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關於溫順之人的話,一直以來都溫文儒雅,彬彬有禮,害怕冒犯他人,恪守傳統禮儀的美德。我知道一定有人會不相信有這樣的人,可是一定也有相信我就是如同我說的那樣的人。
你可能會在哪裡看到類似的故事。
我曾經在腦袋裡讓很多人失去性命,或者折磨他們,只砍下一隻腳或者一雙手,反正我聽不見哀嚎,只聽得見懲罰的號角。如果今天乾脆一點,我會直接讓他們並排站好,然後一刀劃過喉嚨。那些鮮血不關我的事,我要的也不是愚蠢的快感,那種東西太過低俗。總之我只要結果,鮮血不過只是睡前的紅酒。千萬不要以為我是為了這點酒精所以如此,我根本不屑,瘋狂的火沿著鮮血像蛇一樣纏繞著我,在火焰裡飛出一隻蝴蝶。
好幾次我都不曉得他們的臉孔,沒見過這些臉龐,在應該做的事面前臉孔不是那麼重要。那個我只知道自己讓他們一個一個,要嘛失去性命、要嘛受到應有的懲罰。我曾經多次這麼做過,對這些模糊的臉孔。如果他們真的哀號了,也只是一團一團螺旋狀的幻影。一點作用也沒有。
我不抱歉,一點也不,甚至,我為什麼要抱歉呢?那套衡量道德的標準就不要用在我身上了,浪費時間。我不是荒唐邪惡的人,但我在腦袋裡折磨這些臉孔數千次、數百回。基於我知道為什麼,他們不明白應該在黑暗中保持安靜,要像在最嚴謹的戰俘營生活一樣,我沒說錯!那裡的管理員一來不把人當人看;二來把愚蠢無知視為信仰。總之在最應該鴉雀無聲的世界裡帶來了歡天喜地,我只是奉公守法。況且我不只是折磨一個人而已,所以值得被原諒。
後來某些時候,我會默默地露出只有我看得見的微笑,我打算用這種方式喚醒自己。根本不在乎這樣是善還是惡,只有結果而已,只有結果而已,不需要這樣的東西的根本。我不能說善惡只是人類想出來的假象,還不都是用各種理論和信仰填滿的,讓它們在水平上鬥毆,稱得上什麼公理正義?
「閉嘴!」他說。「你這個邪惡的東西。」
我才不在乎他的崩潰和鄙視,看上去是多麽的脆弱。「不要對我的微笑做任何的批評。我並沒有傷害任何人。」我只是懇求。「不要讓我問出那個淺顯易懂的問題,我沒有傷害任何人,我沒有。」只可惜他們沒有一個人聽得懂,只是看見了我講出來的話就判定我的微笑是路西法烙印,他們不知道,我曾和祂打過交道,我們惺惺相惜,不是因為我們身高一致,而是當祂蹲下來時我同時也墊起了腳尖。他們不曉得不是因為他們沒見過,而是因為他們不相信。這不是信仰的那套,在這裡談不上信仰。
每次故事的最後都會有象徵正義的角色出現,我總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可以確信但不是唯一可以確信的是自己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做了我做的事。自然那後果是不能算在我頭上的,我只是動手的人。
沒有人可以判定那些時刻的我是不是我,我不是要脫罪,何況我根本沒罪,被賦予的罪不是罪,只是被用那些艱澀難懂的語言刻在我身上的法典。我不是要脫罪,但總得有人需要為這樣的行為負責,那個人可以是我,我不認為自己有理由反對或贊同。帶著我被綑綁的雙腳,敞開的雙手躺在路西法的翅膀上往大家都嚮往的地方而去。大家要去的地方就不會是我要去的地方,這是某天一個聲音告訴我的。有時候我也擔心,自己會不會陷入瘋狂,不過你知道,瘋狂和死亡一樣。我只是相信所以才知道了,但我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相信了,所以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以防我什麼都不相信。
別再說這些醜陋的東西有多糟糕了!甚至沒有人知道自己在批評的究竟是什麼,他們唯一擅長的就是將愚蠢展現在這件事情上。
所以當貓叫的時候,確實是牠誘惑了我,我只是因為好奇心作祟。那不是我的良心,我很肯定,更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並沒有被黑暗控制,我們是一個平等的關係,祂從我這拿走祂要的,我則是活在他的庇佑之下,這是為數不多這世界上唯一的公平之事。
但我不時地想躲避祂,在祂即將把我吞掉之前,於是我把紅酒換掉,換成白酒。然後地獄的輪迴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