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少女布琳娜> 第十三章 尼德霍格的眼睛

「……最小的么女啊！諸神的世界之樹即將傾倒，我最疼愛的女兒啊！別讓莉莉絲啃食我的骨肉……諸神的世界之樹即將傾倒，沒有人可以倖免，最小的么女啊！把我的血肉帶回來……」

童稚又甜美的歌聲，唱得詭異的歌詞，縈繞在布琳娜的耳裡，布琳娜動了動沉重的身體，覺得自己處在一個奇特的空間。從她踏進藍綠色的蛇洞中，瞬間就天旋地轉，伸手不見五指，失去意識。

再度醒來，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似乎是漂浮在軟綿綿的床上，伸手一摸，又沒有任何東西。眼前逐漸明亮了起來，唱歌的人，是一個黑色長直髮的女孩，穿著點綴著流蘇的民俗服飾，帶著色彩繽紛頭冠，看起來約莫十歲左右的年紀。小女孩有一雙細細長長的眼睛，閃著綠色的瞳孔，長得十分甜美，笑起來相當可愛，有種狡黠的光芒。

女孩看她醒了，停止了唱歌：「布琳娜，久仰大名，還好瑞麗斯幫得上忙。」

「您是？」經過了這麼多事，布琳娜覺得眼前再出現甚麼都不奇怪了，反而看起來是正常人的人最不正常。

「妳好，我是伊西斯，蛇族的祭司。」

布琳娜腦袋飛快地轉了一下，蛇族的祭司，那麼應該也是一條蛇了，這麼說，這幾次的救命恩人，難道就是她？

「伊西斯大人，謝謝您救了我們，請問我哥哥和朋友他們在？」在這個異空間裡，看不到哥哥還是讓她有點擔心。

小女孩呵呵地笑了笑：「布琳娜，妳叫我伊西斯就好，這是尼德霍格的意識空間，妳只有意識進來，身體還在蛇洞裡面，妳的哥哥和朋友也在蛇洞，那裡很安全，不用擔心。」

「尼德霍格的意識空間？」布琳娜不太懂這是什麼意思。

伊西斯俏皮地眨眨眼：「簡單說，這裡是我和尼德霍格共存的意識空間，只有接受我邀請才能進來。」

布琳娜還是聽不太懂：「那尼德霍格是？」

「尼德霍格是我們蛇族的神，擔任蛇族祭司的人，將成為尼德霍格的眼睛，幫尼德霍格守護蛇族。因此從擔任祭司起，就要和尼德霍格一起居住在生命之樹的樹底。但我的意識可以藉著尼德霍格的力量，到達任何空間，與任何人對話。」

布琳娜倒吸了一口氣：「伊西斯，妳的意思是，妳從擔任祭司後，就一直被埋在生命之樹底下？」

小女孩哈哈大笑：「不完全是啦！生命之樹底下是有神殿的，只是那裡除了擔任眼睛的祭司外，任何生命都無法進入。」

那可以出來嗎？布琳娜不太敢問。

伊西斯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她清透的綠色眼睛閃著光芒：「布琳娜，不用擔心我，我的意識可以到達任何地方，還是很自由的。」

布琳娜對自己想法被一個小女孩看透有些發窘，但仔細想一想，對方可是蛇族的祭司，小女孩說不定只是外貌，搞不好已經非常老了。

這個想法剛閃過，伊西斯又笑著說：「布琳娜，我其實已經超過一百歲囉！這的外貌，是我剛剛進入尼德霍格神殿的樣貌，我的外貌從進入生命之樹底下神殿後，就停止改變了。」

布琳娜瞠目結舌，覺得怎麼什麼樣的想法好像都馬上被洞悉，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伊西斯有些歉意地低下頭：「抱歉，布琳娜，在尼德霍格的意識空間裡，所有的意識都會被感知，我不是故意窺探妳的想法的。」

那垂下頭真的充滿歉意的模樣，更讓布琳娜不知所措：「啊！不是，伊西斯，我……我還好，只是有點不好意思而已。」

看見布琳娜不介意，伊西斯又重展笑顏：「太好了，我就知道布琳娜妳一定是個善良的人，我太想見妳了，才會帶你進來。不可以跟任何人說我們見過面喔！」

「為……為什麼？」她還沒問剛剛那奇怪的歌是什麼意思呢？

「因為我是禁忌。」伊西斯神秘的笑了笑。

眼前的一切憑空消失，布琳娜如夢醒一般，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德理和賽恩特克就在身邊，兩個人都還保持著備戰狀態，路人紛紛對她們投以奇特的眼光。

然而，路人們也長得很奇怪，這裡的人，約莫都只有不到一公尺高，黝黑的皮膚，大大的鼻子，莫非這就是馬卡埃說的矮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