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流淚

騎著馬到遠方的人

會想起什麼

是否會想起自己小時候的小枕頭

是否會想起牆上展露身高的線條

是否會想起那一櫃的玩具

是否會想起每天晚上的廣播

是否會想起專輯撥放的歌謠

是否會想起那夜晚惱人的夜鷺叫聲

是否會想起那些伏案苦讀的夜晚

是否會想起校門前的河流

是否會想起那一場排球賽

是否會想起那一場演講比賽

是否會想起同儕的笑容

是否會想起畢業那天的陽光有多麼刺眼

還是

都落到了水流下

沉到了

安靜且黑暗的淤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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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到遠方的人

還會回頭看嗎

還是忙著眺望遠方山巒

還是忙著眺望遠方海岸

還是忙著眺望遠方草原

還是忙著眺望遠方花海

還是忙著

尋找下一個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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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到遠方的人

你知道後方有人想著你嗎

日夜燒香祈求你的平安

日夜燒香祈求你的騰達

日夜燒香祈求你的寧靜

日夜燒香祈求你的快樂

日夜燒香祈求你的幸福

日夜燒香

祈求你不再需要老舊的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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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到遠方的人

你可曾聽見嗎？

線香日夜述說的感慨

線香日夜述說的祝福

線香日夜述說的祈求

線香日夜述說的叮嚀

線香日夜述說的擔憂

如果你聽見了

你可曾會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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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

何必再想著他啊

他可曾聽見

他可曾在意

他可曾回應

他可曾

想過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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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啊念啊

哭啊泣啊

都為了一個不回頭的人

他既不愛你，你又何必愛他

他既不想你，你又何必想他

他既傷害你，你又何必為他悲傷

你再怎麼用淚水灌溉的枯萎的玫瑰

也洗不掉既定的枯黃

也喚不回那曾經的豔紅

就算眼淚匯集成河流

流到他的左右

也換不來他的回眸

看看身後

那

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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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沉默許久

嘆了一口愁

只如是說：

海棠雖不依舊，只剩綠肥紅瘦。

既曾奼紫嫣紅，便值春水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