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09|閱讀時間 ‧ 約 25 分鐘

10 混子“朝聖者”

路同塵看了看豐哥,微微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所以呢?我就當你同意了啊?我也好給上邊個回復!”

豐哥又注視著路同塵良久,一字一頓的笑著說“沒、問、題。我會好好教教這小子如何保護自己!”豐哥說最後兩個字“自己”的時候故意用了重音。

說罷,路同塵起身就要離開,臨出門前他頭也不回的說,“對了,一良還沒告訴你,咱們小隊的代號叫‘朝聖者’!去尋找你們自己信仰的聖地吧!”你們顯然不僅指代一良。

“啊?”一良才意識到先前居然都不知道小隊的代號,“‘朝聖者’這個名字怪怪的但倒有幾分古韻,有機會要問問代號的由來。”一良並沒有注意到,此刻身旁的豐哥,竟顯出少有的一絲哀傷。

就這樣一良開始了跟豐哥學藝的多半個月,每天起早貪黑的隨叫隨到(豐哥只用了半天就教會了一良駕駛自動擋汽車,並找人給一良辦了駕照)一良一人身兼多職,從司機到助理,再到跟班。豐哥基本上白天睡到中午,下午出動就是帶著一良見各種他的狐朋狗友,聊得都是天南海北從海底可燃冰到建立月球基地,從何為世界和平到股票公開發行上市,反正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聊不到的。一良最深的一個感受就是,豐哥的人脈真的廣,從市井販夫走卒到商界大佬再到政要官員,豐哥全都認識,而且跟每個人都能聊得特別投機,有些話題豐哥明明絲毫不瞭解,但是他卻能在很短的時間內,通過跟對方的攀談快速進入角色,然後再利用他龐雜的各類知識,將他所不瞭解的話題點與其他話題結合,最終讓對方總覺得跟他聊天不但幽默風趣,而且頗有受益。

最讓一良吃驚的一點是,豐哥見什麼人就能及時的調整“角色”說什麼話,比如,見地痞流氓,他就衣衫襤褸,大金鏈子小金表,滿嘴汙言穢語,抽煙喝酒無所不沾;見商界大佬,他就西裝領帶,展露他的見識及人脈,管理、人事、會計、採購,樣樣精通;見政界要員,他就傳統服飾,言語謙恭,引經據典,循序善誘,講的都是為國為民的大道理。總之,有太陽的白天,豐哥就是個“多彩”的“人”,但一到了夜晚,他就成為了“鬼”。

大半個月過去,豐哥向一良展示了難以想像的夜生活,夜店、賭場、私人會所這些原來都是一良想也不敢想的場所,豐哥一一帶一良轉了個遍,無論走到哪裡,豐哥都受人尊敬“有裡有面”。豐哥有幾次還在一良眼前展示了些出千的手法,在一良眼裡簡直就是魔術。一良就這樣跟著豐哥,但他一直沒有正經交給一良任何技巧,只是偶爾跟一良重複一句話“在黑暗的叢林中想要生存,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融入叢林做好偽裝!”一良明白,豐哥這些日子是在給自己展現所謂的“江湖叢林”最真實的一面,作為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小白”,可以說前25年,一良一直生活在虛幻的單調的書本與主觀臆想當中,很少有機會能接觸到現實的世界。這些日子裡,一良每天中午出門,深夜或者淩晨才回家,每次進門都帶著一身熏人的煙酒氣,雖然實際上沒占煙酒,父母見了也都十分擔心他究竟在做什麼,一良只說每天都要陪領導談各種專案,讓他們放心。

就這樣,一晃大半個月,豐哥仍絲毫沒提教一良“易容”的事,一良也不方便主動詢問只得繼續聽從豐哥每日的安排,只是一良慢慢覺得豐哥不像他的外表那樣不修邊幅吊兒郎當,有時他無意間發呆似乎是在回憶過去。有一次,他喝得伶仃大醉,吐得到處都是,一良幫他清理時,聽他嘴裡囫圇說著“阿青長阿青短,實驗不能怪他,他盡力了也沒能阻止”之類,緊接著又吭嘰起路同塵說什麼“老路就是個混蛋,不懂阿青的好,也不顧及兄弟間情分。讓他退了就是不聽,早晚沒好下場的話。”一良心裡清楚,豐哥答應傳授他技能完全是看在跟路同塵非比尋常的情分上,豐哥玩世不恭的性格是不會顧及路口中所謂“上邊”的什麼指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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