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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給褚淵嚇的:"所以你想做什麼?""沒啥, 就說說.", 陶箏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怎麼有這麼多感觸?", 褚淵說:"我會進太后暗衛隊也是這個原因, 我要賺俸祿將我的朋友贖出, 她現在已經混到殿裡的中階了, 這下贖金更超出我的俸祿, 這也是為何我對善惡有這麼大的反響.", 陶箏努力思索腦海裡關於妓院的知識:"所以說現在贖出要多少兩?""我最近一次去探望她是要十兩黃金, 大概是我半年多的俸祿, 但贖金又會因為市場需求而改變..."
陶箏問: "你為什麼這著執著於贖她出來?"
褚淵回: "因為她是我的戀人, 她也許也還這麼相信著."
陶箏又提問: "為不會她早已忘記你了?"
這下兩人之間又歸於沉默, 褚淵想著如酥不會是這種人, 但女性的話似乎也沒有錯, 離他們倆個離家已經過了好幾年, 那他為什麼這麼相信人心不會變呢? 陶箏見他沉默, 園著場子到:"那她在哪個院子?""鼎鴛街的苑阮院, 她是賣才藝的.", "那你生辰是什麼時候?", 困惑的褚淵抬頭疑惑的問:"你問這做甚?", 陶箏故做神秘的說: "我自有計畫, 你就說嘛."我記得好像是立冬來著, 你要給我辦生辰宴?""你想多了." 實際上陶箏已經在盤算如何將男子的朋友救出, "方便說你朋友的名字嗎? 搞不好我會將那位姑娘作為生辰禮送你." "怎麼可能, 但不妨和你說說, 她的名字叫如酥, 顧如酥.", 陶箏將這個名字記在腦裡, 她現在才發現兩人聊了這麼久似乎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我們好像還不知對方的名字.", 褚淵思索後發現確實, 他現在都叫面前人"女性", "那你先說?", 陶箏將遮擋面容的面紗褪下, 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 陶箏向褚淵做出握手的姿勢:"敝人代號晨曦, 本名陶箏,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褚淵接過了她的話, 和她握握手:"我名褚淵, 代號亦是本名.", 然後兩人在招呼後看了看逐漸變黑的天幕, 向對方告別後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前行.
陶箏回了下房, 然後確認冬酥不在後進入行囊裡, 一見面便是熟悉的灰塵向她飄來, 陶箏措不及防的被灰塵偷襲, 咳了兩下後才緩過來, 向房裡前進, "又是個清理的日子呢." 她向空無一人的房子說著, 接著打水擦拭書冊們, 一本本全是故人們留下的足跡, 陶箏將他們依序擺放, 希望能以這種方式來緬懷和保存他們曾經存在的證明, 而在整理到有關父親的記錄時, 陶箏反反覆覆的看著自己從史事所抄寫下來的書冊, 她也許是想從記錄找出不合理的點來推翻之前谷雨跟她說"父親還活著", 在擦拭的幾個時辰後, 陶箏才想起自己一開始為何要進行囊, 她找到裝有之前所有俸祿的袋子, 由於朝堂最近改制貨幣, 陶箏還沒有將之前的銀子換成最新的紙幣, 她大概點了點約有一百八十六兩銀子, 約十八兩金子, 這些錢若全換為紙幣便會減少許多重擔, 於是她在點完錢和整理完後便回到了下房, 她先從包裡探出了頭, 正巧瞥見冬酥被對著她在偷吃, 陶箏有點感謝又有點覺得這個女孩傻傻的, 然後打算等一段時間後再出去, 又一次回到行囊裡, 陶箏開始了每次都要做的事, 那就是拿一疊紙坐在桌前, 提筆寫下這一次對未來的想像, 如同往常一般, 這次坐下便又是幾個時辰過去, 抒發完的陶箏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伸了個懶腰.
對剛剛差點被冬酥發現的事陶箏還心有餘悸, 於是她這次更加謹慎的從行囊裡探出頭來, 在確認冬酥睡著後, 陶箏躡手躡腳的爬出了行囊, 冬酥像是感知到有人在房裡行走, 用被子摀住腦袋後朝著陶箏的方向瞇著眼瞅了瞅, 這給陶箏嚇的倒退了一步, 然後趕緊上床睡覺, 原本她還想說今天又是個盯著牆壁入眠的夜晚, 沒想到今天這麼好睡.
"晨曦, 起床...我睏不想起.", 早已起床洗漱的陶箏正坐在床榻上打坐著, 她轉頭看向用手在床外揮揮的冬酥, 陶箏猜測她這是在想像用手叫起晨曦, 大約過了一柱香, 打坐完的陶箏這才下床走向冬酥, 她先是用手拍了拍冬酥的腦袋瓜, 叫了幾聲:"冬酥. 冬酥起床了.", 見無人回應, 接著將床上人的被褥掀起一角, 果真如她所想, 冬酥此時又回到了美夢的懷裡, 陶箏只好使用終極大招, 她俯在冬酥耳邊說:"你再不起, 那我得叫白晝姊姊了.", 然後走出房門向外面催促的白晝報狀, 手指向窩在床上的冬酥說: "姊姊, 就是她不起床.", 聽見報告的白晝眼神淩厲的看向晨曦, 然後走進她們的房間, 站在冬酥面前下最後通牒: "人員冬酥賴床不起, 這下今天的午膳少一半.", 迷迷糊糊的冬酥糯著聲音說:"耶?", 看清眼前人後吃驚的坐起, 然後跑向公共洗漱台, 見冬酥起床後, 白晝語重心長的對晨曦說:"你能自己叫那就別喊我了, 別說還挺費勁的. ".
今天是要為娘娘的宴會做準備, 白晝大概跟侍女們說了下這次的特別, 此次皇太后孫女的宴會可以視為皇后難得一次的出席, 之前因為身體因素向外界隔閡, 所以這次必須將後台準備做完整, 隨後帶著一眾侍女進入了娘娘的寢室, 端坐在床榻上的人聞聲轉頭, 冬酥有些訝異的問陶箏:"晨曦...娘娘今天...是不是有點破碎?", 同感的陶爭默默的點頭表示附和, 之後開始裝扮, 先是將胭脂抹在臉頰兩側, 次將黛眉描繪, 之後的步驟像陶箏和冬酥等新來的侍女們並不會參與, 因為接下來的大多屬於更加細膩的活, 出寢室的兩人在走向馬車時閒聊著娘娘的狀態.
冬酥說: "我昨天看見娘娘的時候還好好的, 怎麼今天就感覺更病懨懨的?"
陶箏困惑的問: "昨天做什麼了?"
冬酥看向不知情的晨曦: "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嗖的一下就沒影了, 這是我還是聽白晝說的, 你那時候不是就不見了嘛, 然後等白晝去看娘娘後好像就變這樣了, 可惜我昨天去給鳳妃的寢殿當人員用, 幾乎沒看見娘娘."
陶箏不解的說: "可是我有向白晝姐姐報備?"
冬酥漫不經心的回答: "那肯定是你說了點不該說的唄, 或者娘娘只是單純心情不好."
談話間她們已經走到了馬車附近, 為確保每位妃子和官臣做的時候都是安全的, 通常會讓隸屬侍女或侍衛先進入馬車試乘, 而今天陶箏和冬酥的另一項任務便是如此, 在向馬夫確認後便開始行進, 陶箏搖搖晃晃著感覺有點想..."嘔...", 冬酥扶著位置乾嘔, 也許是真的太暈了, 小小的嗚咽聲讓陶箏也有點想乾嘔, 陶箏摀著鼻子確認著馬車的配置, 確實也沒有不妥之處, 陶箏瞇著眼看著座椅的起伏, 對前邊騎馬的馬夫說了聲暫停, 然後攙扶冬酥下車, 之後再返回馬車裡繼續觀察的座椅, 觸摸著紋路並順著摸到了個小缺口, 外面的馬夫有些不解的讓陶箏停下:"裡面的侍女你在做什麼? 趕緊下車, 可別把馬車搞壞了.", 陶箏回應後繼續手裡的作業, 她沿著缺口想要找能打開的點, 但並未有發現, 於是她走出馬車向車底探去, 陶箏摸向車架的結構, 有些不確定的問馬夫:"這車是您做的?", 馬夫並未聽出陶箏言語間的疑惑, 反而一臉驕傲的說:"那必須, 我的家族正是以此技藝為驕傲, 畢竟自己坐的車架起來才對味.", 陶箏反而鬆了一口氣, 她對馬夫說:"那您確認一下這裡面的伏兔在哪行嗎?", 馬夫嘴上反駁道, 但還是將手摸到車下確認, 肯定的話說到一半便鴉雀無聲, 馬夫有些不敢置信的反問自己: "我不是開之前有自己搭過一遍? 奇了怪了...", 然後向侍女保證的說:"讓你操心了, 老夫這就去馬廄那裡換一輛.".
陶箏慶幸著她有發現這個問題, 否則娘娘可就糟罪了, "不對呀?"陶箏感覺自己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轉了一圈後終於看見了蜷縮在石階的冬酥, "我就知道我忘了點什麼."嘀咕著邊走向冬酥, 陶箏坐在冬酥身邊試圖喚醒她, 但不見效果, 於是陶箏一不作二不休的將她揹起, 打算將她揹回下房休息, 先走回了幾尺外上馬車的地方, 陶箏站著歇了歇, 然後繼續上路, 當時就不該讓馬夫在離宮這麼遠的地方等, 就該讓他在近點的地方, 這樣對兩邊人都比較好, 但這終究也只是陶箏的幻想, 正巧看見來探風的沈若揚, 陶箏呼喚著試圖讓他聽見, 所幸沈若揚聽力不錯, 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後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陶箏將冬酥輕輕放下, 擦了把汗後對沈若揚說: "你幫我揹吧, 我有點沒力了.", 沈若揚有些疑惑加戲謔到: "沒想到你打架可以, 力氣卻不怎麼大.", 這嘲諷讓陶箏瞬間就有力氣了, 夏天的熱導致她力氣確實無法和以往相比, 但比起衛藺, 冬酥肯定事比較輕的, 於是她又一次抬起冬酥放到她的背上, 然後不顧沈若揚的反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