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個肌肉抗傷貼布,就讓沈霜降有點想全然交付自己的心,她自嘲地邊吻邊想。就這麼一次,讓她當一回在大學裡頭那些容易被感動,接著就罔顧後果沈淪於感情的女孩子吧。
畢竟誰能這麼幸運,碰上的對象是他。
沈浮白無疑是被她的舉動驚訝住了,但仍然能夠馬上穩住自己,就像在街頭上穩住她一樣。沒有剝奪掉讓沈霜降好好表現的機會,因為她其實吻得既主動又嫻熟,他也沒有親吻就一定要閉眼的習慣,挑起一邊的眉,溫和地全數應下。
親完一輪結束,他們互相抵著額呼吸,沈浮白的唇笑起來就像是得到了豁免權,像在講說,你看,這次也是你的原因,所以接下來無論怎樣,都不能好生怪我。
如此挑釁的樣子,然後再度靠近她唇齒開始吻新的一回,有如他們已經說好,這是輪到他發動攻擊的時間,他反客為主地侵略,他邊吻邊笑邊講:「上床親,不然我都要蹲的腳麻了。」,但這玩世不恭的語氣卻讓沈霜降也喜歡的不行。
她自覺地敗下陣來,抵住了他的胸膛,如演繹言情小說,女主角欲拒還迎,「太不像話了。」她邊喘氣邊說。
沈浮白再度挑起了眉毛,不甚熱情:「我?」
得到她回答:「我是說我。」
沈浮白笑得太恣意妄為,他好心的幫她補充:「是因為太快倒戈不像話,差八歲不像話?還是有一層的師生關係不像話?」
沈霜降這次瞪他瞪的理直氣壯。
他見熱鬧不嫌事大的繼續:「還是因為我們是親戚?」,沈浮白此時漫不經心地仰後,叉開著腿坐著,牛仔褲在他腿腳上別提有多好看。
沈浮白見她臉紅到脖子裡去,但面上還是要逞強的樣子,明明大他七八歲,卻像個女學生緊攢著裙角被抓到錯事,場所和地點還是在他的床上,所以他現在沒有生理反應才奇怪。
因此,沈浮白色慾薰心,還有餘裕慢慢靠近她的臉,開玩笑般說話,換個稱謂喊,「姐姐?那所以現在怎麼辦,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那眉眼飛揚,好像他不緊不慢的答題,更像是挑釁主考官的考生。
沒頭沒尾,沈霜降來了一句「你在學校裡,成績很好吧?」,著實讓他一愣,現在不是正講道理嗎?
「嗯,怎樣,你要獎勵我嗎。」
然後她直接就這麼噗哧一笑,想著怎麼說什麼都可以接話扯到那裡去,聰明自持的男孩子什麼時候也會這樣精蟲沖腦了?沈霜降想著,大概不能只說他,因為她也有一點。
她丹蔻手指撫著他臉頰,輕聲協商道:「但我們沒有套。」,還皺起了臉頰,沈浮白聽聞之後看起來就有些懶懶散散的,也摸摸她的手,說那不進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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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處,戲沒做全套,但男方很滿足。
而沈霜降窩在他床裡指使他,叫個外賣袒胸露背的趴在床邊點擊著手機螢幕,她探出頭説了一句:「魚餃麻辣燙。」
沈浮白笑了一下,溫和地撫過她額間細密的汗,明明他開了冷氣空調,但還是抵不住兩人身子熱。大掌一抹水意,他笑:「我發現你在做這檔事時總出汗。」,上次也是。
還臉紅,沈霜降露出整個頭,有點不打算接過他的話荏。沈浮白自認為,剛剛,他已經實屬多多照顧了,沈霜降不是什麼初要長出花蕊來的花苞,卻嫩得整個人都好像經不起一絲碰撞折磨。
沈霜降低頭接過他手中的溫開水,有那麼一瞬間的想著,他就像是午夜時分溫柔的情人,賴著也不算壞。
結果接下來的三天,本以為腳傷睡一覺起來,就能百病去除,但沈霜降的情況遲遲沒有好轉,要走去哪都是一拐一拐的,後來沈浮白見到她總不由分說打橫抱起,充當起人體司機。
剛開始沈霜降臉皮子薄不好意思,後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除非是在場突然出現第三人,那她還不趕著跳下來。
就比如現在,正當她隨性懶散地坐在沈浮白的懷裡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正仰頭灌著走到廚房裡斟滿的水杯,理由是因為她不想喝他倒的溫開水,雖然他總說多喝熱水才會好得快,可她就是覺得極其不過癮。
小氣鬼喝涼水,沈浮白這麼調侃,多謝他的幼稚到極致,讓她也只是可以毫不理會地繼續喝著自己的涼水。
呼嚕呼嚕地喝,好像很久喝水沒這麼痛快過。
結果聽見Lucy那極易辨識的嗓音出現在廚房玄關前「surpris⋯e!」,然後尾音逐漸變小、最後淡去。只因為瞧見了眼前這有些不可置信的一幕,她是有囑咐他們要好好培養感情,可這兩人會不會有些太過了?還抱上啦?
這簡直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