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秋季 #散文

　　在這樣的生命尚未無法結束前，用自己的方法活下去吧。無恥，懦弱，終究選擇一個更自私的方式活著，對喧鬧充耳不聞，心漸漸冷漠、厭惡起整個世界，也無所謂的。

　　恍惚中，沉默的心也會慢慢生長，跳動，以一種深切的姿態。玩壞了這場遊戲，你不玩了，關上螢幕，哭泣時卻發覺生命擁有得比想像中多，原來也沒有什麼非不得已，放棄也可以，什麼都可以。你變得成熟，世俗，輕易劃出好人壞人，想見的、不想見的，想靠近的、想遠離的人，你不再執著，你覺得自己當然也能令人失望，你覺得糟糕的人當然也能很輕賤地活，你覺得自己突然好了一些。

　　此刻，我能感覺一個更寒冷的季節即將抵達，然而你記得嗎？我們曾在那個季節燃火，自給自足，倖存下來。我想下一個季節也會長長地到來，我們將可以親眼見證，可以的，只要我們再做一遍，或仔細回憶渡過河水之後，我們擁抱的畫面，胸口便有什麼不止擴張。我們的心中曾燃起熊熊火焰，幾乎不可抑制的，我們不小心燒掉自己，同時讓自己存活下來，終究不可抑制的－－

　　我一直想保留一部分的你，那曾被你痛恨的自己。

　　我想我從來不恨那樣的你。

　　那天，當我們一前一後走在日漸冰涼的路上時，我驚覺你的背影有著我從未見過的堅決，那是我不曾有過的勇敢。你停下，在風中回頭，我忽然想不起你悲慘的往昔，只記得你如何微笑，如何跨出比我更大的一步。我想你永遠在嘗試，我想我永遠比你更疼惜你，我永遠在你之前哭。

　　（你看，我們終究又來到這個季節了……）

　　（我真的覺得我們已經抵達了，遠方還有路，但我們已經抵達了，我們再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