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房】（5）

敦子心有餘悸看著掉在地上的衣服，

腦海浮出無數不好想像。

「難道說⋯」

她急忙忙地走到更衣室，

脫下衣物，全身赤裸的站在落地連身鏡前。

慢慢地轉了一圈，觀看自己的身體，

是否有什麼變化。

「沒有任何傷口疤痕⋯也沒有疼痛感⋯」

她口中邊碎唸，一手邊撫摸著微微凸起的小腹，

似乎還感受到小生命存在著。

「呵，我是不是多想了⋯」

但她心裡仍舊覺得不踏實，便走到了浴室，

在缸內裝滿水，想要好好泡個澡，放鬆一下自己。

泡在滴了甜橙精油浴缸裡，氤氳的霧氣混著香氛。

此時，敦子才終於感受到身心放鬆了許多，

精神也沒這麼疲憊。

『難道是產前憂鬱症嗎⋯』

『明天產檢問醫生看看好了⋯』

她閉上雙眼，後背靠在浴缸的邊緣上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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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泡完澡，換上亞麻材質的米白色連身裙。

她用吹風機，快速吹乾自己濕漉漉的棕色短髮，

才拿起桌上手機，播打電話給健志。

「嘟—」

電話接通了，可以聽到那頭傳來忙碌的聲音。

「我知道你很忙，所以長話短說。

想問買房子的時候，有稍微了解一下⋯

這裡房東跟房客狀況嗎？」

敦子沈默一會，用著和緩的口氣回覆：

「可能是我想多了⋯很抱歉，給你添麻煩。

好⋯去忙吧！我沒事⋯別擔心，再見。」

掛上電話之後，

敦子走到廚房，從冰箱裡倒了杯麥茶。

她喝了一口，嘴裡溢滿麥子淡淡的香味，

表情很滿足地微笑著。

『每天都能這麼幸福的渡過，就好了⋯』

她在心裡盼望，

能繼續維持這樣安定的生活，搬家才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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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敦子看了牆上的時鐘，顯示著下午二點。

『這時候會是誰呀⋯？』

她放下杯子，走到大門旁的對講機。

望著顯示的畫面，沒想到⋯

竟然是⋯⋯「紅月美咲」！！！

敦子的內心不停交戰著，她正在猶豫要不要開門。

此時，站在外頭的紅月又按了一次門鈴。

她在對講機說著：

「三浦太太，我買了《HARBS》家，

超人氣水果千層蛋糕，我們一起享用吧！」

看著紅月率先釋出善意，

又想起早上赤夜對待她的態度，敦子著實有些同情。

『反正那個危險人物沒跟來，就她一個人，

我何必過於杞人憂天。』

於是，敦子便打開了門，歡迎紅月進來。

「紅月小姐，妳請坐，我去端點茶水來配點心。」

過了片刻，她端著歐式風格的茶具組，

一壺茉莉花茶，一盤曲奇餅，放置在客廳桌上。

敦子把壺裡的花茶，盛滿精緻陶瓷杯，

輕放在紅月桌前。

「妳真是太客氣了，三浦太太。」

紅月嘴角微微上揚，

笑容是如此甜美，就跟眼前的蛋糕一樣。

敦子盯著桌面的甜點，上層鋪著滿滿新鮮水果，

中間搭配鮮奶油及卡士達醬，

而下層則是香酥軟滑的千層派皮。

這樣夢幻搭配，果然是《HARBS》家的王牌。

「三浦太太，請妳給我切蛋糕的餐具，好嗎？」

「好⋯好的。」

她一時看傻了眼，匆忙站起身走到廚房去，

從底層推拉式櫃子裡，

取出雙人份餐盤，及抽屜裡的刀叉。

最後再從砧板架，拿了放置在後的水果刀，

這才慢慢地往客廳方向走去。

敦子滿心期待著吃點心，

因為她上次排隊並沒有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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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煩三浦太太走來走去，

那切蛋糕就讓我代勞吧。」

紅月不等敦子回應，

就擅自拿起水果刀，平分蛋糕的大小。

「三浦太太，這個給妳。」

她切給敦子的蛋糕，

跟自己那盤份量，很明顯地小非常多。

「妳自己怎麼吃這麼少？」

敦子猜想，難不成她在減肥嗎？

「我常常吃，所以這樣就足夠。」

她莞爾一笑，優雅地喝了口茶。

「我開動了。」

她輕聲細語的說：「請用。」 

敦子用刀叉沾取奶油，往嘴裡舀了一口。

「嗯～果然比我想像中還好吃。」她半瞇著眼，

似乎非常陶醉。

紅月對著敦子說：「我知道一種更好吃的方法。」

「那是什麼？」

「就是不用餐具，

用手一整個拿起來吃，那才叫過癮！」

語畢，紅月抓著蛋糕，

狼吞虎嚥地吃起來，雙手跟嘴角都沾滿了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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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我也來試試。」

「記得，要不顧形象的吃⋯」

於是，敦子把嘴張到最開，猛然地朝蛋糕啃了下去。

瞬間，她覺得整個口腔，被血腥味給漫延開來。

一把锋利的刀片，竟然夾雜在蛋糕裡。

使她嘴裡不停地滲出血珠，跟著淚水混雜在一起。

強烈的劇痛感讓敦子無法再去分辨，

被劃傷的是舌尖，口腔，還是喉嚨。

她說不出話，只能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巴，

強壓著想要止住血流。

甚至⋯痛到一手攙扶在桌上，面容痛苦地蹲了下去。

她疼得全身顫抖，又感到萬分的憤怒，

想不透這個女人，為何這麼殘酷？

只能用著充滿血絲的瞳孔，惡狠狠地瞪向紅月。

「看什麼看？這是妳自找的！」

紅月才講完話，馬上拿著蛋糕旁的水果刀，

用力朝她胸口，猛烈地刺了進去⋯

等到敦子倒地後，

她跨坐在她的身體上，

接著刺向四肢⋯

覺得一刀還不夠⋯

補了兩刀，三刀，四刀⋯

直到⋯

雙腳浸泡在血泊中，

才停下手來。

她還殘喘最後一口氣⋯

但紅月絲毫沒有半點憐憫，

直接抽出插在敦子腿間的刀子，

再度往她肚腹預備刺到最深處⋯

「別刺我的孩子————」

敦子大喊⋯響徹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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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的汗水，從她額頭一直流淌到下巴。

她雖然閉著眼睛，仍可以感受到濕透的衣背。

『原來是夢⋯呼⋯好險⋯』

敦子用手來回輕撫著自己的小腹，

隱約還摸的到突起的形狀。

『還在⋯果然夜長夢多⋯』

『等到天亮⋯我一定要去看醫生。』

敦子剎那間，感覺到有股強烈的視線⋯

正在瞪著她。

她死命地閉緊雙眼，完全不敢睜開。

彷彿有人在她房間裡，逐漸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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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 — 噠 —噠 」

從房間門越過了桌子。

「噠 — 噠 —噠 」

從桌子越過了梳妝台。

「噠 — 噠 —噠 」

從梳妝台越過了床頭。

敦子可以感覺到她的床尾，正在逐漸凹陷。

突然，靜止了一切。

凹痕似乎又恢復平整。

『走了嗎⋯還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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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氣音對她輕輕的說：

「不⋯妳醒著。」

敦子禁不住好奇，還是睜開了眼睛。

紅月美咲正跨坐在她身上，

對她發出詭異的笑聲⋯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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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