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07|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思緒好複雜。


    想弄清楚我怎麼了。



    因為回憶,也聽了許多歌,去了那些故意避開的地方。偶然經過時,裝作已經釋懷,卻掩不住內心的刺痛。記憶像爛肉,腐壞的氣味揮之不去,越細節,越觸動。我一度以為自己能逃過這些,但某一天,我失控了,不清楚究竟是什麼讓我崩潰,可能是內心一直隱藏的陰暗——那些藏得很好、不願暴露的黑色角落。



    那時,酒精成了我的寄託,取代了藥物。我一次次嘗試讓自己喝到不省人事,讓黑暗發揮它的威力。因為我自私地想,反正我喝醉了,做了不堪的事也能被原諒。說一句「我喝醉了」,彷彿那些發洩就被抹去,甚至還能得到體諒。我知道大家認為我不容易,會替我準備解酒藥、熱茶。酒店裡的利益也因此增加,因為我能吸引更多小費。那時的小費是公分的,我並不介意,某種程度上,這意味著我有價值。



    我上癮了,也迷失了。直到有一天,我清醒地記得前夜發生的一切——那些醉態、那些混亂。看著這樣的自己,我感到陌生,那些模糊的錯覺開始瓦解,原來黑暗裡,我只是一個徹底迷失的人。我知道我不能再依賴酒精,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真正需要的,是藥物。



    我記得那間醫院的模樣,無數次走過的冷清走廊。牆上的燈管閃爍著,發出令人不安的嗡嗡聲,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和舊物的氣味。我偷偷摸摸地來,又在門口徘徊,猶豫該如何描述我的狀況。終於鼓起勇氣踏進那條陰暗走廊,彷彿被什麼牽引著。可今天,我竟迷失在這熟悉的路線上,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中回蕩,感覺自己彷彿隨時會被吞沒。




    我以為醫院有我的病歷,能迅速查到過往記錄,但打開檔案後,卻是空白。那些我吃了多年的藥,好像不曾存在。不管我怎麼追問,得到的回答始終是:沒有你的紀錄。醫生冷冷地看著我,雙手交叉於桌前,帶著一絲不耐煩:「你來這裡幹什麼?我不知道你的狀況,也無法給你答案。」


    我垂下頭,無法解釋心中的失落與愧疚。我需要幫助,想知道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是否在改善,還是又無意間偏離了原本的路?



    醫生的眼神轉向一旁,像是在等待我說出些更具體的內容,可是我的語言貧乏,說出口的全是片段,無法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她的耐心似乎已耗盡,可能在她眼裡,我只是個無病呻吟的人。或許,有更多人比我更需要幫助。




    可是,你知道嗎,我比你想的更需要幫助。只是,連我自己都不確定,是否還有資格去請求這些,是否真的有機會被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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