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初雪的週末 I

2024.11 à Seoul, en Corée

　　立冬之後我去了趟首爾，松山到金浦，仁川到桃園，當日去、隔日回，第一次一趟走過兩個國家的四個機場，也是第一次兩天一夜快閃一個異國城市。

　　要出發的前幾天韓國下了爆量的初雪，路況很差，擔心飛不了，幸好沒有被影響到。飛機離地面越來越近時望見白雪皚皚的土地眼神為之一亮，內心非常激動，是雪！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雪！小時候幻想我是會在阿爾卑斯山一類的地方到見到初雪，結果是在首爾呢。

　　我們住在弘大商圈周邊的民宿，在距離地鐵站10分鐘腳程的安靜巷弄裡。本以為會早於入住時間抵達，結果排隊入境花太久時間，到的時候也差不多可以入房了；民宿主人是對母子，只有兒子會講英文，他很親切的介紹我們那一層樓的公用設備，是個獨棟住宅改造的民宿，房間乾淨且居家，而且物理上的好溫暖，韓國的室內都好溫暖，處處有暖氣。

　　時間很有限，幸好我也沒有執著於一定要去到哪裡。

　　天黑的兩個小時前，我們從弘大搭公車前往景福宮，搭公車的感覺和在台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好安靜，沒有人在講話，我和南西只能小小聲的講著我們的語言聊天。車程經過延世大學，瞥一眼覺得是個很開闊、很多樹的校園。後來就後悔搭公車了，靠近光化門的路口塞車塞到不可思議，我們被困在車上半小時，司機也受不了開門放人，原來前方有造勢活動，有搭舞台、有人演講唱歌、好多人拿著標語，我什麼都看不懂也不清楚狀況，被這一耽擱就太晚進不了宮了，我也無所謂。

　　開始下雨，我們走進景福宮的前廳，看到很多穿韓服的遊客，穿韓服進入景福宮是不需要門票的。南西說下大雪那兩天景福宮像電影那樣白茫茫的一片，她和也來自台灣的朋友倒近雪堆裡，是這輩子遇過最冷的冬天。

　　偏殿旁邊積雪的空地人比較少，宮殿的屋頂都積著雪白白的一片，遠山也是點綴著為融化的雪，落滿地的銀杏雨雪摻在一起，葉片稀疏且色調不飽滿的楓樹，沒有比這個更冬天的場景了，像我這樣沒有追求什麼景點的遊客，在這樣隨意的一片空地感受冬天就心滿意足了。“I came all this way.” 這句話又蹦出腦海，早起風塵僕僕的飛越海洋到另一片陸地就是為了這樣的景致，去到現場。

　　在那個空地有位阿公湊上來說要幫我們拍照，他說他很會拍，就用我們的手機幫我們和楓樹拍照，再請我們幫他和他朋友拍，他們兩個衝著我們說韓文，只有南西能跟他們溝通，我只能運用微笑這個國際通用語言。阿公說他去過台灣，他朋友沒有，他們還說要請我們吃晚餐，讓初來乍到的我受寵若驚，因為行程關係婉拒了，不過碰到這麼熱情的長輩很好玩，要是南西也不懂韓文就沒辦法有這些有趣的對話了。

　　我們從光化門繞了景福宮區四分之三圈，整路都好漂亮，如果再早幾週會是銀杏開的最盛的季節，宮殿旁邊的路就會是金黃一片，看著略為稀疏的樹木我也不覺得可惜，微微的積雪和枯樹楓紅好冬天，遠方的夕陽把天空染紅，只是近黃昏卻好美好美。

　　天色越來越暗，氣溫也越來越低，我感受到真正逼近零度的冬天了，雙手會沒有知覺，也終於懂得為什麼韓系大衣都要設計的長至膝蓋或腳踝，因為真的太冷了！

　　天黑之後我們走到東大門附近的城郭公園，那裡也有積雪，白天的時候應該也會很漂亮，晚上有點燈，只是高處不勝寒，看了一下很近很冷的首爾微夜景後，再散步到東大門設計廣場（簡稱DDP），著名建築師札哈哈蒂的著名作品之一，弧形的外觀與燈光效果像是臺中歌劇院和衛武營的結合，或是大巨蛋？是一個綜合性的空間，我們去的時間晚了大部分的店都已經休息，所以在那之後的時間就都是穩妥的逛街行程。

　　這回總共也只去了弘大商圈和明洞商圈，之於我還真的好像西門町，頂多信義計畫區，不同的是高樓大廈沒有那麼多，人潮也是，他們的夜生活還是滿豐富的，燒肉店、餐酒館都開到很晚，很多喝酒的人，也很多華人，真的是到哪裡都能聽到講中文的人。對於韓系商品沒有執著，所以沒有太大的購物衝動，只對客製化刺繡有一點點點點心動，其他衣服鞋包化妝品都對我沒有特別的吸引力。

　　首爾地鐵和台北的、香港的都頗像，不同路線會有不同的風格，新舊混雜，這回我沒有費心去記站名或距離或地點的相對位置，大部分的車與站與觀光景點都有中文，文字或語音都是，所以沒有太大的語言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