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書自從逃出生天、收到平帆那張二句之紙後
便匿於鄉間,改寫詩詞。
翠峰邈立、雲霧謎佈,倒是個激發文人靈感的好地方,是故
他藉這些詩詞的出售,生活過得不錯。
這日小酌於酒樓,一俊挺瀟灑之男子步近他,坐了下來。
「衝撞,請問是莫書先生麼?」
莫書見眼前之人清癯灑脫,但眼神之中竟有股哀傷。
「是,不敢請教大名?」
「在下易默。」
「易兄弟,一同飲酒,意下如何?」
二人歡飲、肥雞美肉啖之不停。
「莫兄可知前幾代有個名滿天下之人,名韓中?」
「知。」
「此人著書無數,江湖大小事,萬事皆錄。」
莫書瞇起了眼,道:「倒不知易兄弟真意?」
「在下受教於前代師父常修心門下,敝派祖師元淳之精於易術,是故,我們弟子們亦得修習此藝。」
「明白。」
易默啜了口酒,緩緩地道:「天下之事,怎非吾等關心?算了老半天,總算知道一些走向,但這付一劍,卻怎麼都算不出來。」
莫書點頭,心中有異感。
「在下誠心祈望莫兄,將付一劍這人之事記錄下來,說為將來借鏡或江湖野史都好,但在下覺得此人必錄。」
莫書點頭,道:「盡螻蟻之力,但必行!」
易默微笑道:「自知兄臺諾逾千金,共醉吧。」
在大醉的隔天,莫書想起那醺醉恍惚的情境裡,有這麼段對話。
「付一劍曾修習過向雨生的三掌,就快參透這艱澀的第三掌,卻在一次鬥毆之中,自創了『一劍』。」
「向雨生的三掌、三劍、三拳皆是進攻、防守與這難以參悟的第三式。但付一劍竟在快要參透第三式之前,就自創了劍法。」
「恩。」莫書回。
「他這一劍,已超越防守、進攻,甚或可說這第三式,不論對方出什麼招,盡皆一劍而出。」
莫書雖不明武功之類,但天生聰穎,聞言道:「這靠的莫不是內力?」
易默點頭,「莫兄果真聰明。」
爾後是冒上腦門的酒中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