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只是在玩她,不過沒關係,當她準備這間屋子時,就打定主意要將這個年輕人困在身邊當她的小寵物,將他玩回來。
她沉穩冷靜的將他襯衫鈕扣全數解開,攤往身體兩側,再將他下半身衣物全數脫掉。
她心裏非常清楚,要瓦解一個人,就是剝奪他的感官自由,並使其赤身裸體,毫無遮掩的呈現於壓迫者眼前。
雙手失去自由,又被脫光的林暄羽,頓時因感到被羞辱而緊張的身體泛紅,她到底想幹什麼?
一絲恐懼掠過他心頭。
童楚豔又一個翻身坐到了林暄羽雙腿膝蓋處。
雙眼被矇住,雙手又動彈不得的林暄羽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於是雙腿亂動的想甩開她,「楚豔,別鬧了……」
沒想到童楚豔聽見他的聲音後又笑了笑,一聲不響的從床頭櫃抽屜裏取出一條男用大手帕,揉成一球後直接塞入他嘴裏。
糟了!他現在連辯解的機會都沒了,他怎會如此大意的讓自己這麼被整治?
腦筋一片混亂的林暄羽,於吃驚之餘,開始著急的思考,他該怎麼辦?
此刻,他只感到他的心臟劇烈跳動的好似想衝出胸口,然後不顧他死活的自己長腳逃之夭夭。
雙手被縛,雙腿又被壓制,他還能有什麼反抗餘地?於是童楚豔又順利的將林暄羽的雙腳,也以繩子牢牢固定於床尾。
她衣衫整齊的坐在已完全無助的林暄羽身旁,再從打開的抽屜中取出一支羽毛,輕盈的來回上下逗弄他的身體。
唉呀,好癢......
如果林暄羽現在可以說話,他實在很想問,到底她還藏了些什麼早就準備好要整他的玩意兒?
童楚豔嬌媚的微微一笑,又以羽毛輕輕撩撥著他的腳底,他本能的想縮回腳,無奈雙腿已被拉直綁在床尾,根本動彈不得,只有膝蓋能略微弓起,腳掌能些微左右閃躲,於是童楚豔一手抓住他正被伺候的那一腳,不讓他躲閉。
那滋味實在教林暄羽受不了,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微微扭動。
童楚豔忍不住開他的玩笑,「你皮膚白,妖嬈起來可一點也不輸給女人喔……」
強勢的林暄羽一聽,立刻忍住不動,原本已因羞愧而粉紅的皮膚,這回可像尾煮熟的蝦子,從頭紅到腳了。
「暄暄,我雖然沒唸過什麼書,可一點都不笨,你知不知道,我為何要這麼作?」
林暄羽生氣的左右搖了搖他陷於柔軟的枕中,活動力有限的頭部。
「因為人的身體不會說謊......這羽毛……還挺令人心癢難耐的,是不是?」
真實姓名有個「羽」字的林暄羽,頓時又全身上下一陣慘白,喉結輕微的上下不安動了動。
慘了!她真的知道他是誰,然後他現在只能任憑她宰割?
童楚豔根本就是意有所指,她根本就是存心整他!
真是見鬼了,什麼「心癢難耐」?他現在根本沒那個心情,他只是個音樂家,不是個不怕死的英雄兼變態的被虐狂!
果然,童楚豔剛才那句話還真有些道理,過了今晚,他會比較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
因為他現在才終於明白,原來玩世不恭的他等事到臨頭,也和過去的古代烈士們同樣的食古不化,他現在只想對童楚豔吼一句:「士可殺,不可辱!」
童楚豔瞟向位於他下半身,那牽制著全天下所有男性的「主子」,此刻正垂頭喪氣的為他的不幸表示遺憾。
經驗豐富的童楚豔一看便知,林暄羽心裏很害怕,而且他根本不信任她。
也就是說,他並沒那麼愛她,他心裏有鬼。
假設兩人是熱戀中的情侶,彼此間有著某些盡在不言中的默契,即使她出其不意的這麼玩起來,他應也會感到有趣的當成另類情愛遊戲,身體會有所反應才對。
但眼前的小男友似乎只有害怕與著急,似乎不認為她現在只是在和他玩一個情趣遊戲。
童楚豔不禁有些失望,她沉默的想著,他到底是在害怕而緊張些什麼呢?
不如今晚就將計就計,好好的戲弄一下這位不知從何冒出,有眼不識泰山的渾小子。
「何必這麼緊張?這只是前戲……好戲還在後頭呢……」她故意語調嬌媚無比的笑道。
好戲?什麼好戲?
夠了!林暄羽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酸,有點想哭的感覺,他現在已經夠難過了,接下來還要怎麼被處置?
更糟的是,為什麼好死不死就在這個節骨眼,他的大腦竟開始想著多年前,那使他從酒夢中痛醒的貞操帶?
他越想忘記就記得越清楚,心裏也跟著越來越害怕。
不行,他一定要冷靜下來,只有冷靜才有機會擺脫眼前困境,過多的情緒會干擾判斷力。
於是,已非常緊張的他決定,只要童楚豔尚未攤牌,他絕對不會主動先說出些什麼,以免掉入自己的陷阱裏。
他現在唯一能作的,就是專心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免老實的身體繼續出賣他。
狡詐的林暄羽努力的說服自己,童楚豔只是在玩性愛遊戲,不見得表示她知道些什麼,所以他必須冷靜。
對!沒錯,他必須冷靜,如果她真的知道他是誰,應該不會花心思去為他佈置這間屋子。
這樣想,不但感到比較安心,他也開始動起腦筋,要如何讓身體也能說謊呢?
大概就像學鋼琴那樣,靠專心練習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童楚豔倒是給了他一個訓練身體也來說謊的機會。
全身上下,裏裏外外全部都是連篇謊言,練就這套本事,咦?下一步不就是找個政黨,加入政客騙選票的行列?
相較於童楚豔,林暄羽對於人生,其實大多屬於學院理論派的紙上談兵,他是非常聰明沒錯,但「了解」終究無法取代「體會」,很多事仍必須靠時間來成就,完全沒有捷徑,好比古董或陳年好酒,沒有時光歲月的洗練,就什麼也不是。
童楚豔見了他身體的反應,嘴角又不禁微微上揚,顯得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