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16|閱讀時間 ‧ 約 27 分鐘

染青-卷一·情之憶-時隔百年,少年已不在(2).

    「怪不得叫極『寒』之地......」陳如顏單手托腮垂眸掩蓋住眼底的情緒,喃喃自語道。

    樂曲落,舞姬們向下方眾人欠身行禮後,便一一轉身飛向角落,在離開之際女子再次看了眼那坐於高台上的身影,可惜那人依舊沒看自己一眼,而是低著頭把玩手裡的酒杯。

    女子紅了眼眶,跟隨著其他女子離開。

    哪怕是一眼也好,他真那麼厭惡自己嗎?自己只是太愛他了才會做出那種事,為甚麼僅僅那一件事就要厭惡自己……想到此,女子的淚水便不受控制的滑落。

    「芍漪姊姊妳怎麼哭了?」一位少女發現女子落後太多有些疑惑,來到她身邊這才發現她哭了。

    芍漪回過神,伸手抹去淚水朝少女微微一笑道:「天若我沒事的,只是想起了一些傷心事而已,走吧,耽誤了事可是要挨訓的。」

    「哼!要讓我知道是誰欺負芍漪姊姊,哼哼!他就準備好一塊風水寶地吧!看我不把他給劈了!」說著少女還揮拳幾下,表情兇狠。

    芍漪苦笑一聲,那個人可不是能說殺就殺的。

    「對了芍姊姊,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天若面色突然變得嚴肅。

    輕盈的落到地面,芍漪開口:「說。」

    天若臉貼近芍漪,盯了半晌,盯的芍漪背脊直發涼,芍漪後退一步伸手擋住天若,眼神飄忽、神情慌亂,她結結巴巴問:「怎……怎麼了?」

    天若的神情一改嚴肅,表情瞬間變得八卦,她撞了下芍漪,八卦般問:「我記得妳不是服侍在教主身邊,怎麼如今跑來這當不起眼的外門弟子了?要知道哪怕是教主的一條狗,地位可都比那些所謂的長老大,更何況你還是貼身侍女。」

    芍漪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她默了一會才回:「我想靠自己努力換取資源,擁有別人敬畏的身份。」

    天若站正身子,疑惑道:「你之前的身份不就很令人敬畏。」

    「我想要的不是這個。」芍漪搖頭嘆息:「我不想別人是因我是教主貼身侍女而感到敬畏,妳懂嗎?」

    「哦~我懂了。」天若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芍漪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目光轉向身後那座龐然大物,高大的圍牆擋住了她的視線,令她無法看見她想看見的那個人。




    手中的酒杯有著幾道裂痕,古染珏斂眸遮蓋住眼底的情緒,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芍漪的目光,但他不想看她,甚至現在要不是顧忌寒神子,他都要忍不住瞬移回寢殿將自身清洗上百次!

    記憶回到幾天前……

    「啪啦———」

    原本側躺於軟塌上的男子,此時憤怒的坐起身一揮手將桌上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碎裂開來。

    而面前的女子被這動作嚇得跪下,男子面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他慍怒出聲:「好啊!好的很!芍漪,本座剛出關妳就送了這麼一份大禮給本座,真枉費我如此的信任妳!」

    芍漪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她低著頭額上的冷汗滑落面頰,「啪嗒———」一聲墜落地面。

    芍漪走出了這座她生活百年之久的山峰,她看向山峰頂那紫色紗幔飄揚的宮殿,在背後落日的照耀下帶起了神秘的面紗,霧氣升起遮蓋住宮殿,紫色的火焰靜靜的懸浮於燈盞中,紫焰由山峰頂點亮了一盞又一盞燈,直到山下停在了女子面前。

    燈中的紫焰驀地大盛起來,似是在驅趕女子,又像是在憤怒她為何還在這。

    芍漪苦笑一聲,低下頭轉身往外門走去,教主沒趕自己走,而是把自己貶到了外門,甚至教主都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判自己被貶至外門,他真的好溫柔,這個時候了還在顧及自己的顏面。

    在芍漪走後,紫焰閃了閃恢復正常大小,繼續朝四周擴散,點亮因黑夜到來陷入黑暗的魔教,幽幽的紫光襯的魔教愈發詭譎、襯得那山峰上那被迷霧包裹的宮殿神秘又詭譎。

    「叮鈴———叮鈴———叮鈴———」綁於紫紗幔上的銀鈴被落日晚風吹的鈴鈴作響。

    宮殿深處右側的屏風後那名男子正被冰冷的霧氣包裹,妖異的面容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他面色潮紅眉頭緊蹙,邊上的人若不是知曉男子這是被下了藥,定會認為這浴池莫不是十分燙人,然實際上這浴池卻十分凍人,這池水冰冷到把一把上品靈器地丟進去都只有被凍碎的份。

    這時……

    「玄一,你的名字不好聽。」男子掀開眼簾,淡紫色的眼眸流轉著詭異的紅芒,他慵懶的看著斜上方穿著黑色勁衣背著手的青年,開口說道。

    青年聞言眸中並未出現多少波瀾,他只是淡聲道:「魔子殿下若是不喜玄一便換個名。」

    「那你便與玄隱樓同名吧,就叫玄隱,反正玄隱樓你是管事的,叫一樣又如何。」男子收回視線,聲音暗啞道。

    玄一……不,現在應該叫玄隱的青年面無表情、眼無波瀾的接受了這個新名字。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空氣一時間都有些靜謐了起來。

    半晌,青年冷冷開口詢問:「為何殿下要放過那侍女。」

    「這是為了折磨她。」男子的聲音依舊慵懶。

    「不殺她,反而是貶她去外門,這就是折磨?」玄隱眼眸罕見的帶上了疑惑,準確來說他的感情只在古染珏,也就是眼前這名男子前才會表現出來。

    古染珏輕笑一聲,也不知是在嗤笑還是單純想笑,他輕聲回應:「因為她愛我如痴,如若將她趕出這,她定會明了自己再無見到本座的可能,那麼她便會自我了斷,可如果把她貶至於外門,那就給了她見我的希望,只要升至內門,見到本座的機會可就大了,但……」

    古染珏頓了頓,睜眼勾唇邪魅一笑:「以她的根骨再怎麼努力也進不了內門,更何況她早已過了修煉的年紀,能活這麼久全靠那些丹藥。」

    青年沉默了,他半斂著眸,明白殿下是真的怒了,開始認真處理這事了。

    要想分辨古染珏是否認真,從他說話用詞就能看出來,平時他說話用詞較為白話,不會太過古裡古氣的,但一旦認真說話用詞就會古裡古氣的,就像上個紀元的古人一樣。

    不過也是了,古染珏這麼認真也是有道理的,芍漪能下藥一次就能下藥第二次,這次是情藥,那下次呢?

    所以真不怪古染珏如此憤怒,畢竟芍漪也算是半個心腹了,他如此信任她,她居然辜負了他的信任對他下了藥,是個人都會為此感到失望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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