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 devil or human

約書亞沒有抬頭，只是搖晃著小腦袋，在聖文中，惡魔是極惡的象徵，它們代表人性之惡:傲慢、嫉妒、貪婪、色慾、懶惰，它們的額頭上有一對駭人的長角，那是祂讓它們背負的枷鎖，讓可憐的人類得以區分邪惡，並警戒自己。

約書亞很確定喬除了行為和腳踝上的符文怪怪的，長相的部分就是人類的模樣，哪有一點惡魔的樣子呀。

約書亞想著喬就是不想讓他留在這兒，而且為了讓他自己主動走，甚至不惜編造出如此荒誕的理由，難道他真當他被那群蠢貨打傻了不成。

「我不走，哼，你才不是惡魔呢。」約書亞賭氣地說，說完他就直接席地而做。

「我不是惡魔?」喬歪頭看著約書亞，面色看起來有些複雜，語氣倒是有幾分疑惑。

「對，你肯定不是。」約書亞肯定地點點頭，畢竟一個惡魔怎會長地如此美艷。

喬現在是蒙上了眼睛，他無法看透這孩子心裡在想些什麼，可是他能感覺出來，這孩子有各種情緒，但是對他似乎沒有對異類的恐懼，但他好像有點不滿就是了。或許是因為他真的長地不像惡魔約書亞才這麼覺得吧，但是他分明和他對過眼了，那種靈魂要被吸出來的感覺那孩子不怕嗎?

之後喬便沒再說話，也沒再開口再讓約書亞走。

約書亞偷偷瞄了喬一眼，就見喬沒再看著他，而是發愣地靜靜望向山洞外。

約書亞說完方才那番話，便覺得有些臉紅，天啊，剛才開頭那句，那種幼稚又撒嬌似的話竟然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想完約書亞也開始感嘆，自從父母離逝後，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像個同齡的孩子一樣對著長輩說過陶氣的話了，他忽然很想哭，但是在這有瀑布水聲的山洞，那啜泣的聲音想必是還是相當明顯，所以約書亞又深吸一口氣，把在眼眶徘徊的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為了阻絕那種一去不復返的悲傷，他直接躺下開始不斷催眠自己，趕緊睡覺，明早起來趕路，趕緊睡覺，明早起來趕路……。而他心理念著念著，也就這麼順利地安眠了。

過了許久，喬才起身靠近約書亞，聽著孩子淺淺的呼吸聲，喬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嘆了口氣，便徑直走出山洞。

喬就著麼曚著眼，慢慢地踱步走到溪邊，坐在溪邊的大石上邊，感受著靜謐的小溪緩緩流淌的動靜，那黑到極致的水面倒映的是明亮而圓滿的月亮。

喬閉上眼，慢聲聽著水敲擊石面的刷刷聲，他順著節奏、赤著腳輕拍著大石，輕輕哼著不成調的無名節奏，伴著清風帶著落葉微微拂過的沙啞……。

突然間，喬的動作停止，因為風大了起來。

喬睜開眼，順手拿下照在眼睛上的白布，淺笑了一下，開口道:「你們天使的動作未免都太大了些，實在是有些擾人清靜啊。」

對方的一身纏著輕飄飄的白色錦布、頸上緊環著一個簡約的金項圈，有著一頭耀金色的頭髮、一雙如光般熠人的眼瞳和張揚大展的六翼，那是祂賜予他的光芒。

「好久不見，喬。」

「確實好久不見呢，米迦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