎面而來的趙班長,上衣扣子敞還開了幾顆,胸前被汗水浸溼了一大片,殿後的小明班長,則是把S腰帶掛在脖子上,腳上似乎還受了點傷,步伐是一拐拐的走著,瞧他們各個神情疲憊,彷彿像是剛跑完五千公尺似的。

 

小明班長走路的姿態,不禁讓我想起了幾天前,連上調查「期末鑑測」受測人員這檔事。

「旅部規定,期末鑑測人員必須為全連人數的百分之九十五,如果你沒有醫官的證明,那通通都得入列。」值星官孫排站在教室的講台上說著。

「如果你覺得無法參予測驗,營部明天會統一派車到台中醫院,由醫院的醫官來鑑定,要申請的人到教室後面集合…」孫排下達著命令,並且要小明班長統計人數。

一個、兩個,連我在內一共五個人,我們第三班就我跟班頭兩個人。

「奕帆你出來幹嗎?耗子是上回跑五百時腳踝扭傷,醫師建議要去檢查…」小明班長一邊統計人數與姓名,一邊問著不能受測的原因。

「班長,你忘記囉!上回班頭就醫時我也有去,醫官說我的阿基里斯腱受傷了,我怕會影響連上的成績…」我認真的解釋著我的腳傷。

「我看你操課也沒啥大問題呀,別一點點傷就說得很嚴重,你是來當兵的耶…」小明班長對我的解釋是有那點的不以為然。

當然啦,這是每個人的權益,另外軍中也不想有人因為任何的測驗而受傷,甚至是鬧出人命。畢竟前不久才有弟兄因為跑步而猝死的案例,這也連帶的使期末測驗的距離,由原本的五千公尺改成了三千公尺。

 

隔天一早,營部派出了兩噸半軍用卡車,載著全營參加免測鑑定的弟兄,從營部浩浩蕩蕩地開往位在台中市區,隸屬於國防部的「八O三」軍醫院。

八O三軍醫院的外觀跟以往熟悉的大醫院沒有著太大的不同,依舊是窗明几淨,空氣中飄著濃濃消毒水的味道,唯一明顯的差異,就是在人聲鼎沸的大廳中,除了穿白袍的醫護人員外,有著更多的軍人前來看診。

跟著帶隊的長官,我們這一群十多個人來到位在二樓的候診大廳,此時一旁已有不少弟兄正等著,看來醫院似乎為了鑑定免測而開了一個特別的門診。

「你們先填好這兩張表格,待回我會統一收回交給醫官…」營部連的長官,發下了一張「鑑定表」及「基本資料表」。

我從胸前的口袋掏出了筆,仔細的填著姓名、出生年月日,以及是否有相關疾病等欄位。其中對於現有病況,我是這麼寫著:

左腳跟阿里斯腱疼痛、紅腫,在學校時就發作數次,之前曾在營區診所就診,醫官建議適度的休息,避免惡化…

我並沒有刻意的放大徵兆,也描述了因為腳痛,我現在得不斷的吃著消炎藥來緩解,才能讓早上的跑步不至於太痛苦,希望醫官能斟酌給予判定免測。

「胖帆,你是哪抄來的啦!寫著這麼專業…」坐在一旁的班頭,看了我手上的資料表,發出了訝異的聲音。

「有嗎?」我伸長了脖子,看看班頭在表格上寫了些甚麼。

右腳腳踝跑步會痛」簡短的幾個字,讓我看完不免笑了出來。

「你還真精簡呀!醫官可能會叫你貼個撒隆巴斯,結案!」我捉弄著班頭。

被我這麼一說,班頭是大吃了一驚!深怕等回醫官會挑他的毛病,只得再次掏出了筆,在表格上又寫下了一大串。

 

看診的時間比想像中來的久,九點多來到這,好不容易輪到班頭進入診間,都已經是接近正午的十一點了。

「奕帆,你看!我可以不用參加期末鑑測了!」剛走出診間的班頭,興奮的把手中的鑑定表遞給了我看。

准予免測」在表格的右下方,蓋上了一個藍色的章。清楚的說明可以不用參加期末測驗。

瞧班頭開心的模樣,我心中也不禁的羨慕起來,希望等回也能有這等的幸運。

「陳奕帆!」診間的門口打了開來,護理師大聲的叫著我的名字。

跟著護理師的背後進入了診間,裏頭坐了一個看起來年近五十開外的老醫官,白袍下還依稀可以看得出他的軍階是個中校。

我坐在候診的椅子上,醫官拔下了眼鏡,盯著我在鑑定表上寫的文字,邊讀還邊用著手指在上頭點了幾下:

「你的阿基里斯腱疼痛,之前有在其他醫院看過嗎?」醫官戴上了眼鏡,轉頭問著我。

「有,之前在台北家裡附近的診所看過…」我胡謅了幾句。

其實除了在營區有給醫官開過藥,以前在學校腳痛時,都嘛是爸爸帶我去給國術館「喬」一下,然後貼塊狗皮膏藥就了事,通常跛了幾天,腳後跟也就不那麼痛了,自然就懶得去醫院給西醫看。

「腳後跟受傷是常有的事,軍中也有不少人是這樣,照樣也能又跑又跳的…」醫官把雙手交叉擺在了胸前,搖頭晃腦的說。

「可我現在每天還會痛,我還得吃著消炎藥…」為了怕醫官不相信,我連忙掏出放在胸前口袋的消炎藥。

其實我也沒說謊,這個腳後跟痛常常是說來就來,明明前幾天跑步都沒事,卻可能在一早晨起床時,腳一著地就痛得受不了,最後就只得把醫護所醫官開的消炎藥給帶在身上,至少一不舒服時,可以吞個一顆緩解一下。

「嗯,那你脫下鞋子,做個顛腳尖、蹲下的動作我瞧瞧…」醫官將椅背旋轉了九十度,看著我做著他囑咐的動作。

「好,蹲下時左腳腳踝受力較弱…」醫官轉過身,在病歷上寫下他的診斷。

「阿基里斯腱受傷要花比較長的時間復原,但當兵就是這樣,只能做消極性的治療,你下部隊時自己要多留意…」醫官扶了鼻樑上的眼鏡,拿起了桌上的印章,在鑑定表上蓋了「准予免測」的幾個字樣。

拿起醫官遞給我的鑑定表,心中喜不自勝地走出診間,也顧不得其他弟兄的異樣眼光,我連忙向班頭揮了揮手,表示我也順利地通過免測的鑑定。

「ㄟ,醫官有沒有叫你做動作?為了怕過不了,我當時還刻意地做了跛腳的樣子…」班頭拉著我到一旁偷偷地說。

聽著班頭為了通過而做了小動作,我沒有做出明確的回應,反倒覺得慚愧,心裡浮現起小明班長說的那一句話:

「你是來當兵的耶…」

雖然我沒有像班頭那樣的欺騙醫官,而且老醫官也很好心的讓我通過免測,但如果自己只因為小小的毛病,就背棄其他弟兄不參予測驗,這不禁讓我有種難以形容的失落與矛盾,也懊悔昨晚壓根就不該出列的。

這件事在我心底盤繞了不少天,本想說把鑑定表交回給值星官後,要另外找個時間問孫排長,是不是還能夠反悔的參予連上的期末鑑測,可後來部隊的作息實在是太趕了,又是榮譽假、又是選兵,排長常常忙到不見人影,也沒聽班長們再次談起鑑測這檔事,事情就悄悄地在心底給遺忘了。

 

時間回到了當下,部隊集合完畢,小明班長早已爬上了二樓,換下溼透的草綠服,改著運動服,跟著幾個班長穿梭在二樓的中央走廊上。

「媽的,阿兵哥是人,士官就不是人嗎?」雖然看不清是哪個班長的身影,但趙班長那熟悉的聲音繚繞在走廊上,即便是在一樓的我們,依然是聽得很清楚。

站在部隊旁的楊中士,連忙的跑上了二樓,向這群幹部壓低著聲音嘀咕了幾句,似乎是示意這些班長閉上嘴巴,畢竟部隊在集合,有些話是別隨便說出口會比較恰當。

早點名完後的打掃時間,我遇到了「大姊」,瞧見他們連上弟兄也穿著草綠服,胸口也別上了名牌,各個滿頭大汗,有的還不停的灌水解渴:

「大姊,你們連上晨跑怎麼穿成這樣?」對比班長們的穿著,這突如其來的巧合,我心中多少有個底,但還是充滿了些許的疑惑。

「就之前跟你說過的呀,我們連上抽中了「鑑測」的三千公尺跑步…」大姊拉著敞開的草綠服納涼,一邊不爽的說著。

「你比較好運,你們兵器連是班長中籤,我們新兵跑三千,他們班長可是要跑五千…」大姊的說詞,讓心中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

或許是因為凌晨五點起床就參予測驗的關係,大姊說他們連上的弟兄回來後可以進浴室盥洗,並且補休到中午吃飯前,可咱們連上的班長們好像就沒有這種福利,畢竟部隊還要操課,班長們都去補休,那阿兵哥誰來帶呀?也難怪趙班長會如此發洩心中的不滿。

 

沒了擔心已久的期末鑑測,意謂著整個中心的訓練已經來到了尾聲。幾個參加「志願役軍官轉服」的弟兄,昨天就已經打包好行李,搬到隔壁棟的空營舍,等待著下一期的軍官開訓。而原本沒有意願參加幹訓班的藍波,最後還是在輔導長的鼓勵下加入了士官班,當我們放完結訓假回來連上時,就不會再見到他的身影了。至於那兩個被選到「後指部」的弟兄,則是會比我們早一天放結訓假,並且在放假完的隔天,自行前往所屬的單位報到。

連上弟兄一下子少了幾個人,開始有了些許離別的氣氛,但現在誰也說不出口,因為等著我們到來的,是期待已久的結訓假,屆時我們會穿著便服回到家鄉,去看看朝思暮想的親人、女朋友,甚至是家中的小狗小貓,闊別已久的重逢,肯定讓大家興奮不已,也就壓抑住這藏在心底的些許離別感傷。

 

附記:

服役前,軍中有個「一九九五閏八月」的傳說,傳聞對岸共軍會利用這個月進攻台灣,也不曉得是不是這個原因,軍中的訓練似乎也跟著精實起來。

但意外就這麼的到來,一個陸軍新兵在新訓時,因為五千公尺跑步而猝死,當時的國會立委紛紛質疑部隊訓練過程是否出了問題,最終導致部隊修改了訓練的強度,把盛行已久的五千公尺長跑,改成了三千公尺。

一個在1996年參與過海峽飛彈恐嚇軍演的老兵,一字字的寫下軍旅生活中的汗與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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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選兵?都嘛是騙人的啦!很多都嘛是內定的…」班頭望著前方一台疾駛而去的軍車,嘴裏不停咕噥著。 「就是說呀,我前些時候聽我同學說,他爸是陸總部的上校,老早就幫他安排好在國防部的爽缺,天天只要盯著電腦就行,免操課,而且休假正常…」一旁的小毛補上了這麼一句,道盡人們常說的:「有關係就是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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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選兵?都嘛是騙人的啦!很多都嘛是內定的…」班頭望著前方一台疾駛而去的軍車,嘴裏不停咕噥著。 「就是說呀,我前些時候聽我同學說,他爸是陸總部的上校,老早就幫他安排好在國防部的爽缺,天天只要盯著電腦就行,免操課,而且休假正常…」一旁的小毛補上了這麼一句,道盡人們常說的:「有關係就是沒關係!」。
科博館離師院也不過就五分鐘的距離,隨意停好機車,找著了館區入口的剪票閘門,腦海中只記得老姊說報上她的名字就行: 「您好,我是師院學生陳慧文的弟弟!她說有先跟你們知會一聲了…」因為有點沒頭沒腦的,我自己說完話都覺得臉紅。 「誰?你找誰?」站在閘口的女學生,即便身上穿的是師院的大學服,可對老姊的名字似乎
只不過在中心的訓練,更強調逼真性,要求弟兄得在不同的地形反覆的練習,好比土丘、壕溝,甚至是鐵絲絆網。 「班長,我們又沒真的有破壞剪來剪開鐵絲,這樣的訓練哪有用?」小毛還是不改他那有話直說的個性,當下讓我們這些人,心底直喊不妙。 「你問我!我問誰呀?別問啦,照著做就是了!」林明章班長莞爾的回答,邊說還
走到靶溝的最裡面,是一條看起來長約五十公尺、寬約一公尺的壕溝,壕溝與山壁相接的地方被挖了數個凹槽,每個凹槽間的距離應該有個四到五公尺,看起來就像是要讓人可以躲在裏頭似的。 「等一下靶場指揮官會從無線電跟我通信,如果我說『射擊預備』時,你們記得要整個人坐進凹槽中,並且把板子握好,千萬不可亂動…」班長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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