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15|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重返未來:1999】再見,來亞什基──獻給大人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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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1.7版本「今夜星光燦爛」的主線與角色故事給我留下太多感觸,在看了1.8版本的PV與角色介紹後,對於這個發生在極圈的故事並沒太多想法,之所以趕在版本開放第一天通關,也僅是因為預設之後幾週很忙,於是便趕緊把故事體驗一番了。

 

實際遊玩後,整體比我想像中有趣,尤其是拿著向日葵的阿夫西維,原本我覺得這角色很莫名其妙,但現在要是誰不讓他拿向日葵,我跟誰急!

 

從篇名「再見,來亞什基」來看,可以預想故事走向有兩種,一種是再次見到來亞什基,另一種則是與來亞什基告別,只是中間過程如何演繹,且看下去。

 

故事一開始就用一種讀童書夾雜回憶口吻的方式展現,隨著故事推進,忽然想起了「朔日手記」,雖然說兩者劇情大相逕庭,不過在故事建構與角色安排上,我覺得有異曲同工之妙。

 

「再見,來亞什基」明顯汲取了教訓,故事一開始就與主軸接軌,而且即使這篇故事沒有與維爾汀一行接壤,仍然能感受得到這是發生在【重返未來:1999】世界觀之下的故事──除了有神祕學家與魔精之外,從主線就出現軍事單位「芝諾」,也在本篇故事有不少篇幅展現。

 

劇情人物眾多,篇幅安排有條不紊,不管是主要的維拉、阿夫西維、北方哨歌,或是次要的葉甫尼根、貝托爾特,以及一眾鎮民與孩子,都在故事中有合適的定位與展現,整體看下來,雖然沒有上一個版本來得驚艷,但是勝在穩扎穩打。

 

來亞什基是一座位於北極圈的礦業小鎮,專門開採盧恩礦石給芝諾,換取日常所需物資及武裝支援,只是盧恩礦脈已經枯竭,又有魔精於礦洞與鎮外肆虐,失去經濟命脈的小鎮,迎來了選擇。

 


在葉甫尼根(感覺他的定位像鎮長)的牽線下,芝諾答應給小鎮兩個方案,第一,有能力者接受芝諾的遴選,成為其中一員,只是老幼必須送到福利機構,從此小鎮四分五裂;第二,成為芝諾的附庸,小鎮仍得以保存,但是失去了自主性。

 

書寫至此,容我岔題出去,在遊玩時,我越來越有熟悉之感,兩座不同的美國城鎮浮現在我腦中。

 

其一是遊戲改編電影,《沉默之丘》(Silent Hill)的原型小鎮,森特勒利亞(Centralia),1962年因為不當焚燒垃圾,點燃了整個地下煤礦,更慘的是這煤礦還是無煙煤,燒起來無色無味,不少鎮民在睡夢中因為一氧化碳中毒死去,最慘的是距今五十多年了,地下煤礦還在燃燒,直接把整座小鎮變成鬼城。

 

其二則是帕利塞德(Palisade),B站UP主小約翰可汗口中西部最無法無天的小鎮,這座小鎮得益於礦業開採與鐵路建設,成為一座支援型城鎮,靠著礦業與鐵路賺得盆滿缽滿,可隨著礦產枯竭,小鎮沒落了,但鎮長並沒有放棄,他聚集了鎮民,策畫一場又一場的騙局──搶劫!

 

是的,他們在火車到達小鎮短暫休息時,安排了搶銀行戲碼,讓下車廁所的乘客直接變成觀眾,欣賞一齣又一齣的好戲,直接錯過搭車時間,不得不入住小鎮消費。不得不說這鎮長真是天才,這不就是現代的主題樂園嗎?!

 

之所以提到這兩座小鎮,是因為我覺得一個功能型或礦產型城鎮走向沒落,有其相似脈絡,來亞什基亦是如此,面對內部(經濟)與外部(魔精)雙重壓力,似乎只有像芝諾妥協,才是唯一的道路。

 

葉甫尼根與貝托爾特(芝諾代表)低估了小鎮人民的韌性、維拉的影響力,也少算到了前來進行理線學研究的北方哨歌。

 

理線學最早是在上個版本,馬庫斯個人劇情「燈塔集」中提及,本以為只是背景設定,沒想到會在這故事中完整呈現,理線學大抵是透過神祕學進行地表、地底探勘,繪製地圖,更加了解地理環境。

 

我認為在「燈塔集」時,編劇就已經構思好了北方哨歌,所以她面臨的處境與難關,總有種在看馬庫斯的感覺,不過馬庫斯有導師霍夫曼引導,而北方哨歌則是踽踽獨行。

 


北方哨歌急需展現成果,讓不入流,甚至瀕臨學術斷層的理線學成為顯學,為世人所知,所以她在來亞什基落腳,沒想到這座小鎮的風俗與外界不同,外人屏棄的理線學成為孩子們津津樂道的課程,甚至在北方哨歌精準感知到天氣變化後,擄獲了孩子的心,原本隨風飄搖找不著根的理線學,意外在此發芽。

 

這是北方哨歌沒想到的,也是葉甫尼根與貝托爾特難以預料的。

 

貝托爾特作為芝諾軍方代表,他的作為與故事線比較平面,大體是成為來亞什基的推力,暫且不提,而葉甫尼根身為小鎮一員,他的決策與認知卻是與小鎮背道而馳。

 

但是你不能說他錯了,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這座城鎮。

 

一如北方哨歌在貝托爾特兩度以芝諾推薦信誘惑,逼迫北方哨歌放棄探查未知新礦脈,北方哨歌從一開始的舉棋不定,迫切渴望在學術界獲得認同,到後來從阿夫西維等孩子手中接過她夢寐以求的獎章──雖然是紙做的──北方哨歌漸漸清楚了,當初她一頭栽進理線學的理由,學術究竟為何而生的理由,最終她完成了她的蛻變,決定在來亞什基扎根。



即使不為學術界認可也沒關係,即使只有鎮民了解理線學也沒關係,所謂的學術,不就是為了讓生活更好而誕生的嗎?

 

葉甫尼根看見了北方哨歌的轉變,看見了來亞什基選擇的未來可行性,無法阻止鎮民遍體麟傷去開創為來的他,無法與鎮民併肩同行的他,選擇以一名軍人的方式為小鎮奉獻,永遠與小鎮同在。

 

我認為葉甫尼根是本篇故事中塑造最成功的一個角色,他將領導者的矛盾與糾結刻畫得十分清晰,他的痛苦與無奈,他的搖擺與選擇,都源自於他對這座城鎮的熱愛,只是比起一方冰冷的土地,他更想要保全所有的人。

 

另一方面來說,葉甫尼根的存在也是為了襯托維拉,雖然說我覺得維拉在故事的重要性沒有拉得太高,但是她無疑是整座小鎮的核心存在。

 

大抵可以知曉,人魚族(遊戲中的種族明太難記,容我簡筆)向來與人類交惡,互有獵殺,可身為人魚族的維拉,卻選擇走進人類之中,並且有一個夢想,建立一座種族平等,近乎烏托邦存在的城鎮,甚至想要將整個夢擴及到世界。

 

小鎮的運行與待人接物方式,無不證明維拉的成功,所以北方哨歌才能在此地立足,所以鎮民才會不惜以血與淚開闢第三條抉擇,堅守來亞什基。

 

一開始我以為他們只是要嘗試過,即使最後探測新礦脈沒有結果也沒有關係,但是顯然不是如此,即使失敗了,他們仍會用別的方式改造小鎮,讓小鎮繼續在北極圈屹立。

 

所以,標題我才會下「獻給大人的童話」。終於點題了。

 

開頭的童書,維拉近乎理想的小鎮願景,鎮民和諧的拚搏,阿夫西維把雪形容成熊的絨毛,把同伴形容作天鵝,把駕駛飛機犧牲的葉甫根尼比作海燕,還有最後礦脈爆走時造成的死傷形容,都用一種模糊,童貞的手法去描述一些殘酷、激烈的遭遇,以至於整個故事有些失真。

 

忽然又想起了坂口安吾的《墮落論》:「希望美好的東西能夠美好的結束。」

 

在「再見,來亞什基」裡發生的一切,太過裡所應當,努力就會有回報,付出就會有收穫,死亡不過是奠基未來的階梯,我們終將收穫──這樣不好嗎?我覺得很好。

 

不那麼黑暗,不那麼狠毒,就像是阿夫西維手中的向日葵,我明知道北極圈不會有向日葵(不會真的有吧?),但是當阿夫西維搖晃著向日葵,當他用向日葵拍打北方哨歌,僅僅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就讓我感受到落在極圈的陽光。

 

向日葵昂起腦袋,請引領來亞什基前行吧。

 

或許幾百年後,新礦源煤礦迎向枯竭,但是來亞什基肯定能夠用別種方式繼續延續下去,這是「獻給大人的童話」,也是「致未來的歌」,隨著北方的風,向北向南,總能聽見。

 

請你仔細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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