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The Boy Ate the Moon_2&3

2

關於二選一：

剛剛結束的課堂上其實還發生了一段插曲。當教授要點人回答問題時，她在一塊布幕後的黑板寫了許多二選一的選項，好比「貓或狗」或是「山或海」每當有同學選了和她一樣的選項時，就需要回答問題。

「超現實主義或浪漫主義」她問我。

「依我的喜好…我選浪漫主義。」我說。

3

我走進酒吧，酒保綠先生對正在推開玻璃門的我揮手。

「要用餐嗎？」他問。

「火腿三明治和荷包蛋。」我說。

現在是六點半，還沒有其他客人。當綠先生把我的餐點和一瓶玻璃瓶裝的啤酒拿到我面前時「昨天有一名男孩吃了月亮。」我對他說，並把啤酒倒進玻璃杯。

「這不太可能。」他說。

「超鬧。」我一口氣喝光玻璃杯的啤酒。

「你覺得我這樣算是說謊嗎？」我問，接著啃了一口三明治。

「不算，但這樣超鬧。」他說。

我吃著三明治喝著啤酒，這段時間依然沒有別的客人進來，而綠先生正在擦拭玻璃杯。當我開始繼續思索男孩的世界時，立刻又遭遇到一個新問題：

在男孩的「虛構式的世界」中，我們所處的世界是相對他們而言「虛構式的世界」嗎？ 那麼“The man ate the sandwich.” 對男孩而言是相對不正常的句子嗎？

「真令人困惑。」我想。這時一名短髮女子推了玻璃門進來酒吧。

「我要一杯Old Fashioned。」女子對綠先生說。他看見綠先生點了頭後便從棕色的手提包中拿出記事本和黑色原子筆在吧檯上寫起東西。

總之這名女子的出現中斷了我繼續思索男孩世界的興致。

我吃完盤中的荷包蛋，女子依然埋頭在寫東西。我拿出口袋中那本《亞斯達的逃亡》文庫本讀了起來，雖然與其這樣浪費時間，還不如趕緊回去預習那本聲調的教科書，但我決定再待在酒吧一下。

當綠先生把Old Fashioned端到那名女子面前時，她才停筆。也是這時我才清楚地看見她的臉。

「岩井今天會來嗎？」女子對綠先生問。

「應該也不會吧，不是從一個禮拜前就聯絡不到他了嗎？」綠先生說。

「是嗎？」女子說，啜飲了一口Old Fashioned。她似乎本想繼續寫她的東西，不過當她一翻開記事本時，又立刻將它闔上，之後靜靜地看著牆壁發呆。

我心不在焉地讀著手中的《亞斯達的逃亡》，即便我正讀到裡頭精彩的一段：「亞斯達拿走地圖後，趕忙在月亮升起之前，摸黑逃離喀爾薩斯的書房。亞斯達很害怕，但他別無選擇，他必須這麼做。」不過我始終在這段句子中來回，無法在書本集中我的注意力，更不用提去正確理解它了。

我看了一眼那名女子。

女子很失落，我想。

「絕對的傷心淬鍊出真正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