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如散落的珠寶,點綴著青峰山陰暗的山坡,蒼白的月光灑落在茂密的松林和崎嶇的懸崖上,隱藏著隱刃寺,使其免受窺探。林霄沿著蜿蜒的小徑向上攀登,步伐輕盈卻堅定,銳利的目光掃過陰影。他手中拿著一卷羊皮紙,上面印有未知勢力的印章,現在已經破損。他明知不該打開,但還是打開了,現在它的內容在他腦海中盤旋,如同一團不祥的烏雲。
羊皮紙描述了一件尚未發生的事情:
「漢中之戰將以出乎意料的狡詐展開。諸葛亮將利用木牛流馬來迂迴曹真軍隊。勝利將取決於南隘口的伏擊,但如果破壞這一行動,將永遠改變歷史的潮流。」
漢中,三國鼎立的關鍵地區。
林霄皺了皺眉,放慢了腳步,腦海中再次浮現訊息。誰寫了這個?他們怎麼知道諸葛亮的未來策略?他的師傅魏長老曾警告他,歷史自然秩序的擾亂往往始於這樣的竊竊私語——看似無害的訊息,卻有著深遠的影響。
前方,一陣微弱的沙沙聲打斷了林霄的思緒。他停了下來,躲在松樹的陰影下,手放在劍柄上。小徑上空無一人,但他直覺告訴他,他並不孤單。
「如此勤奮的學生,」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平滑而嘲諷,「但好奇心可是致命的弱點。」
林霄轉向聲音的方向,半拔出劍。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從陰影中走出,臉上戴著一個塗有神秘笑容的瓷面具。
「你是誰?」林霄冷聲問道。
那人歪了歪頭,聲音輕盈而悠揚。「一個知道像你這樣的好奇者下場的人。」
林霄還來不及回答,那人手腕一抖,朝他扔了一個小物件。林霄反射性地接住了它——一個玉石令牌,上面刻著一朵紅蓮的符號,這是個以野心和蔑視自然秩序而聞名的邪教。
「紅蓮教,」林霄低聲說道。
「他們只是更大織錦中的一條線,」面具人說道,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你應該放下這件事,林霄。在你被綁定到毀滅你的命運之前,離開吧。」
林霄嘴角上揚,露出不屑的笑容。「我不喜歡聽藏著臉的人警告我。」
面具人輕笑一聲,聲音在樹林中回蕩。「我也不喜歡愚蠢的人認為自己可以挑戰不可避免的事情。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那人退回陰影中消失,留下林霄一人,面對他的思緒和那枚感覺比實際重得多的奇怪令牌。
當林霄終於到達隱刃寺時,黎明剛剛開始用柔和的金紅色繪製地平線。他走進石頭庭院,靴子在鵝卵石上發出微弱的回聲。大廳靜悄悄的,除了魏長老在低墊上調整冥想姿勢時發出的微弱木頭嘎吱聲。
「你遲到了,」魏長老在不睜眼的情況下說道。他的聲音平靜,但帶著一股總是讓林霄不安的重量。
「我被耽擱了,」林霄回答,深深鞠躬。他走到低矮的桌子前,將羊皮紙和玉牌放在師父面前。
魏長老睜開眼睛,目光銳利而有穿透力。他先拿起羊皮紙,快速掃了一眼內容,然後將其放在一邊。他的手指懸停在玉牌上,一觸碰它,表情就暗了下來。
「這不是普通的事情,」長老喃喃自語。「紅蓮教……還有這卷羊皮紙……它暗示著干預。」
「干預?」林霄問道。
魏長老的眼睛瞇了起來。「這個世界上有力量——塑造歷史流向的力量,就像大河的流向。那些試圖擾亂它的人會冒著混亂的風險。而那些成功的人……冒著毀滅的風險。」
長老站起來,白色的長袍像水一樣流動在他周圍。「諸葛亮和曹真的漢中對峙是一個關鍵時刻。如果歷史在此被改變,後果將遠遠超出你我所能想像的。」
林霄緊握拳頭,決心在他胸中堅定。無論是誰在幕後操縱,他們都在玩弄帝國的命運。林霄不會袖手旁觀,讓他們得逞。