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13|閱讀時間 ‧ 約 25 分鐘

樹-第三章-宿世因緣

  「哼!用不著那麼拘謹!」看到樹右手伸向配刀,老者舉起右手指向樹的佩刀說:「就憑你和你腰間那把破爛,我不用一息的功夫就能解決你!」

  「是嗎?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樹的左腳向後跨步,做出準備拔刀應戰的姿態。雖然他從老者身上感覺不到武者們特有的威壓感,但樹曾聽緋村心葉說過:有時毫無武者氣場的對手,反而更有可能是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所以無論老者的實力是否真如他口中自稱的那般強悍,樹都絲毫不打算放鬆警惕。

  「哧!」老者嗤笑著樹那一副打算與自己拼命的架勢。隨即,他取下背負著的其中一柄白布包裹的兵器扔向樹:「拿去!你這不知好歹的小鬼!把白布解開之後握住那把刀,你就會知道我不是來害你的!」

  樹接下了老者扔過來的兵器。他選擇先將腰間配刀拔出以隨時準備戰鬥,之後一邊盯著老者維持警戒,一邊以持刀的手緩緩解開白布。在重重白布之下,赫然是一柄閃耀如翡翠般、有著青綠色刀刃的太刀。在完全解開白布後,樹下意識地先收起了原本的配刀。他以左手隔著白布托住刀刃,右手伸向刀柄,而在他握住刀柄的剎那間,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明明從未見過這把刀,更遑論使用過它。但樹卻覺得自己像是曾經長時間使用過這把刀似的,對手中這柄太刀感到無比熟悉,就好比曾經失去的事物重新回到身旁一樣。

  「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老者有些不屑地說。

  「是⋯⋯敢問您究竟是⋯⋯還有這柄太刀⋯⋯」樹有些躊躇,他從未有過如此奇妙的經驗。

  「哈!哈!哈!」老者忽然大笑,而後正色回答樹:「此刀!雲嵐!」

  「雲嵐⋯⋯好耳熟的名字,但我此生應該從未聽聞過才對⋯⋯」

  「那當然!畢竟這可是你前世的佩刀啊!」

  「前世⋯⋯?」樹難以置信地看向老者。

  「宿世所造的因緣,沒有人能夠逃離!前世,你曾為了斬滅世間妖邪而鍛造此刀。如今,眾英傑們百年前未能了斷的夙怨即將重捲而來。命運注定了你勢必要再次舉起此刀與混沌一戰,解救此世!」

  「這⋯⋯」樹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接受老者的話語,但他手中握著的雲嵐卻像是不斷地在告訴他老者的話語屬實一樣,令他心生悸動。

  「你要相信也罷!不信也罷!我接下來會傳授與你的魂魄最契合的刀法,給我好好學!」老者的話語突然使他生出令人難以反抗的威嚴,就連直到剛才還想與之一戰的樹都不自覺地想要完全遵從他的話語。

  「是!敢問前輩名諱!」樹下跪求教,不過他只跪了單膝,因為在他心中仍強烈自覺著自己是逆宗門的一份子。

  「哼!」老者看到樹只跪單膝後嗤笑一聲,但他也沒有打算因此斥責樹。

  「老夫沒有名字!世人皆喚老夫『無名』!」

  ⋯⋯

  「無名前輩,雖然我已和您修行了數月,如今再問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奇怪,但為何您教授給我的這些招式會令我如此熟悉啊?」

  「畢竟那是你前世用過的招式!」

  「可我總感覺今世也曾在武之聖地向某個宗門討教時見過⋯⋯」

  「莫不是犽宗門?」

  「啊!」樹恍然醒悟般叫了一聲:「就是犽宗門!前輩您教我的招式,幾乎與犽宗門的招式無甚差別啊!」

  「那當然!畢竟我教給你的,就是犽的秘傳刀法!」

  「這⋯⋯難道我前世是犽宗門的門人?」

  「無關緊要!你是練,還是不練?」無名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練⋯⋯」

  ⋯⋯

  不知不覺間,一個寒暑過去了。在無名的指導下,樹已經能將犽宗門的秘傳刀法使得得心應手。某日,樹如往常早起準備接受鍛鍊,但到了平時的修練地點後卻不見無名的身影。環顧四周,只在地上發現以樹枝刻畫的「莫忘宿命」四個筆法蒼勁的字。

  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樹,在繼續遊歷與回宗門之間選擇了後者。雖然他這一趟旅行比先前師兄的旅行時間要短,但他自認已經大有收穫。此外,除了希望回去探望養父母,他也覺得有義務必須向掌門報告自己向無名修習了犽宗門武學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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