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舊識》叁、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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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天將軍上門一事立馬傳遍了整個千機閣。


  很快,閣內所有白衫弟子都聚集在正廳前,不約而同將姚三娘和姜離護在身後,百來雙眼裡盡是同樣的鄙夷與憎恨,而為首的大師兄南硯麒雖是氣韻儒雅,可一對笑眼裏頭卻暗藏鋒芒。


  「素聞當今聖上喜愛禮儀周全之人,將軍今日擅闖千機閣,便是聖上親自教導的禮儀?」


  「大膽!」司天將軍身邊的一名護衛當即厲聲喝斥:「天子和將軍豈是爾等可——」


  「千機閣境地,誰敢放肆。」姜離眸光如刃,話音一落,烏雲驟然吞日。


  霎時,數以百計的黑影急掠而出,如鬼煞般立於屋簷青瓦上,同為墨色的面具掩去他們的容貌,模樣分外詭譎。而護在姜離身前的弟子紛紛挺身而出,黑白並立,遠遠望去有如太極兩儀般,眾人目色凜然,分明未見刀光,卻已聞兵戎相向之聲。


  而男人孤高依舊,姿態穩若泰山,僅是將手中一折紙扇甩開。


  與此同時,姜離彷彿瞧見紙扇上繪著的火鳳捲著紅焰展翅翱向天際,眨眼間便將這空中烏雲燃燒殆盡。可一回神,又只剩那男人氣定神閒的執扇輕搧,清冷矜貴、威凜生焉。

 

  而男人身邊的另一名護衛這才開口傳旨:「聖上有旨,傳千機閣姜離入宮替貴妃娘娘診治。」


  此言一出,不僅眾人嘩然,姚三娘更是怒不可遏:「聖上青眼,我等無福消受,請回吧!」


  「想抗旨?」


  男人雲淡風輕,淡然一言卻宛若執著三尺寒鋒擱在眾人喉頭一般。


  姜離柳眉輕擰,若是抗旨,千機閣百年來的安寧終是要被打破,可若是進宮,朝中情勢一片渾沌,只怕險之又險,實在棘手,去與不去都是難題……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連忙拉住了姚三娘的手,朝對方投以安撫一笑,輕聲道:「非也。」


  「我姜離行醫從不問貧富貴賤,何況那人是貴妃娘娘,又何來抗旨一說。」


  姜離語畢,本還怒氣沖沖的姚三娘頓時明白她心中是何打算,面露糾結之色。 


  「師妹!」南硯麒劍眉緊蹙,顧不得外人在場便急切地勸阻:「此刻暫且不言其他,妳一身奇症未解,本就自顧不暇,如何去管那貴妃?」


  「是啊!萬萬不可!」


  「七師姐三思啊!」


  「不礙事。」姜離眸中波光浮動,與男人四目相視,啟唇說道:「只一點,千機閣遠離朝廷許久,早已無心朝野,還望日後京中變故、凡俗紛擾,莫染及我宗門半點。」


  「如若不然,『千逢絕境千機變』此言,必當應驗。」


  「此外,需等我三日時間,待我身上毒性解去,便可動身。」


  「明日卯時。」他目光冷冽,縱使見她艷麗的面孔略顯蒼白,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姜姑娘,莫令歷史重演。」


  「你!」


  就在此時,姜離腦裡又響起女子柔弱的聲音,一時頭疼欲裂,渾身翻湧的氣血令她身軀猛然一晃,險些就要摔倒在地,眼前一片煞白之中出現的是男子偉岸的身影,耳邊的幻音忽近忽遠,斷斷續續只喚著一個名。


  她緊擰著眉,在失去意識前,不自覺地跟著腦海裡的聲音呼喚:「聶清焉……」


  眉目疏冷的男人終於有一剎怔愣,聶清焉,正是他的名。


  可為何從她口中喊出,他竟也聽出幾分痛心斷腸的滋味?

 

  外頭為著姜離突然昏厥正忙得不可開交,而雅間內,一名紅衣侍衛手把佩劍,側身守在門前,靜靜看著自家主子坐在榻上閉眼凝神的模樣,心底卻有疑問堵在喉間,引得自己氣息浮動,心思紊亂。


  「何事。」感受到那氣息不穩,聶清焉緩緩掀眸,威嚴的模樣叫人望而生畏。


  「主子,屬下愚鈍,這千機閣為何如此厭憎皇族?」


  「權謀鬥爭,百年世仇。」


  「既如此……聖上又為何非得請這位姜姑娘入宮?這姜姑娘當真有妙手回春的能力?」


  聶清焉雙目幽深,沉聲應道:「若傳聞無稽,皇帝自不會輕信。」


  比起這些,他更想知道昨日姜離究竟是怎麼入的陣法。


  那地方極為隱密,這麼多年來別說有人闖入,就連發現的人都是少之又少。且裡頭靈氣殷實,莫說道行尚淺之人恐怕會被逼得氣血倒轉而亡,當初為防靈氣為人所竊,他刻意設下結界防護,一旦遭破便會有無數金光飛刃襲擊。


  可昨夜姜離出現時不僅氣血穩固,爾後又從陣法裡全身而退,那結界也並沒有損壞的痕跡。由此可見,姜離確實沒有試圖闖入,但她所說被陣法所吸入,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還有最後與她相望時那道交疊的重影,那股椎心之痛……而她的嗓音也與他從前在夢魘中所聽見的一模一樣,更別說他靠著那處靈氣才抑制住的症候,卻因她出現再次挑起,這其中又有什麼關聯?


  他眉心緊鎖,只覺是找到了重要關竅,卻又什麼也說不明白。


  「可若如此,姜姑娘怎還會受什麼奇毒之苦?」侍衛並不曉得聶清焉心中困惑,又問上一句。


  他默而不語,憶起昨夜姜離離開後獨自卜出的卦象。


  撲朔迷離,眼見非實,禍福更迭,大難後生。這道紅卦裡頭隱隱泛著紫光,雖主兇,可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無窮。


  思忖至此,聶清焉眸色漸深,薄唇輕啟:「只待時機。」


  千機閣正廳內,墨袍白衫二色分伍而立,才剛轉醒的姜離坐在姚三娘身側,腰間已繫上唯有親傳弟子才可配戴的玉佩。


  南硯麒瞧著姜離堅定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師妹,妳可想好了?」


  「師兄放心,阿離自有分寸,這迴生堂上下可都要勞煩您照料了。」姜離神色泰然,朝底下弟子溫柔一笑,算是以此回應大夥兒憂心。


  「盡己責,成其事。」而姚三娘長指輕敲木案,眸裡暗藏烽煙:「妳一介女醫,皇帝必不會將妳留在宮中,住所一事妳二師姐自會為妳打點,若有不妥,讓斷魂門在暗中助妳周全……早日歸來。」


  「多謝師尊,可斷魂門向來隱在暗處,萬不可貿然行事。」


  「斷魂門弟子聽著,若無我手令,不可擅自行動,不可擅揭身分,若有違者,均以逆罪處之。」姜離望向那些黑袍暗影,方才的溫柔消散得一乾二淨:「重者,誅之。」


  「弟子領命!」

 

  既然進京一事勢在必行,當務之急自然是得先解毒,姜離所盼的三日之期沒能得到應允,這能用來解毒的時間也不多了,為求立竿見影,她用藥的劑量也格外重些。


  絕連草藥性甚烈,且與其他藥材容易生相剋之相,煎烹尤為不易,更特別的是,此藥烹煮時不似其他藥材散著苦氣,而是獨有一股異香,劑量越重,香氣散得越廣。


  而此刻姜離面上早已恢復血色,正提著藥壺踏在回屋的路上。


  「師姐。」


  來人嗓音溫潤,段燼那裹著紗巾的雙手負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跟在姜離身後,面上神色帶有幾分複雜。


  「段燼?」姜離聞言回頭,看著對方神色有異,輕聲問道:「有事尋我?」


  「師姐當真要入宮替那貴妃診治嗎?」


  「原來是這事。」


  姜離輕笑一聲,並不曾停下腳步,卻似乎想起什麼,反問道:「可我那會兒似乎並未看見你,你是如何知曉此事?」


  「怪我上藥去得晚,被其他師兄姊們擋在後頭了。」段燼模樣乖巧的伸出了包紮過的手,無奈一笑,似有擔憂也有好奇:「宗門裡出了這等大事,又有誰不曉得呢?」


  她勾唇一笑,腳步並未放緩:「皇帝特意命司天將軍來請我,自是不打算空手而歸。」


  段燼手上緊了緊,黑瞳中摸不清情緒:「那貴妃當真得寵⋯⋯如今特請師姐入宮醫治,只怕後宮又免不了勾心鬥角。」


  「後宮嬪妃間爾虞我詐、明爭暗鬥,哪一日消停過?」姜離看著神色複雜的男人,話裡突然帶了些許戲謔:「看師弟氣宇軒昂,若將來有個三妻四妾,府上定也是免不了爭風吃醋啊。」


  「師姐莫笑話我了,我哪裡能有這樣的福氣。」段燼杏眸低垂,笑得無奈。


  「師弟這是何出此言?」


  「若你相信,你便值得。」姜離一語點破,她明媚一笑,不待對方想透便步履款款的回了自己屋裡,獨留段燼一人在原地。


  奈何他忖量許久,卻是越發心神不寧。

 

  姜離瞪著那碗絕連草烹成的湯藥。


  她最討厭這些苦舌頭的東西,當初為練就這一身醫術,她嘗過百草,也吞過百毒煉體,萬難在前,終是這些苦口湯藥最為厭惡。


  她實在不想喝這藥,甚至迎來此生前所未見的抗拒,但她無路可走了。


  大夥兒都說她這一身奇症是受毒所害,唯有絕連草這世所罕見的解藥能夠幫她,可其實連她自己也沒有把握,她真的是中毒麼?


  她不曉得。


  何方毒物如此詭譎,這樣擾她清夢壞她氣血,非但不急著要了她的性命,反倒日日以幻音折磨?如此古怪的毒物,她從未聽過,這令她心中更是沒有把握。


  民間有語「世上奇毒,一株絕連」,卻無人知曉那後半句,對用藥之人而言,這可是一盤未知前路的賭注……


  她沒得選。


  姜離輕嘆了口氣,端起瓷碗,屏息間一口將這烏黑的湯水飲盡。

  

  世上奇毒,一株絕連。


  不待淚雨下,半葉生朱花。


 ❖  •  ❖  •  ❖  •  ❖

 

作者碎念:

  本章名言請劃重點!

  若你相信,你便值得。

慎入!這人實際形象跟作品沒一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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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清貴如蓮,眉目俊逸卻疏離,然而在聽見姜離嗓音時,他微微一怔,隨後俊顏驀地陰沉,猜忌在鳳眸中如濃墨暈開,周身怒意翻湧,冷厲道:「是妳。」   「什麼我?不是我!」姜離深感荒謬,卻也自知百口莫辯,一時口氣都急上幾分:「我真不曉得!是你這陣法把我給吸進來的!」
  煙波浩渺,水岸迢迢。   此刻已是深夜,放眼望去尋不著一葉小舟,卻有一道素若白雪的身影披著連綿細雨,飄然於江水之上。   姜離拂袖乘風而過,嬌軀穠纖得宜,姿態宛若飛燕,幾縷似雲霧般的銀白隨她飛掠於水波之上,足尖輕點,踏水無痕,快得天塹波光都挽留不及。   「你不是凡人……」   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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