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史】〈砲塔樓梯上的會面〉——與愛人的死別

The Meeting on the Turret Stairs, 1864, Frederic William Burton

〈砲塔樓梯上的會面〉（The Meeting on the Turret Stairs, 1864）是一幅每看一眼，都會感到心弦被觸動的水彩畫。愛爾蘭畫家弗雷德利克・威廉・波頓（Frederic William Burton）依據朋友惠特利・斯托克斯（Whitley Stokes）翻譯的丹麥古歌謠所繪製，此歌謠名為〈海拉萊爾與希德布蘭德〉（Hellalyle and Hildebrand）¹。

故事內容是貴族之女海拉萊爾與其中一名貼身護衛、來自英格蘭的王子希德布蘭德²墜入愛河。兩人的戀情曝光後，她的領主父親在震怒之下，命令七個兒子去殺害希德布蘭德。英勇強壯的希德布蘭德在這場不公平的戰鬥中反殺了六個人，但仍身受重傷。海拉萊爾匆匆趕至現場，救下她最小的弟弟⋯⋯

隨後這個倖存的弟弟監禁、虐待海拉萊爾，並依照母親的心願，將她變賣為奴隸。

希德布蘭德則在海拉萊爾眼前失血過多死去，無從知道戀人悲慘的命運。詩歌便是由成為奴隸以後的海拉萊爾為視角，悲痛欲絕地向異國王后訴說這段血淋淋的往事。講述完這齣悲劇後，她也在王后面前心碎而亡。

波頓的作品擷取了男女主角的訣別場面，並沒有畫出半分暴力情節，僅僅用兩人的肢體動作，便刻劃出這對戀人無法反抗宿命的悲傷與淒涼。希德布蘭德沒有流露出對死亡的恐懼，只是深情地親吻情人的手；海拉萊爾則是不敢回頭望向他，卻又捨不得其離去，而她腳邊凋零的白花也預示了他們的悲劇。

註1：因為歌謠原為古丹麥文，經過多年流傳和翻譯，人物的名字拼法會有所改變，另一個更常見的名稱為Hellelil and Hildebrand。

註2：在中世紀，貴族會把兒子送到信賴的領主家做見習侍從（page），由該領主將兒子養育成可獨當一面的騎士。即便貴為王子，流浪到他國也不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